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之前讓你久等了。”
秦月夕率先開口,對未能及時醒來而讓鬼手李白跑一趟表示歉意。
“是李某去得早了,秦姑娘無需介意,來,請坐。”
他示意秦月夕坐下,自己也走到主位的椅子上坐下,立刻就有下人將茶水奉上。
鬼手李端起茶杯痛飲起來,完全沒了昨日烹煮功夫茶時的閑適淡然。
他一口氣將一杯茶喝之后,手一抹,暢快地嘆了口氣,眼角余卻一直在留意著秦月夕的反應。
秦月夕從始至終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笑意,對他前后判若兩人的表現本沒有表現出任何訝異和輕視。
“李某之所有沒有等到秦姑娘就先行離開,是因為想到可以用一種新的材料,便有些手難耐,趕著回來試驗一下想法可行,還請秦姑娘不要介意在下失約。”
鬼手李雖然讓賬房給秦月夕留了話,當面見到后還是要詳細解釋一下。
這也就是秦月夕了他的眼,再換個旁人他都不可能多說一個字。
“原本就是我的原因,與李先生無關,又談何失約。”
秦月夕搖搖頭,來可不是跟鬼手李互相爭著認錯道歉,簡單地說了一句后立刻切了正題。
“李先生,我想你能去找我,想必已經有了結論。我來就是想知道這個,畢竟我現在是急著用。”
“秦姑娘,你那圖紙上的東西,我能保證可以造出來的有幾樣,還有兩三樣的材料有些材料李某聞所未聞,實在有些無從下手。”
鬼手李面一愧,要他承認自己也有造不出來的東西,實在有些墮他的名頭。
“其他好說,那套銀針先生能造出來嗎?”
秦月夕最關注的就是銀針,針灸的應用范圍可就廣了,其他以后若有機緣再說也不遲。
“這個姑娘放心,無非是鍛造時手勁分寸的問題,倒不是什麼難事。”
“而且我剛才回來就是因為發現可以用一種材料進行替代,可以增加銀針的韌,做到而不,剛而不折。”
鬼手李自信滿滿地說,一說到他的專業強項,連眼睛也跟著變得熠熠生輝。
“那李先生多久可以將銀針造出來?我不能日日守在這邊,家里還有諸多瑣事,最快今日下午就要回去了。”
秦月夕聽到這個消息,心頭微微一松,盤算著東西一拿到手,經試用過沒有問題之后,就立刻開始給顧梓晨做第三階段的治療。
“那一套銀針估計要三日左右,不如秦姑娘留個地址給我,到時候東西打造出來,我派人給姑娘送去,也省得你往來顛簸。”
鬼手李略微估算了一番,給了一個大概的時間,又主提出會送貨上門,卻沒有提到一句跟報酬有關的話題。
“那好,我便留個地址。”
秦月夕原本是想拒絕的,可想到鬼手李這樣有錢有人脈的人想查到的份和住址再容易不過了,畢竟顧梓晨可是曾經的相國大公子,總會有人眼睛一直盯著不放的。
沒有必要以無用的防備來讓鬼手李心生不滿,因此便痛快地寫下了顧家的地址。
“那李先生既然接了我的委托,不知這報酬……”
鬼手李雖然沒提這個問題,但秦月夕卻不能不提,人家也沒說白做工不是,天下哪兒有不勞而獲的說法。
“這就不必了。”
鬼手李搖頭拒絕道:“姑娘的圖紙也讓我獲得不靈,甚至有些一直想不明白的東西都能豁然開朗,這可不是銀錢能買來的,我又怎麼能昧著良心再向姑娘要錢。”
他這番話讓秦月夕對他平添幾分好。
這人雖然是孤僻自負了些,但懷坦磊落,又不是個見錢眼開的,就從他剛才說的話人品就可見一斑。
只是他不想占秦月夕的便宜,恰好也有同樣的想法。
做買賣本就講究錢貨兩訖,雖然是提供了圖紙給鬼手李,激發了他對工藝一道更深的理解和進,但報酬還是要給的。
就比如昨晚也是被鄧主管給的方子激發了靈,可照樣還是要付買藥錢一樣。
一碼歸一碼,分得清楚才能說得明白,不至于再額外生出什麼事端來。
秦月夕并沒有把心里所想如實說出來,只是略略表達了希一碼歸一碼的意思,鬼手李那般人似的人一聽就心下了然,也就不再提什麼免費打造的話了。
“那這樣,到底報酬幾何,現在我也定不下來,畢竟這東西我就沒見別人有用過。秦姑娘若是覺得實在過意不去,咱們就等以后我將其他東西都造出來,再一并算吧。”
鬼手李提出了個折中的法子,兩人各退一步,秦月夕聽了也覺得可以接,便就這樣約定了。
約定還要落實在筆頭上,鬼手李府上就養著一個專門擬訂文書的先生,他的一應契約都是這位先生擬出來的,因此寫下一份契約簡直就是信手拈來的事。
秦月夕將文書細細看過,其中并沒有什麼晦的文字陷阱,就是簡單地說明況,之后約定報酬再議而已。
秦月夕和鬼手李分別在文書上簽字畫押,各執一份,這份契約就算是了。
“簽了這文書,我的銀針就拜托李先生多多費心了。”
心愿達,就萌生了去意,家里還有六十畝地等著收拾出來,趕在夏季最后的播種期前將種子撒下去呢。
鬼手李也看出秦月夕無心多留,便豪爽地說:“秦姑娘請放心,在下惜羽,既然與你簽訂了契約,便一定會全力以赴。”
“原本在下還想做東,至設宴招待姑娘一下,不過見姑娘似是歸心似箭,也不好強求。只姑娘下次若再來此地,還請給在下一個能做東道主的機會。”
秦月夕見他執起茶杯,知道這是準備送客了,便也同樣端起茶杯說:“李先生客氣,那月夕就先行告辭,回返家中等著收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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