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律走的很瀟灑,他這一走,他的兩個隨從自然是跟著的,院子裡很快就只剩下蘇心漓和程昱凡程子風幾兄弟還有水兒他們,不過因爲方纔那一鬧,院子外面有不人,他們都是看到軒轅律出去的。
“漓兒,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軒轅律一離開,程昱凡快步就走到了蘇心漓跟前,程子風和他並肩走著,比起程昱凡的憤怒,程子風更多的是擔憂,流朱也回過神來,唯恐那碎片傷到蘇心漓,跟在他們的後就收拾東西去了,林景則站在門口,不讓外面的人進去,水兒則和他一起。
“那個人可是軒轅律,大金的大皇子,他這次來琉璃絕非給太后祝壽那麼簡單,不然的話,不可能在這個地方呆這麼久,他本就是居心叵測,不懷好意,你怎麼能和他見面呢?”
蘇心漓都還沒開口呢,程子風就接話了,“二哥,你說什麼呢,別人也就算了,漓兒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軒轅律想要見漓兒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漓兒有和他見過面嗎?從祖母生病到現在,一直都在定國公府,哪裡都沒去,哪裡知道會在這裡上軒轅律,要不是大伯回來的時候,大伯母提議給祖母燒香祈福,今天本就不會出來!”
關於慕容雨的事,程昱凡到現在都還一點都不知,程子風這樣說,自然是提醒他該有所戒備,不過程昱凡至今對慕容雨一丁點懷疑都沒有,程子風這樣提點,他自然是一丁點都聽不出來的,不過程子風這樣一說,程昱凡也覺得是自己冤枉蘇心漓了,“你說的不錯,我也相信漓兒並沒有那個意思,但是人言可畏。”
程昱凡嘆了口氣,神也變的擔憂起來,對蘇心漓,他自然是相信的,但是現在,他們定國公府本來就在風口浪尖上,最經不起的就是這樣風言風語,他就是擔心蘇心漓和定國公府因此招致懷疑。
“軒轅律是那麼好對付打發的人嗎?他一日沒見到我,一日此行的目的沒有達,就不會善罷甘休,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蘇心漓做事坦,其他的人想怎麼議論就怎麼議論好了。”
蘇心漓眸澄澈淡然,沒有毫的畏懼,程昱凡見如此,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蘇心漓忽然想到三日前,慕容雨提議去雲峰寺,雲峰寺和白馬寺相比,位置偏僻,香客也遠不如白馬寺的多,如果是在那裡被很多人發現與軒轅律商議事,必然會惹來更多更重的懷疑,而且,軒轅律說不定還會有暗招,就像他說的,皇室的人對定國公府的人本來就是猜疑重重,軒轅律只要單獨和見面,就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蘇心漓敢和軒轅律單獨在這裡見面,自然是事先就已經想到了後果,並且不會畏懼。雖然文帝有那麼多的兒子,不過他現在最最在意的就是蘭翊舒,而且他不止一次的和過,他準備將皇位傳給蘭翊舒,蘭翊舒對的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說琉璃上下,京陵城的人是皆知的,而且也喜歡蘭翊舒,怎麼可能因爲軒轅律就改變選擇?別人怎麼想的不知道,當然,也無所謂,因爲他知道,文帝肯定會相信,不論是因爲定國公府還是爲了自己,都是沒有捨棄蘭翊舒的緣由的,只要想,和蘭翊舒在一起,爲天下間最尊貴的子可能更大。
“軒轅律和你說什麼了?”程子風悶悶的問了聲,早知道軒轅律在這裡守著,他就寸步不離的跟著了。
