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事兒，讓我怎麼說你好。”

曹瑾心里一驚，莫非，是因為他和沈鸞的事？若真是如此，倒也給了自己一個機會。

“沈家家風素來以規矩著稱，尤其是家里的姑娘們，老夫人很是看重們規矩，你怎好……唉……”

曹瑾一拱手，“沈大人，確實是在下唐突了，只是在下實在未能忍住，不知道可有牽連沈姑娘，都是在下的錯。”

沈源德擺了擺手，“原也沒什麼，只玥丫頭可能太過害怕，將此事攀扯上了別的姑娘，老夫人了氣，罰去祠堂反省，但你也不必太過擔心，等老夫人氣消了，這事兒也就過了。”

玥丫頭？

“沈大人，恕在下唐突，此事究竟……”

“我也不甚清楚，總之我只想提點你，玥丫頭雖然是個庶，卻也是我沈家的姑娘，往后你切不可如此魯莽行事。”

曹瑾驚呆，卻也不好再說什麼，他還想要沈源德的這份好。

但曹瑾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會變沈玥？這跟沈玥又有什麼關系？

莫不是這次自己貿然行事，讓沈玥誤會了什麼？

……

紫煙一大早就很心疼沈鸞，“姑娘昨日可是沒睡好？眼底都是青的，不若我請大夫進府，給姑娘開些寧神的湯藥？”

沈鸞對著鏡子，眼里居然還滿意，“不必，不過是夢魘了沒睡踏實，請了大夫進府讓祖母知道了會擔心的。”

沈鸞站起，“給我換件服，就那件，繡球花兒滾銀邊的，繡坊剛送過來的那件。”

紫煙過去找出來，伺候沈鸞換上，“姑娘穿這件太好看了，夫人見了一定會很高興。”

“這兩樣頭飾，給我戴上。”

沈鸞已經從妝奩盒子里挑出了兩樣釵環，也都是新做的，樣式又好看，做工又致。

紫煙眼里微微疑，姑娘如今很會在意裝扮，像今日這樣又挑服又挑首飾的，更是沒有過。

沈鸞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抬手了臉頰，略顯憔悴，卻仍不掩麗清俊，完全符合曹瑾的喜好，脆弱，沒有威脅的。

“讓你打聽的事打聽到了嗎？”

“姑娘是問家學的事？聽聞有幾人已經離府了，大老爺請了那位曹公子正說話呢，姑娘打聽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在院子待得也膩了，我出去走一走，就在府里你不用跟著。”

沈鸞走出了院子，邊一個人也沒帶，慢慢地賞景看花兒，一路快要走到府門口。

“沈姑娘。”

聽到后有人喚，沈鸞眼里閃過一抹亮，隨后掩下，緩緩轉。

回眸的一剎那，曹瑾的心像是遭到了重擊，這般絕風，竟然還沒有為自己的，仿佛虧了一萬兩！

沈鸞見到是曹瑾，臉上浮現出一抹驚慌，匆匆忙就想回避。

曹瑾如何肯？趕忙上前一步，“沈姑娘留步，今日之后，在下就不能常來沈府，還想與姑娘好好道別。”

沈鸞偏過頭，“曹公子與我有什麼可道別的？公子往后多保重，若是……若是曹公子有什麼話想要我帶給四妹妹的，我也可以幫你這個忙……”

曹瑾一眨不眨地盯著沈鸞那張清麗絕倫的臉，眼底有著淡淡的憔悴，莫不是因為他才……

曹瑾心底狂喜，臉上卻越發正，“沈姑娘你應是誤會了，我與令妹并沒有什麼，我只是……”

“曹公子慎言。”

沈鸞立刻打斷了他的話，“不管如何，曹公子都不該與我說這些，四妹妹如今還在祠堂里跪著，素來弱，這一次算是吃了大苦頭，我與自小便姊妹深，見如此心里格外難。”

沈鸞抬眼飛快地看了曹瑾一眼又低下，“我只希，公子離開沈家的家學之后，也能夠前程似錦，待你日后高中，定能夠為人上人。”

說完便匆匆往旁邊走，曹瑾的目始終追逐的背影，一直到沈鸞停在遠一道月亮門邊，轉好像又在看他。

曹瑾此刻，心里仿佛被溫熱的泉水漲得滿滿當當。

是特意來相送自己的吧？哪怕誤會了自己心悅沈玥，依然來送自己一程。

這樣青單純的沈鸞，讓曹瑾抓心撓肺地，恨不能正大明將人摟懷中好好疼一番。

曹瑾住心底不斷上涌的氣，狠狠地著拳頭，收回不舍的目，不愿地離開了沈家。

月亮門那里，沈鸞臉上的緒已經完全收斂，眼里俱是冷意，角邊的笑容也變得嘲弄十足。

曹瑾一定很滿意吧，他也不可能會懷疑，可不能讓他的心思歇下。

沈鸞輕哼一聲，翻了個白眼打算回去，一扭頭嚇了一跳，自己后何時站了個人？

“……世子？”

秦戈收回審視的目，輕笑了一下，“不是讓你隨舒舒喚我一聲秦大哥即可？怎的又變得生分了？莫不是覺得我還不夠格做你的兄長？”

沈鸞在心里“嘶”了一下，見糊弄不過去，只得又喊了一聲，“秦大哥。”

“這就對了，怎麼一個人在這兒，邊連個下人沒帶著？”

“不過出來走走，用不著人伺候，秦大哥這是打算回府嗎？那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

秦戈不等話說完，嘆了一聲，“我原本來沈府的家學，就想著好好跟著先生益一番，不曾想忽然家學就沒了，也不知所為何事，你可知曉究竟……”

“我不知道。”

沈鸞說得干脆利落，“我一個姑娘家哪里知道那麼多？不過秦大哥便是不來家學，也已經飽讀詩書，才華令人艷羨。”

“哦？你是這麼覺得的嗎？從何看得出？”

沈鸞：“……”

有點傻了，自己方才那話不是很明顯的客套抬舉的話嗎？他怎麼還詳細地問上了？

但秦戈都問了，自己如果不回答，會不會顯得剛剛的夸贊太虛偽了？

沈鸞腦子里飛快地轉著，也不算說，前世的秦戈便被人稱作文武全才，在朝堂上也大放異彩，被皇上多次盛贊，但那些這會兒也不能說。

“就……就是我心底這麼覺得來著……”

沈鸞憋得臉泛起一些，前世秦戈從不會他們兩之間的氣氛變得尷尬，也不知道如今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