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煙姑娘。”

紫煙在路旁息，冷不丁聽見有人喊，一抬頭，看到是小五。

一把過去抓住小五的袖子，“你要回廣侯府嗎？我要見秦姑娘，我家姑娘……”

低沉的聲音從后傳來，“怎麼了？”

……

“到了到了，三姐姐下車吧。”

沈玥扶著沈鸞下了馬車，沈鸞的臉微變，深呼吸了幾下才將心中殘留的恐懼下。

“戲班子在里面？”

“對呀，想要看到可不容易，我也是想了好些辦法才定到的，我們趕進去吧。”

沈玥也不管自己話里有多，反正沈鸞蠢，又病著，絕對不會懷疑。

這里是個晏城中相當有名氣的莊子，里頭可以品茶，設宴，說書，聽曲兒……凡是能夠想得的樂子，這里多半都能找到，因此相當的熱鬧。

沈玥扶著沈鸞進去，立時有人過來招待，引了們去二樓。

“三姐姐咱們先看一看，你若是累了我再陪你去后面的廂房休息，這里茶水點心都很不錯，姐姐雖然病著，也可以嘗一點清淡的。”

在二樓坐下，沈鸞覺得越發有些不舒服，連小二擺上來的東西，都與記憶中一般無二。

深埋在心底不敢去的記憶一點點被激發出來，讓不得不閉著眼睛深深呼吸，才能在這兒坐得住。

“三姐姐怎麼了？可是悶的？若是不行我還是先……”

“無妨，你說的戲班子呢？”

“哦，馬上就來了。”

戲班子也演著跟上輩子同樣的東西，再看一次依然覺得震撼人心。

“三姐姐喝點水吧。”

沈玥拿了杯水遞過來，沈鸞接的時候似乎心不在焉沒接住，水灑了沈玥一。

“哎呀，我看得太迷了，四妹妹沒事嗎？”

沈玥出了笑容，“沒事沒事，我去一，馬上回來。”

沈鸞于是目又盯在了戲班子上，看得目不轉睛，沈玥心中嗤笑，瞧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等沈玥弄好回來，沈鸞依舊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像是半天沒有過作。

“這麼好看呀？四姐姐喝口水吧，著我可就罪過了。”

沈鸞眼睛都沒收回來，隨意地接過被子隨意喝了兩口，又將杯子遞回去。

沈玥淺笑著放下杯子，一看桌面上多了一碟子吃的豌豆。

“這是……”

沈鸞匆匆瞥了一眼，“給妹妹要的，知道你喜歡吃。”

“多謝姐姐。”

反正這頓也不不需要花的銀子，不吃白不吃。

豌豆香甜可口，清香撲鼻，就是吃多了口干，沈玥拿了水壺一連喝了幾杯水，覺異常滿足。

“四妹妹，我有些困了……”

沈鸞忽然了眼睛，眼中有些迷茫。

“那我們去后面廂房吧。”

沈玥立刻起扶了往后走，語氣關切，“三妹妹可撐得住？一會兒你好好休息，等好些了咱們就回去。”

沈鸞踉踉蹌蹌地靠在上，大半重量都在沈玥那里，沈玥越發吃力，走兩步額上汗津津的。

“三姐姐你再撐一會兒，沒幾步路了。”

“我頭暈……”

沈鸞眼睛都要閉上了，沈玥不得不打起神，吃力地架著，等終于走到了廂房，沈玥也累得頭暈目眩。

“到了，三姐姐你趕去床上躺著。”

沈玥甩了甩頭，想將暈眩昏沉甩出腦袋，可越是甩，越是嚴重，連眼前都開始發黑。

“四妹妹？四妹妹你怎麼了？”

聽見沈鸞語氣著急地在耳邊喊著，“紫煙？這種時候怎麼不在，四妹妹你且等著，我這就去人……”

沈玥什麼都聽不見，沈鸞就站在側，面無表地看著暈倒在床上的沈玥。

然后，將沈玥的鞋子了，讓躺好，然后從的上，找出一把小巧的金的剪刀。

沈鸞拿著冰涼的剪刀，鋒利的尖刃閃著寒，真是一把好利，也難怪能將的臉毀得那樣徹底。

們帶來的下人不知道被沈玥弄哪兒去了，沈鸞知道，作得快，因為后面還有別的戲碼。

沈鸞右手握著剪刀，左手在自己臉上了，從眼角一直到鼻梁。

那條猙獰丑陋的疤痕已經不在的臉上，應該回到害的人上才行，這個讓自卑了半輩子，讓茍且生了半輩子的人。

“我會原樣還給你，不過你放心，一分不會多，一分也不會。”

……

沈鸞從屋子里出來，走到一個暗，想親眼看一看自己當年究竟遭遇了什麼。

藏在袖子的手還是抖的，袖子上沾染了點點鮮紅，讓渾發冷。

忽然，一只手從后過來，一把捂住沈鸞的。

沈鸞的驚全部被封在了里，險些魂都要散去。

“是我。”

低沉的聲音喚回了沈鸞的神志，可的站不住，秦戈摟著的腰免得下去。

“嚇到你了？”

秦戈打量著沈鸞蒼白的臉，目從沾了的袖子上掃過。

沈鸞驚魂未定，手無意識地抓著秦戈的襟，“你怎麼會在這里？”

“那麼，你呢？”

“我……”

沈鸞的手還在抖個不停，秦戈抬手握住，皺起了眉，“怎麼這麼冷？”

“我……”

沈鸞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只覺得從今日之后，在秦戈的心里，自己必然會是個蛇蝎心腸連自己妹妹都要加害的人。

不應該在意才對，只要能報仇就好，為了上輩子那個可憐愚蠢的自己報了仇，就該心滿意足才對！

“噓……有人來了。”

沈鸞立刻轉頭，發從秦戈的脖子過，他的嚨上下了，仍舊握著沈鸞的手給暖著。

沈鸞的眼睛地盯著那個穿黑衫人，手不自覺地抓著秦戈的手指，牙齒死死咬住。

秦戈覺得懷里的人仿佛一只炸開的貓，連脊背都的繃著，仿佛多給一點刺激就能崩斷一樣。

穿著黑服的人遮擋著臉，鬼鬼祟祟地潛屋子里，房門關上。

沈鸞的呼吸急促起來，頭一陣陣地眩暈，沒注意到自己所有的重量，此刻幾乎都在秦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