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記得了。”
沈文韶抬頭,一向清冷的臉上忽然浮出一個漂亮得近乎妖異的笑來,“那我幫你回憶回憶,你非要我說出我家住哪兒,說回稟了天庭就下凡來娶我,還說天庭不答應就帶我私奔,去找孫猴子護法。”
“……”
“拽著我袖子喊我大人,不應就不松手,說我這片田你承包了,還要蓋個。”
“!!”
“說我給你倒酒的時候不笑,要貫徹微笑服務,不然不給我五星好評。”
“……”
唐笑一差點給跪下,慘綠著臉恨不得把頭扎青石板里,人都要崩裂了,自己真真作得一把好死,社會死亡也不過如此……
垂著腦袋裝死,沈文韶語調又恢復如常,涼涼地問,“這會兒不急著認錯了?”
“……那還管用嗎?”
唐笑垂死掙扎,“就是這醉了吧,跟鬼上也差不多,說話那都是不作數的……”
“我只聽過,酒后吐真言。”
“……”
那還聊什麼呀,那些話一聽就是從自己里吐出來的,平常也只敢睡前躺床上想一想過過癮,哪知道程佳帶來的酒還能有吐真劑的作用,要早知道一滴都不會喝的,再饞也不喝。
沈文韶不會把自己趕出去吧……要那樣,其實也能理解,自己就一個來歷不明的侍,如此荒唐不敬,尋常人都會接不了。
但是,“爺,你就原諒我這次不?我保證,從今往后,滴酒不沾,再喝酒我就是棒槌,求你了……”
不能離開沈文韶邊,唐笑氣勢低微,就差拉著沈文韶的袖子晃,后若是有尾,這會兒定是已經可憐地擺著。
沈文韶眸微閃,忽然換了個話題,“你說你活了兩輩子,前世,是如何認識我的。”
唐笑一愣,來不及深想為何他會問起這個,腦子飛快地轉,“前世……爺機緣巧合幫過我,我對爺十分激,還說若有下輩子,定要結草銜環來報答,這不沒想到真就有了機會。”
“什麼樣的機緣巧合?我輕易不會幫人,尤其是與自己不相干的人,居然還讓你結草銜環地報恩,說來我聽聽。”
唐笑之前就預想過這樣的況,因此也提前編好了故事。
在的故事里,真正的恩人并不是沈文韶,而是沈鸞。
說上輩子有些蠢,因為長得還不錯,被的爹娘送了人,連小妾都算不上,無名無分,后來被那家主人發現,從別院打了出去,走投無路打算投河的時候,被沈鸞救下。
沈鸞勸好好活著,漸漸放棄了尋死,卻不想的賣契還在別人手中,那些人并不準備放過,最后是沈鸞請沈文韶幫忙,才將這事徹底解決。
唐笑編得有理有據,沈鸞的子,確實會管這檔子事,哪怕與無關,也會幫助不相干的子。
而沈文韶對沈鸞的請求也是有求必應,一切都說得通,毫無破綻。
唐笑在心里給自己點了個贊,計劃通,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
“我十分激你們,爺放心,不管何時我都是站在你們這邊的。”
唐笑的忠心表得真真切切,如此令人的環節,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沈文韶好像并沒有任何,心里反思,莫不是不夠慘?但是太慘了吧,就會顯得有些假。
沈文韶安靜地聽完,慢悠悠道,“那這麼說,阿鸞你也是要報恩的?不過并不在晏城,不如我送你過去?”
“那也是不必,我這……我不是爺您的侍嘛,咱報恩也不能半途而廢是不是,您放心,我都記著呢,一個一個來。”
“我這里也沒什麼需要你結草銜環的地兒。”
“怎麼沒有。”
唐笑頓時苦口婆心起來,“你看看人阿鸞,婦唱夫隨,神仙眷,遠離紛爭,怡然自得,我去能做個啥呀?再看看你這兒,金姨為何到現在都還在晏城,不去阿鸞那兒,還不是擔心你,怕你不會照顧自己,邊也沒個與你心的,爺就行行好一趟紅塵,有個靈魂伴真的是一件很不錯的事。”
沈文韶看著不停地叨叨,如今回憶起來,從開始到自己邊的時候,就有意無意地提起自己的姻緣,有時候說的話,中心容跟金氏一般無二,活像自己多了個母親。
人書殊途。
沈文韶想了一個晚上,雖然荒謬得很,可若是他想的那般,好些事仿佛就順理章地說得明白。
唐笑上那凌空俯視的詭異,也就解釋得通,可這世上當真有這樣匪夷所思之事?大千世界蕓蕓眾生,皆是筆墨所造,隨心所想?
“你說你很喜歡我,是不是?”
唐笑滔滔不絕戛然而止,不是,沈文韶今兒的思維是不是過于跳躍了?
雖說之前唐笑各種花式表白都試過,彩虹屁漫天飄揚,但面對面這麼問,久違的覺得有點害。
“那、那當然,我對爺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就因為我幫過你一次?”
“……知恩圖報,善莫大焉。”
沈文韶不信的鬼話,也沒再追究醉后的行為,只是說了,他這個人,最不喜歡的,便是被人蒙蔽。
唐笑不明所以地離開,說這個做什麼,搞得好像在敲打似的,除了接近沈文韶的機,剩下的那一個坦誠,嗯,跟沒關系。
酒后失態并沒有遭到訓斥,唐笑劫后余生,從此將酒列了嚴沾染的行列。
還有程佳那里,也是要去道歉的,聽說是程夫人來接的人,走的時候都踉蹌了,唐笑自覺罪孽深重,也不敢貿然登門,只送了消息想去問問程佳的況。
然而唐笑卻沒想到,得到的消息是,程佳被關起來了。
“怎麼會這樣?”
有點慌,沒想到醉酒竟然是這樣嚴重的事,心中不由地越發愧疚,“回去跟你家姑娘說,我會登門致歉,這次都是我思慮不周,沒有安排妥當,與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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