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宛寧回到家中,以顧老爺為首的顧家所有人等了許久。
顧宛寧一一拜見父親與兄長們。
顧老爺沉聲說道:「阿寧,你與晉王妃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過節?」
今日顧宛月所說的話於顧家來說簡直是個晴天霹靂。
顧老爺是生意人,生意人講究和氣生財,雖說如今顧家有攝政王撐腰,但若非無奈,誰想得罪晉王妃?
總是要將事給弄個清楚明白,看看有沒有緩和的餘地。
顧宛寧看了看顧夫人,顧夫人朝點點頭。
「孩子,且同你父親說清楚,這事不能讓你一個人背負。」
有了顧夫人這句話,顧宛寧心中算是有了個底。
一直都知道,在這家中,母親和兄長們是一心一意為自己著想的。
父親對有,但及不得利益。
倘若知道他的親生兒是晉王妃,說不得就會放棄。
思及此,只能將自己所經歷的一切都告訴父親,雖然這有些不可置信。
「我與晉王妃之間的過節,應是始於出生那一刻起。」顧宛寧將自己與晉王妃的世糾葛,及至前世今生的那些事統統說與了顧家人聽。
僅就讓他們接自己的兒、妹妹不是親生的這一點就已經很難了。
更不要說還有什麼死而復生之類的事。
顧家大兄更是直言道:「小妹,你莫不是做夢了?」
「眼下所發生的這一切都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大哥覺得是不是我做夢呢?」顧宛寧反問道。
晉王妃對顧宛寧、對顧家的圖謀為難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顧宛寧都沒出過江南,為何會與晉王妃有糾葛,使得堂堂晉王妃對一個小小的商戶兒出手呢?
這一刻,顧家人心思各異。
「那勞什子晉王妃如此這般心狠手辣,我不管,我只認阿寧為我的妹妹。」
顧松柏與顧宛寧相差六歲,顧宛寧小時候就是由二哥看著長大的,顧松柏最疼顧宛寧這個小妹妹了。
這話點醒了顧老爺。
毫無疑問,在得知晉王妃是自己親兒的那一瞬間,顧老爺狠狠了一下心思。
倘若他認回了晉王妃,那晉王就是他的婿。
倘若將來晉王登基,那他就是國丈。
這個不可謂不大。
只是,僅從晉王妃的行事作風來看,他這個親生兒倒確確實實是心狠手辣之輩。
為了不讓自己的真實份暴,可以滅了顧家闔族。
這番行事狠辣,想必不是遂了顧夫人,而是遂了他。
他想上晉王妃這個兒,只怕晉王妃卻是不得能擺顧家。
終究是奢了。
顧老爺憾了一瞬,不能親近晉王,但好在還有攝政王。
顧家人的運氣總算不賴嘛。
「阿寧,為父也只認你這一個兒,晉王妃又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顧老爺說得豪氣干雲,但實際上卻是沒辦法的辦法。
晉王妃為了自己的世不被暴,心積慮的要陷害顧家,顧家除了應對,又還能怎麼辦呢?
得到家人們的支持,讓顧宛寧鬆了一口氣。
「上一世里,顧家之所以被蘇家輕易的算計,是因為家裏出了鬼,賬房先生程銘被蘇家收買,做假賬陷害了顧家。」顧宛寧又道:「還請父親多多注意一些程銘。」
程銘也算是顧家的老人了,原本是顧老爺邊的書,後來了賬房先生,在顧家做了二十年的活計,深得顧老爺的信任。
這樣一個人被蘇家收買,背叛了顧老爺,讓顧老爺多都有些難以相信。
但顧老爺很快接了這個事實,並盤算著要用何種方法令程銘敗名裂。
他不會對背叛他的人手。
「蘇家晉王妃囑託,心積慮的要陷害我顧家,即便沒了程銘,料想也會有別人。」顧松鶴眉頭鎖著分析道:「這世上從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依著我看,咱們顧家也該主出擊。」
顧宛寧點點頭,「大哥,近些日子我也一直在想這件事,場上的事我不懂,且不說蘇大人為嚴謹,只說我們顧家勢單力薄,只怕從這上頭也不好尋蘇大人的茬。」
蘇大人是,顧家是商,就註定顧家很是被。
「不過,我們倒是可以從私德上頭手。」
其實就蘇子陌所做這事,便已經算得上是私德敗壞了。
但可惜的,蘇子陌不是蘇大人,況這其中沒有人員傷亡,想一舉扳倒蘇大人也是不易。
顧老爺問道:「你想怎麼做?」
平素里教養子的事皆數是顧夫人在做,顧老爺只在閑暇時候逗一逗兒,也只曉得這個兒平素里是個極有主意又十分心善的人。
眼下驟然得知顧宛寧竟是侯府的親兒,倘若將來顧宛寧被侯府認回,雖說是已嫁之,比不得晉王妃那般風無限。
但一個侯府千金帶給顧家的助力也是頗多的,只要顧宛寧記得顧家對的養育之恩。
是以顧老爺對顧宛寧的意見十分看重。
「回父親的話,我想從蘇大人的已故原配上手。」
說起這個,顧老爺和顧夫人同時一個激靈。
蘇顧兩家相甚遠,顧老爺同顧夫人自然是見過蘇大人已故原配尹氏的。
尹氏嫁給蘇大人的時候,顧夫人也初初嫁給顧老爺。
彼時蘇大人一人進京趕考,留下尹氏一個人,尹氏時常來到顧家尋顧夫人說話。
顧夫人與尹氏相整整七年,彼此之間也有些。
顧夫人尤其記得,初初的時候尹氏的子很好,即便是快到臨盆的時候,也是健步如飛。
可偏偏蘇大人趕考回來,有了進士的功名,了縣令之後,尹氏的氣反而越來越不好。
後來,尹氏突然就去世了。
顧夫人只覺尹氏去的突然,但也沒想太多,畢竟蘇大人再狠,總也不能殺害自己的髮妻吧?
到底是別人家的家事,顧夫人也只猶疑了一瞬。
如今聽顧宛寧再度提起,顧夫人面難,「這事即便是你從前還在顧府的時候,也是不好查的,更不要說你如今離了顧府。」
顧宛寧嫣然一笑,「我打算從蘇家大爺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