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暗道,“娘娘說了,會另為殿下擇虞大姑娘為妃。殿下先前送去虞府的重禮,就當是賞虞大姑娘的,莫落人口實。”
寧檀的心思本不在虞辛夷上,隻問:“你說,虞靈犀已然失貞?”
崔暗道:“傳聞如此,想來並非空來風。”
“到底是怎樣勾魂奪魄的人,才能讓朗風霽月的薛二郎忍下這等奇恥大辱,執意娶。”
寧檀愣愣坐了回去,挲著玉扳指,心裡倒是越發好奇。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了乾燥的,“既然已經失貞,那多失一次也沒關系吧?”
崔暗抬眼,便知太子不把那子睡到手,是絕不會罷休了。
寧檀極度好,若放任下去,他只怕會做出更離譜無腦的事來,到那時,給他屁的還得是皇后娘娘。
“殿下若隻想嘗一次滋味,倒也並非不可。”
崔暗住眼中的譏笑,悠悠道,“後日是德長公主的壽宴。”
寧檀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拍拍崔暗的肩道:“還是你聰明,快下去安排吧!”
“是。”崔暗躬退下。
走出東宮正殿,赭玉帶的年輕太監方斂笑頓足,抬手撣了撣被太子拍過的肩膀。
虞府。
德長公主是今上的同胞親姐,今上尚是皇子時,全靠這位手段非常的長公主照拂才有今日。
因此長公主的地位非同一般,的壽宴,京中權貴俱是要派眷前去赴宴祝壽的,虞家也不例外。
虞夫人原本準備如往常那般,攜長虞辛夷赴宴,但昨日長公主府裡派了宮侍前來送帖,特地邀虞靈犀出席。
虞靈犀想了想,自己年時常年養病,極外出面,與德長公主更是毫無集。
但德長公主早年喪夫,膝下無子,一直將侄兒寧檀視若親子。寧檀能順利主東宮,這位長公主功不可沒。
前世寧殷殺兄弒父後,這位長公主還試圖聯合殘黨宦誅殺寧殷報仇,結果被寧殷點一場人皮天燈,將宮殿燒了人間煉獄……
前世今生記憶歸攏,虞靈犀猜測:此番長公主點名邀赴宴,多半是為太子的婚事而來。
難不是好奇,想看看長什麼樣?
直到出發赴宴之前,虞靈犀還在想這個問題。
德長公主喜歡溫婉素淨子,便特意挑了鮮妍的海棠裳,描了紅妝,打扮得珠寶氣。
看得一旁的胡桃直噘。
小姐怎麼一天一個喜好,上次春宴打扮得得道仙子般素淨,這回又妝扮得神妃般豔麗。
“小姐,該出發了。”虞夫人派來的侍婢在門外請示。
“就來。”虞靈犀對著銅鏡前後審視良久,猶不放心。
但凡涉及東宮皇族的事,都不能掉以輕心。
長公主府和皇宮一樣,有軍嚴加看守,赴宴之人不能帶刀劍利刃,也不能帶奴仆侍從。
想了想,喚來廊下候著的青霄,低聲吩咐道:“今日赴宴,你多帶兩個侍衛候在門外。外人進不去長公主府,若我午正三刻還未散席出來,便讓阿姐去找南小郡王,會知道怎麼做。”
青霄領命:“屬下明白。”
德長公主府,各府馬車已經停了十來丈遠的距離,門庭若市。
虞靈犀隨著母親躬下車,對面,趙玉茗亦是和趙夫人一同下來。
兩家人面,趙家母臉上明顯劃過一尷尬和不自在。
趙夫人與虞夫人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從閨房時起便要和溫婉麗的妹妹爭,爭服爭首飾,爭到最後妹妹了高高在上的將軍府主母,卻嫁了一個不起眼的兵部主事。
趙家不景氣,趙夫人覺得臉上無,越發與虞家斷了往來。
此番撞上,竟發現趙玉茗和虞靈犀穿了同樣的海棠裳。乍一看兩人背影十分相似,但一瞧正臉,高下立分。
趙玉茗雖,但長相略微小家子氣,撐不起這樣鮮妍的裳。反倒是虞靈犀,穠麗致,彩燁人。
趙夫人撐著假笑和虞夫人寒暄問好。
待虞家母一走,立刻沉下臉,朝趙玉茗叱道:“讓你別穿這裳,你非要穿!這下好了,撞了裳還不如人家好看,真是老臉都被你丟盡了!”
趙玉茗臉微白,絞著袖子不吭聲。
趙須一瘸一拐走過來,橫在趙玉茗面前道:“義母,玉茗為了這場宴會心打扮了許久。何況,兒子覺得玉茗比虞二姑娘好看。”
“你覺得?”
趙夫人冷嗤,掃了一眼這個墜馬摔斷了的跛子,“你覺得有何用?”
趙玉茗跟在趙夫人後,邁上臺階時,又停下腳步,回頭看了趙須一眼。
趙須在影中,眸中翻湧著暗恨意,朝趙玉茗點點頭。
長公主府氣勢恢宏,花苑中香鬢影,觥籌錯。
德長公主還未現面,眷們便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寒暄聊天。
將軍府位高權重,向來是各家討好籠絡的對象,虞夫人邊圍滿了各府夫人,一時不開。
這等宴會,不了人際往來,虞靈犀便朝虞夫人道:“阿娘先忙,我去找清平鄉君。”
唐不離沒有找到,倒是見著了薛岑。
他氣好多了,一襲白勝雪,正保持著客氣的距離,微笑著同趙玉茗說些什麼。
你殺了清雅的孩子,本將軍沒殺你,就已經夠仁慈了!”沈燿拽著白玖月上了馬車,粗魯的動作毫無憐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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