“你們既然知道他有野心,還猜不出來嗎?他在外公那邊費了那麼多那麼久的心思,到現在都還沒功,現在想從我這邊下手了,你們進來的時候也看到我們兩個當時的狀況了,如果我們聊的如他說的那麼愉快的話,他爲什麼是站著的而不是心平氣和的坐著,還有地上爲什麼會有杯盞的碎片,他那是被我氣的,惱怒了。”
程昱凡聽蘇心漓這樣說,繃著的臉舒展開了,而程子風則笑出了聲,而跟進來的許氏卻有些憂心忡忡的,那大金的皇子一看就是個厲害角,而且就算一直沒有出去也知道大金現在越來越強大厲害了,覺得蘇心漓做事實在是太沖了,不經大腦,一點退路都不給自己留,然後又開始擔心和程昱凡程子風一樣的問題了,蘇心漓今天和大金皇子見面的事這麼多人都看到了,到時候不會給定國公府帶來麻煩吧。
“好了,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程昱凡了脣,似乎還有什麼話可說,不過蘇心漓卻不願意在這件事上糾結太久,軒轅律說的那些大話,聽聽就好,沒必要讓幾個哥哥知道,徒添無用的氣憤。
“外婆還等著呢,要是天黑了沒見到我,又該著急了。”
蘇心漓這麼一提,程昱凡立馬就想起了雲氏,現在的神一日比一日差,只要醒來就會犯渾,漓兒在還好,漓兒沒在就鬧,就算是程鵬在邊都沒用。
蘇心漓從白馬寺離開後,直接回的定國公府,一行人到家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傍晚了,太剛好下山,遠的天邊,晚霞燃燒,整個地面都蒙上了一層淡金,雖然天還沒有暗,不過屋檐下的一排燈籠卻亮了。
蘇心漓下馬車的時候,門口還是和以前一樣,就只有幾個守門的,程子風鬆了口氣,這形就表明今天雲氏的狀況應該還算穩定的,蘇心漓下了馬車後,直奔雲氏的屋子,屋子裡圍了不人,程鵬,程邵廷都在,慕容雨也在,許久沒有見面的程子軒也回來了。
原本,平日裡這個時辰,大家都是坐在一起吃飯的。程子軒應該是剛到家,裳都還沒換下呢,風塵僕僕的,滿屋子的人,就只有程邵廷是在牀邊坐下的,雲氏的一隻手在外面,而程邵廷正握住在外面的那隻手,雲氏躺在牀上,並沒有睡著,微睜開眼睛,蘇心漓進去的時候,正和程邵廷說著話,神和氣看起來都不大好,蘇心漓看著枯瘦的手,還有微睜開的眼睛在看向程邵廷時滿滿的關心和擔憂,說不出的心酸。
蘇心漓一行人剛進屋,程子軒就轉過,看到蘇心漓,很是開心的模樣,那眼神也是熱切的,不過依舊難掩擔憂和傷心,蘇心漓笑著對他點了點頭,從在場衆人的神來看,雲氏應該說了久的話了,聲音著虛弱,程邵廷早就已經紅了眼眶,雙手的捧著雲氏的手,都有些哽咽了,而一旁的慕容雨則在默默垂淚。
“母親,您一定不會有事的。”
程邵廷自小就由程鵬帶著,是在軍營長大的,並不擅長言辭,就算心裡有很多話,到邊了也是說不上來的,之前的幾天,外婆也偶爾清醒了幾回,聽說大舅舅回來了,與他已經說了幾回的話,幾回的談話容差不多都是一樣的,蘇心漓就算剛回來,也大概猜測到了雲氏說了些什麼。
其實,外婆心裡就是放心不下,擔心他因爲大舅媽的事一蹶不振,想著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能夠堅強罷了,其實就現在大舅舅這不明白實的狀況,他保證再多又有什麼用,可人就是如此,就算明知道保證再多都沒有,可聽到了自己想要聽到的話,就會覺得安心踏實,便是經歷了人生起起伏伏外婆也不能免俗。
“軒兒也回來了。”
程子軒聽自己被點名,立馬應了一聲,程邵廷垂著頭,了眼淚,讓出了位置給程子軒,“,我回來了。”
雲氏連連應了兩聲,瞇著眼睛看向程子軒,滿是憐惜道:“瘦了,外面是不是很辛苦?”
