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爾頓酒店的賭木之所以這樣別特,還有一個與衆不同的地方。
在賭木場的後方,曼爾頓酒店又專門建造了一個豪華大廳,用著寄售顧客們切出的黃花梨心材的拍賣行。
當然,之所以稱著拍賣行,除了黃花梨心材之外,顧客們其他任何寄售的品,都可以在這裡拍賣。如果拍賣功,酒店會取百分之五作爲酬金的。
酒店每隔一些時間,便會從外地運一批原木回來,放進賭木場供顧客們挑選擇。
而每到這個時候,東華市士紳富豪以及藏家們也都會聞訊趕來,或爲一飽眼福,或爲運氣,場面十分激烈。
今天,曼爾頓酒店剛從海南運回來一批原木,即將在賭木場開個小型的賭石會,這也正是張白所說的特別節目。
作爲張白的好友,胖子當然是知道曼爾頓酒店有賭木這一業務的。再加上他本從事的就是古玩藏品這一行的,雖然平時大多賣得都是假貨,但對黃花梨製品也是有所瞭解的。
只是覺得這賭木之事,完全是靠運氣,沒有極好心理素質的人,最好還是別玩爲好。
要不然,花上十幾二十萬,卻買回來一堆只能當柴燒的廢料,豈不是氣得連跳樓的心都有?
畢竟,心材是藏在厚厚的一層木質裡面,就算是用X線去照,都很難辯清木頭部的況,更何況區區人眼?誰能猜得出木頭裡邊是什麼況?
不過,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文青心中卻是不由一。
自己右眼之中藏有銅鏡,能夠勘測出贗品畫中藏有真跡,不知道能不能視出原木中的心材呢?
對於這一點,文青心中很是期待。
因此,當他聽到張白的講述之後,便懷著一種試試看的心,隨著張白和胖子一起,前往位酒店後院的賭木場。
三人來到賭木場,好傢伙,現在纔不過剛開場十幾分鍾,場場外就已經是人山人海。
那場面,毫不遜於廟會趕集,別提有多熱鬧!
賭木場範圍不小,兩排牆角堆滿了剛進回來的一批黃花梨,以致於整個賭木場都充溢著這種植的濃郁香味,聞之令人心曠神怡。
顧客們三三兩兩地挑選著黃花梨原木,原木有有細,有大有小,都是按公斤計較的。
就算是來自東南亞各國的次品原木,市場售價也已達到了四五千一公斤,曼爾頓酒店的優質黃花梨,也只是與這些次品貨等價,自然會吸引衆人趨之若鶩。
一原木的重量,最輕的也有二公斤,也就是說,這種賭木的最低標準,本價就得近萬元。
如果開出小料,能製作一些佛珠手釧這類小玩藝的話,或許還能收回一些本。如果開出的是空心的廢料,那這一萬塊可真是白扔水裡去了。
因爲需要現場切割,賭木場的負責人還專門請來幾位技嫺的木工,專門負責切木。
而在此時,整個賭木場上圍觀人羣最多的地方,剛莫過於切木料的作平臺了。
轟鳴的機一刻不停地轉著,切割機下方早已躺著不廢材的“”,而那些隨著切割機鋸口奔泄而出的深紅木屑,更是如同噴濺的鮮一樣,書寫著每一木材的價值。
通常,玩賭石的人,都是存著一夜暴富的心態,希能切出個寶玉來,好發一筆橫財。而相較於賭石,賭木玩家們的心態,則顯然沒有賭石者那種瘋狂的炙熱。
賭木,雖然說開出廢料的概率極大,但這樣幾萬塊的分流切割,就算是幾塊料裡不見心材,也大致能在玩家的心理承力之間。
這可比不得賭石,一塊料子幾十萬下去,最後卻只是拿下一塊廢石,這種結果,即使是擲金如水的玩家,往往也很是糾結的。
文青等三人圍在幾臺切割機前看了一會,僅這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木工師傅們就已經練地切出了二十幾塊原木。
然而,憾的是,除了一位資深玩家切出了一塊六十公分的小板面以外,其餘玩家,切出來的心材不是小得可憐,就是帶有疵痕的殘料,更多的都是空心的廢材。
“怎麼樣,青子,有沒有興趣開些玩玩?”
見文青看得頗有興致,張白不微笑著問道。他雖然是酒店的東家,卻也偏賭木,也常來運氣。
不過,張大爺的賭運似乎一直欠佳,至今爲止,還沒開出過品相優良的心材來。
“那是當然!”
