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聽到月兒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有些震驚,可就算是震驚,那又有什麼用?幽君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哪怕就算是我再後悔,也要殺了他。
我不能讓盤古怨靈毀了這個三界。
“那你應該為你爹爹高興,他已經解了,不再在這個世界上苦累了,你看他為了你,連命都丟了,你還想再拖累他為你丟掉命嗎?”
我的話說的無比的絕,但是卻也立馬止住了月兒的,第二次是再也沒辦法詢問我幽君是不是死了的事,只是轉抱著柳龍庭,不停的哭,哭的眼睛都腫了。
現在盤古怨靈已死,接下來那便是從酆都地獄裡跑出來的數萬妖邪惡鬼。
月兒的伏羲琴就算是有再大的力量,也無法在短時間就淨化那些邪魔的惡念,並且那些妖邪數量太多,哪怕就算是淨化了,這三界也沒有他們的安生之所,這酆都地獄,不僅是囚困他們的地方,也是他們唯一能生存的地方。
現在打敗了盤古怨靈,齊天已經從凰化為了人,站在我邊,似乎是想問我什麼,但是始終沒有問出口。
幽君和盤古怨靈死了,現在也到我了。
我把神和秦廣王等人了過來,跟他們吩咐說:“現在盤古怨靈已經死了,就剩下這數萬從酆都地獄出來的妖魔存在這人世間,各位都是法力高強的神,神你帶著天兵,將這些散盡在三界各地的妖魔全都圍剿起來,神荼和太星君,還有秦廣王,你們協助神將這些妖魔降伏。”
“這我們這三界的神都湊齊了,盤古怨靈死了,他們群龍無首,我們降服這些妖魔也不是很困難的一件事,只是現在酆都地獄已經破了,就算是我們把他們降服了,那我們把它們關到哪裡去?”
神荼問我。
神荼他們只知道酆都地獄破了,但是還不知道我的還能重鑄一個酆都地獄,我不想在這個時候,還讓大家傷,於是就對他們說:“盤古已經告訴了我修補酆都地獄的方式,我會盡快的將酆都地獄修好,所以降服眾妖邪的事,就麻煩大家了。”
我話說的很誠懇,現在我將盤古怨靈殺死了,大家對我也有了信任,在大家散走的時候,我月兒也隨著神荼他們去,這圍剿所有的妖邪,幾天肯定是不能一網打盡的,月兒用伏羲琴,先鎮住那些妖邪,好讓人間提早免到妖邪侵害之苦,順便把月兒支開的原因,也是我因為我不想讓月兒知道我化為酆都地獄,讓更加傷心。
月兒此時就算是幽君死了,但是也沒鬧,很聽話的就按照我的安排去做了,只是在跟著神荼們走之前,轉過來問我:“娘親,等我回來了,你要做點心給我吃,爹爹也很喜歡吃你做的點心。”
當月兒跟我說這話的時候,我瞬間淚崩,也不敢看月兒,只是跟他嗯了一句,回答說好。
聽到我答應,月兒這才放心的走了,而此時,我邊就剩下我和柳龍庭,還有齊天。
齊天知道我要用我的軀,去鑄酆都地獄,當盤古怨靈死後,他就一直都沒有開心過,相反是柳龍庭,月兒從他上下來之後,他也沒跟著月兒走,依舊站在我邊,此時他已經沒有在柳家時那副極度傷心的模樣,但卻也是沉默不語,與我站在一起,過了好久之後,才問了我一句:“你已經準備好了嗎?”
我抬頭看向柳龍庭,借著我對月兒離開的思念,在柳龍庭面前眼淚洶湧,然後又毅然決然的對著柳龍庭點了下頭,說我已經準備好了。
“那我送送你。”
我想對柳龍庭說不用了,我不想在我死前的時候,還看著他,我怕我死的更是傷心,但是此時我此時嚨已經哽咽的說不出任何話,看了一眼齊天,齊天瞬間就變了一只巨大的凰,我向著它的上飛上去,柳龍庭也上來,隨我一起去酆都地獄。
大風刮在我的臉上,卻怎麼也刮不幹我眼睛裡的眼淚,一路上,我知道柳龍庭就在我後,可是我卻無法再跟他說一句深的話,哪怕是在這最後一刻,我跟他說最後一句我你,我也說不出口,我好不容易才和他劃清界限,我不想他的餘生還因為我而難過悲傷,既然他以為我已經對他毫無,那就讓他這麼認為吧,起碼這樣他就能逐漸的忘記我。
在到了酆都地獄之後,整片地獄,已經全部都是廢墟,酆都地獄被毀了,但是仙淩還是和從前一樣,守在已經破碎了的酆都地獄門口,奄奄一息。
看見我們來了,招呼也沒力氣再打,緩了好久,才問了我一句:“幽君死了嗎?”
