“顧公子請放心,只要有那兩人的消息,在下立刻派人去通知您。”掌柜的立刻回答道,態度跟之前比簡直就是天淵之別。
等二人再度走出牙行大門時,除了那個子渡的男人,還跟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
穿著一漿洗得有些發白的布,挽著利落的發髻,看上去有些沉默寡言,但眼神卻極為清亮堅毅。
子渡看著顧梓晨練地縱著椅下臺階,雖然很驚訝,但更多的還是心酸。
若是其他人看到公子現在的樣子,都會覺得痛心吧。
他正想著,忽然聽到顧梓晨問了句:“你剛才我什麼?”
“公子啊。”子渡回答道。
“沒問你。”顧梓晨頭也沒回,可子渡卻覺他好像被人冷冷瞪了一眼。
“你問我啊?”
秦月夕瞥了顧梓晨一眼:“顧大哥啊,以前不就這麼的?”
“嗯。”
顧梓晨只回了一個字,隨即抿直了線目視前方,再也不說話了。
秦月夕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麼,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再說話,只能在心里暗道一聲“莫名其妙”。
子渡在后面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滿臉的疑。
以前追在公子屁后面的名門貴能繞京城一圈,也沒見他跟哪家千金過從甚,后來相國府跟景安侯府訂下婚約之后,就更不見公子邊還有什麼人了。
眼前這位姑娘容貌氣質皆是上上之選,不像是這樣的小山村里能養出來的人材,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又為何會跟在公子邊。
他從小就在公子邊伺候,也沒見公子對哪家的姑娘格外上心,可現在卻能明顯覺到在公子和那位秦姑娘之間暗涌,當真與別不同。
秦月夕能覺到那道時不時投注在上的視線,充滿了探究意味,不過就是個忠仆對于主子下意識的“護犢子”行為吧。
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而是主跟顧梓晨攀談道:“顧大哥,我看反正已經出來了,我就順便去把一些日用品給采買了。”
“如今家里除了老田之外,還多了子渡和林嫂,以后還會陸續進人,那些東西都得提前置備好。”
“好,你去吧。”顧梓晨簡短地說,語氣有些生。
秦月夕不知他到底在氣什麼,只當是這人怪脾氣又犯了,當下便帶著林嫂往雜貨鋪子的方向走了。
在走后,顧梓晨卻停在原地,看著離開的方向不言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晌之后,他才對子渡說:“走吧。”
“公子,那位姑娘……我該怎麼稱呼啊?”子渡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
按說公子不說的份,他是不能問的,可他實在快被自己的好奇心給害死了,就算被公子責罰,他也認了。
“是景安侯府的二姑娘,也是我過了門的妻子。”
出乎子渡意料的是,顧梓晨不僅回答了,那個答案還嚇到了他。
“秦,秦家二小姐?”子渡的聲音陡然拔了個八度。
原本聽說是景安侯府的千金過了門,他還覺得很正常,畢竟兩家是締結了婚約的,不過他覺得秦家大小姐似乎不長這個樣。
隨即他才反應過來公子說的是二小姐,這又是怎麼回事,聽說那個二小姐可是打在娘胎里就先天有缺,從出生時就是個傻子啊。
“嚷嚷什麼?還不走!”
顧梓晨終于回頭了,眸中含著不耐和警告,這才讓子渡趕收斂心神打起神。
管它原因是什麼,都不是他這個下人能管的事兒,是他太過僭越了。
秦月夕帶著林嫂來到了雜貨鋪子,雖然自認清單上列出的東西已經很全了,但等真正進了鋪子采買的時候,才發現本遠遠不夠。
“姑娘,下人的吃穿用度怎麼能跟主子一樣,您這單子上起碼一半兒的東西都不是給下人用的。”
林嫂看了秦月夕的單子,跟鋪子伙計借了只筆,直接就勾掉了一半。
原本一個京家的教養嬤嬤,那家大人雖然只比顧父低了兩個品階,但職也不小了,家里的規矩更是多。
林嫂為教養嬤嬤,不僅對那些深宅大院的里規矩通無比,對持家、理些私之事等等更是輕車路。
秦月夕為職業殺手,對如何不留痕跡地殺人很通,但要讓來管家持家那就差得遠了。
在林嫂面前也只能虛心聽著,但還是簡短地發表了些意見。
“我覺得那些東西也不必要劃掉,買回去備著,也省得多跑一趟。”
林嫂聽了垂下眉眼道:“姑娘說得是,那我便重新謄寫一份出來,再把那些勾掉的添上。”
秦月夕忽然有種出拳打進棉花堆的覺,好像原本不是這個意思也變了這個意思,對這種一板一眼遵守規矩的人,似乎是有些束手無策的覺。
好在林嫂也不是完全的不通理,有在確實考慮到了很多秦月夕沒想到的,果然不愧是家出的教養嬤嬤。
“這些東西我下午帶車過來取,這是一的預付訂金。”
秦月夕見需要采買的東西差不多了,這才跟伙計吩咐道,并且預先支付了訂金。
“姑娘您就放心吧,不會錯了您的。下午您來,咱們對著單子搬貨,若是哪兒短了錯了,咱們照價十倍賠償!”
伙計笑瞇了眼,連連點頭彎腰地說。
秦月夕一勾,沒想到這時候就有十倍賠償的說法,只是這邊可沒有什麼拍照對比,若是遇上存心想訛一筆的,怕是要吃虧的。
不過這些都與無關,只要店家不給缺短什麼,別拿些劣質品來糊弄就好。
二人采買之后,就盡快回到了福順酒樓,時值午間飯點兒,福順酒樓里的食客們只增不減,大堂里嘈雜的聲音甚至在們還沒到門口時就聽到了。
“我們從后面進去吧,正門進去怕是要出一汗來。”
秦月夕眉頭一皺,可不想跟那些人磨肩肘的,該走后門的時候就得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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