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一見事就要僵在這兒,便看了顧母一眼,眼神中傳達出想要讓顧母勸勸秦月夕的意思。
顧母看懂了他的意思,卻直接搖頭拒絕了。
“今天這事兒雖然是周老太挑釁我顧家,但租宅子、買地,雇人,樣樣都經過月夕的手,就是在污蔑月夕行事不擇手段。”
“月夕的臉面也是我顧家的臉面,若是要不來誠心實意的道歉,那我支持月夕打這個司,顧家從不欺人,但也容不得別人辱我顧家之人。”
這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一反以往的溫和善,堅定地站在秦月夕后,做的后盾,力到底。
顧青青也起膛,站在顧母旁用力點頭,表示了的立場。
秦月夕轉頭默默地看著顧母,仿佛是今天才重新認識一般,眼中波浮,像是有千言萬語要說,到最后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娘子說得沒錯。”
又一個悉的聲音在人群后響起,這回說話的卻是顧父,邊跟著的正是顧梓晨。
家里鬧出了這麼大的靜,父子倆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他們已經回來有一會兒了,只是秦月夕和顧母一直把這件事應對得很好,他們便暫時沒有出頭。
現在顧母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顧父立刻便站出來發聲,就是為了防止有人說顧母自己的態度不作數。
顧家父子進了院子,徑直走到顧氏母和秦月夕邊,將三個人都擋在了后。
“人剛才所說的,也是在下和犬子的意思,月夕是我顧家人,之前所做一言一行都是我顧家所認可的,絕不容任何人詆毀污蔑。”
他話說到這個份上,就表明不管秦月夕說什麼做什麼,都有顧家人在后面支持,的態度即可代表整個顧家的態度。
里正嘆了口氣,他知道現在只有秦月夕的話才能讓這件事有個最終的解決。
“顧家媳婦,你現在就是讓說話,看臉腫這樣還說話風的,即便道歉了你也聽不清楚。這樣,等兒子回來,我讓他帶著周老太再登門道歉一次,你看如何?”
他見秦月夕依舊沒有松口的意思,只能再度做出了承諾:“若是周家以為現在放過他們便是事一筆勾銷,那就大錯特錯了,現在所有在場的鄉親均可作證,若他們反悔不登門道歉,我不僅要以村規理他們,更會跟你顧家一起,聯名將周家告到衙門去!”
秦月夕得了他這句話,又轉眼瞥向周圍的村民問道:“大家可愿共同為證?”
“愿意,咱們就見不得這種不講理的人!”
“就是,錯了就認,自己上門來找事兒,可不是你顧家欺人。”
……
一片應和聲中偶爾也幾句勸合的,只是聲音太小,還沒傳到秦月夕耳中,就被淹沒在贊同支持的聲浪里了。
周老太也沒了剛上門時的氣勢,低著頭雙手攏在袖子里,誰也不知道此時心里到底在想什麼。
“好,既然大家愿意為我顧家作證,那我就答應里正的提議。”
秦月夕給了里正這個面子,又盯著周老太說:“周老太太,我就等著你和你兒子登門道歉,否則,這事兒可不算完。”
周老太也不應聲,只管做的頭鵪鶉,還是里正看不下去呵斥道:“你是打算現在就去見嗎?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還不快回人家的話!”
“窩之道了。”
周老太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眼皮子耷拉著,連直的腰板都佝僂起來,說完之后轉就往外走。
大門被看熱鬧的人擋住,周老太現在不敢再跟秦月夕耍橫,但對其他看熱鬧的村民可不客氣。
抬手遮住臉頰上的傷,惡狠狠地盯著擋住路的村民,用另一只手去拉他們。
“攘開!豪勾不當!”
“干什麼,不敢對顧家媳婦發威,就拿我們撒氣啊?”
“剛才上門挑釁的威風哪兒去了,現在灰溜溜地離開就夾好尾算了,還說咱們是狗,真是狗眼看人低!”
那些害怕得罪周家的村民早就遠遠地躲到后面去了,只剩下跟顧家站在一邊的,故意擋在面前,被這麼一拉也來了火氣,怪氣地嘲諷起來。
不過他們到底還是不能太為難一個老太太,最多嘲諷幾句也就把路讓開了。
周老太一出了顧家大門,立刻快步離開了,來時像只趾高氣昂的公,離開時卻灰溜溜的,像只喪家犬。
“好了好了,大家沒事兒都散了吧,沒什麼熱鬧可看了!”
里正忙著驅散看熱鬧的村民,挑事兒的人都離開了,看熱鬧的還不散那算什麼事兒。
這些人三三兩兩地離開,很快就只剩下里正還在院子里。
他看著秦月夕言又止,最終還是對把想說的話咽回去,改了別的。
“你們也消消氣兒,之前周家在村子里也算是順風順水的,雖然是破落戶,但過得比其他人都好。如今你們顧家起來了,看著眼熱,一時做下些糊涂事也是有的。既然說好了晚上他們母子登門,那就暫且等等再說。”
秦月夕淡淡地說:“我們也是給里正你一個面子,否則就憑空口白牙上門生事辱罵,就不可能讓只是道歉了事。”
里正知道秦月夕說的不是客套話,昨天那個來村里的小公子著華麗,顯然非富即貴。這樣的人對都是畢恭畢敬跟前跟后的,可見這顧家媳婦的背景可不是他一個小村子的里正能得罪得起的。
周老太是打量著顧家再曾是什麼達貴人如今也落魄了,就想上來踩上一腳,可卻不想想,秦月夕放話要護著顧家人,又是那麼好招惹的?
如今無非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作自罷了。
“那行,陳某就領你顧家這份人,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里正也很是無奈,誰能想到他好好的就欠下一份人債,這一筆就記在周家頭上,以后再跟他們慢慢算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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