程子軒搖了搖頭,雲氏又道:“外面自然是比不得家裡面舒服的,你能做自己喜歡的事,好的,你祖父和我都替你高興,不過也不要太累了,你現在也不小了,也該家了,別讓你母親整日擔心惦記。”
雲氏說到這裡,一旁的鄭氏就落淚了,當初程子軒說要做生意的時候就反對,他明明說會經常回來的,還是和以前一樣,鄭氏如何能不著急?程子謙休了夏婉婷後到現在都還沒娶,勸也沒用,說程子風和程子軒,他們就說程子謙還沒娶,等程子謙娶了再說,到現在,三個人都沒娶,大房二房都生了,慕容雨都做了,卻還什麼都沒影呢,程子風程子謙程子軒這幾個孩子都孝順,尤其是對雲氏,而且雲氏現在這樣子,說的話更有用。
雲氏的話剛說完,鄭氏就連連點頭,不要求自己的三個兒子都立馬婚,但是至得有個兒子婚,然後給生個孫子,那樣的話,搖桿也能的更直一些。
程子軒心中雖然不樂意,不過也是信誓旦旦的連連點頭,從雲氏病倒後,程子謙程子風幾個人,雲氏只要稍稍清醒,看到他們就會念,鄭氏這段時間一直都張羅著給自己兒子找對象,不過因爲擔心被程紹偉說,都是私下進行的。
“外婆,您就放心吧,幾個哥哥心裡都有數,他們都會捉的,不過他們也不經常在家,尤其是四哥和五哥,和京中的小姐也不,我看不若這樣,讓大舅媽去,有合適的,給外婆和幾個哥哥過過目,要覺得合適,就合下生辰八字,然後挑選個黃道吉日定下來。”
程子風他們的事,鄭氏急,雲氏急,蘇心漓也覺得是時候了,倒不是說讓他們立馬就婚,而是提醒,的這幾個哥哥,三哥之前還好,最聽家裡的話,不過因爲夏婉婷,在婚姻大事上也提不起勁來,四哥和五哥就更不用說了,兩個人就沒想過,每次提起這話題,他們都是敷衍,他們想要晚點婚沒意見,不過年紀到了,沒婚的打算可就不行了,如果他們不想自己的婚姻大事由鄭氏一手安排,那就花點時間,用心找個喜歡的。
鄭氏一聽蘇心漓這樣說,了眼淚,不停的點頭稱是,當著衆人的面保證自己一定會將這件事辦好,連帶的,看蘇心漓都順眼和善了許多,程子風等人心中自然是不願意的,瞪了蘇心漓一眼,蘇心漓當沒看到。
雲氏這會纔看到蘇心漓,樂呵呵的道了聲漓兒回來了,又叮囑了程子軒幾句話,然後就將蘇心漓到邊,不過並沒有說什麼,許是因爲之前說了太多話累著了,雲氏挽著蘇心漓的手,沒多久就睡過去了,程鵬讓屋子裡除蘇心漓之外的人都離開,程子軒並不怎麼清楚雲氏的狀況,出去就向程子謙幾個人詢問去了,他們心裡都覺得雲氏的狀況不大好,雖然不想讓程子軒擔心說了不安的話,不過話語間出的信息反而讓他更加擔憂了。
程子軒等人離開房間後,都沒有回去,而是在院子裡守著,程昱凡和程鵬去了趟院子,將今天在白馬寺上軒轅律的事告訴了他,對於這樣的見面,程鵬並不怎麼意外,反而讓程昱凡不要多想,兩人沒聊幾句,程鵬就又重新回到了房間,屋子裡,雲氏已經睡著了,蘇心漓在牀邊坐著,看到程鵬進來,從牀榻上站了起來。
“今天和軒轅律見面了?”程鵬走到蘇心漓跟前,低聲問道。
蘇心漓點了點頭,恩了一聲,“軒轅律的爲人,外公比我清楚,他找我什麼事,外公也能猜到,道不同不相爲謀,我直接就回絕了,您放心,一切我心裡都有數,定然不會讓外公您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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