文青淡然一笑,離開切割平臺,沿著那些挨排放著的原木堆,一路緩緩看去。
他的推測一點沒有錯,銅鏡的力量,的確使自己的右眼變得異常強悍。文青只用稍運眼力,不管是什麼材質的部況,都會毫無保留地視在他的眼前。
當然,這些黃花梨木料也不例外!
一般玩賭木的行家,憑經驗選木時,都會挑那些樹幹大的老料下手。
畢竟,黃花梨的生長週期太長了,心材的形,更是需要長時間的積累。新料想要長心材的可能,通常都是非常小的。
可是,由於歷史上對黃花梨的大量砍伐,已經使這一樹種瀕臨滅絕的邊緣,老料已不多見,並不是那麼好找的。
更何況,俗話說“人老顛東,樹老心空”,越是陳年老料,其部中空的可能反而更大。如果花費幾萬十幾萬,卻只能切出空心的廢料,也確實夠令人抓狂的。
文青是新手,還是初次接到黃花梨這種珍稀紅木,對於老料新料可是分不清楚。
但剛纔在切割現場,他可是親眼看到有人開出心材,也知道心材長什麼樣子,此時在右眼的一番掃視之下,他已經在堆積如山的原木中,掃到了兩心材碩大的黃花梨。
雖是定格到了目標,文青卻並不著急下手,而是在木堆中裝模作樣地了一遍,才讓工人將那兩原木取出來。
這時張白也挑出了幾原木,他挑出來的這些木材,從切面上觀察,確實是澤黃潤、材質細、紋理。
特別是中間心材部分,看上去又大又圓,如果照這規律發展下去,樹心部分的心材,應當是極爲可觀的。
可這種從切口表面觀察的方法,往往是最不靠譜的。
更離譜的是,近年來有些原木賣家正是拿住了買家的這種心理,就選擇在切口上作僞,用膠水和料混合,僞造鮮明的紋理和心材。其實,切開一看,裡邊大多是廢材。
實際上,就算是賣家不作僞,木頭的紋理髮展可並不是有規律的,往往從切面上看上去很的木材,中間部分卻是一團糟!
文青一看張白選出的這些原木,不由地皺了下眉頭。
這些原木中,大部分皆爲空心爛木,只有一有心材,而且看上去還只如燒火般瘦小。
文青約估算了下,這些原木的總重量起碼得有三四十公斤,這下算起來也得有二十來萬。如果只開出這麼小的心材,別說難以回本,恐怕是連響也聽不到一聲。
“白,你一次怎麼挑這麼多,不如挑一些,切完了再挑也不遲啊!”
那些原木的部材質,在自己的視眼之下雖是無法遁形,但事關機,文青又能不好明說材質不好,只得裝著不知地模樣說道。
“沒有什麼,才二十萬而已,既然是賭,靠的就是運氣。”
張白蠻不在乎地笑了笑,而後拍了拍自己挑出的那些原木說道:“再說了,這些材料可是我難得選上的,很閤眼緣,我現在不挑,萬一呆會被別人挑去開出了寶,我豈不是要後悔死啊!”
“廢材一堆,還能開出屁的寶來!”
看著張白那副自詡專業的模樣,文青心中暗自好笑。不過,既然張大爺不聽勸,他也不好說太多,就讓他把錢扔水裡去吧,反正他有的是錢沒地方花。
“老大,你怎麼挑了兩這麼細的?看上去就是新料啊,新料出心材的概率,簡直比在長江裡捕鯨魚還小啊!”
一原木要一萬多,胖子可沒那閒錢買這個。他雖是不買,卻並不影響他對別人買的材料評頭論足。一看文青挑出兩細材,胖子不由地皺了眉頭。
自己這個小老大啊,在賭木方面,可真是十足的菜鳥,遠沒有張白那樣經驗富!
“沒什麼,我也只是附庸風雅,隨便花兩萬塊買兩玩玩,大不了聽個鋸響!”
文青聞言,卻是出不以爲然地微笑說道。
“嗯,青子這種心態非常好。”
文青的話剛說完,張白便在一旁嘖嘖稱道道:“賭木本來靠的就是運氣,寄予的希越大,失就會越多。還不如什麼都不用想,權當聽聲鋸響也不錯。”
一聽這話,文青真的很想給這張大爺一個白眼。
你是誰啊,那可是腰纏億貫的集團家族大爺,錢多得沒地方花,自然樂得聽聲鋸響。
可咱這吊可與你不能比,兩萬塊僅聽聲鋸響,真當爺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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