我對著仙淩點了點頭,說他已經死了,仙淩聽見我說這話之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這酆都地獄黑暗的,看不到一點明,怪不得扶最大的願,就是離開這個冰冷的地方,可是現在,扶解了,而我將要永世留在這裡,不過我比他幸運,我沒有知覺,只是幻化一座冰冷的監獄,留在這黑暗裡,沒有,也沒有任何的。
在我生命的最後時刻,我轉看了一眼在我後跟著的柳龍庭還有齊天。
齊天看著我,眼睛通紅,我看著他這樣子,心裡也難過,向著他走過去,在他的肩上拍了下,跟他說以後就跟著月兒在天庭,做他的神吧,不要來人間了。
齊天哭的已經不能回答我所說的話,只是點頭。
而我轉繼續看向柳龍庭,我的眼睛,就一直都盯著他的眼睛看,想在我死的最後時刻,永遠記住柳龍庭的眼睛長什麼樣子,然後再對柳龍庭說:“好好活下去,月兒還小,幫我照顧月兒。”
柳龍庭看著我的眼神,滿目悲傷,我看著他悲傷的模樣,我心裡更加痛苦,只不過在我最為難過的時候,柳龍庭忽然對我笑了一下,回答我說:“好,我答應你。”
看見柳龍庭的笑之後,這一瞬間,我心裡頓時就了無憾,含著眼淚,也對他笑了一下,然後轉,撲進這已經是廢墟的地獄裡。
熾熱的焰火,在我向著酆都地獄的廢墟裡撲進去的時候,瞬間就在我的上燃燒了起來,整個地獄,瞬間就一片汪洋大火,而我此時,已經在烈火的焚燒下,變回了我妖怪的模樣,巨大的,在被這火焰燃燒,從我上流下來的,瞬間就幻化了道道堅固的城牆和枷鎖,整座地獄,在我消亡的過程中,在火海裡,就如得到了春雨的滋潤般的竹筍,飛快的在重建,建的比從前更堅,更為的堅不可摧,變這世間與天地同在的地獄。
而在我的意識即將要消亡的時候,我看見齊天忽然變化了一只巨大的凰,向著我的火海裡縱撲了下來,大火燃燒著它的羽和,與我一起,消亡在了這牢不可破的地獄裡……。
這世界上,最後一只凰,也絕跡……。
(後記)
天庭一片熱鬧非凡,各路神明,都齊聚在天庭,大家都在為新帝登基,準備慶典,而放眼整片天下,一片安寧和平。
酆都地獄,已然是嶄新一片,不管是任何一片城牆,還是任何一刑枷鎖,都閃爍著嶄新堅固的芒。而這地獄裡,也有了新的酆都大帝。
一日,黃三娘來到酆都地獄,見著了新帝正在宮裡喝酒,也沒行禮,直徑向他走過去,喊了他一句:“龍庭。”
新帝抬眼看了一眼黃三娘,眼神平靜,讓黃三娘坐下,然後問黃三娘:“三娘這次所來何事?”
黃三娘環顧一眼這暗的地獄,然後問新帝:“你真的願意永遠看守這冰冷黑暗的地獄?——只要你跟月兒說,你是父親,能下旨讓你回到人間,甚至是天庭,長白山,哪裡都好。現在三界大好,太平盛世,你卻一個人留在這黑暗裡,永遠也見不到,你就真的願意嗎?!”
黃三娘說的話有些急,似乎很期待眼前的人能放棄這個錯誤的選擇,回到外面的一片繁華中。
新帝並未急著回答黃三娘的話,喝了一杯酒,向著宮門外走了出去,看著眼前一片宮闈,閉上了眼睛,一個鮮紅的心髒,從新帝的膛裡幻化出來,懸浮在他面前,散發著淡淡的幽。
黃三娘似乎認得這心髒,於是就問新帝:“這是白靜的心,你的呢?”
“你看!”新帝指了下宮門外的一片黑暗的大地和關押著眾鬼的監獄,然後回答黃三娘說:“我的心,早已經隨一起,鑄了這永世不滅的酆都地獄。”
黃三娘看著除了妖邪的怒吼之外,一個毫無生機的地獄,思慮了很久,然後拿出一封信,給了新帝,跟他說:“這是臨終前讓我給你的。”
新帝轉眼看向這信,手指在接過這信的時候,指尖微微抖。當他把信打開,信中一行字清晰印在了他眼裡。
“我你,只是憾今生沒能夠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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