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住手吧。”蘇心漓勾了勾脣，除了最開始在提到程立雪和蘇歷仁的時候緒波起伏大，此刻，絕的臉上，已經是波瀾不驚。

“小姐應該還記得，三年前您生了場大病吧，其實，那是方姨娘給您下了藥，目的就是爲了讓老奴引夫人和爺到安城那個地方，奴婢騙爺和夫人劉公劉老神醫在那個地方，夫人和爺爲了找到他給您治病都去了，之後，雙雙發生了意外。”

三年前的那場大病，蘇心漓當然記得，但是李嬤嬤不說，怎麼也不知道原來那次是方姨娘的手腳，而母親和哥哥那次外出，居然是因爲自己，但是這有什麼可意外的呢？母親和哥哥那樣心疼自己，又怎麼忍心看著自己整日發燒躺在牀上昏迷不醒，聽到劉公在安城，就算明知道那裡有危險，他們又怎麼會過多的去顧及？原來，他們是因爲自己纔會出事的，而這一切，都是方姨娘那該死的人做的。

蘇心漓很快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文景叛’中，方家向當今聖上也就是文帝獻上了景王的腦袋纔得到重用的，而最後一次戰，正是在安城，方有懷在爲之前跑的碼頭和水上的生意，不過他們並不是商人，而是從中收取鉅額的保護費，所以就算方家現在已經被封侯，大家都不屑與他們爲伍，覺得他們是下三濫的地流氓，而事實上，方家直到現在乾的都是這樣的事。

若非上輩子死前蘇妙雪提醒，一直以爲母親和哥哥是被景王的人給害死的，外公他們也是這樣認爲的，所以景王被殺之後，定國公府的人一直力絞殺餘孽，爲皇上分憂是一方面，另外的話也是因爲母親和哥哥的死讓他們心中氣憤想要報仇，現在看來，他們的發泄，本就是找錯了對象，景王雖然有野心，但並不是個殘暴的人，而且，他又不是個傻瓜，整個朝廷，武將多以他們定國公府是從，可以說，皇室誰要是得到定國公府的全力支持，想要登上那個位置，本就不是什麼難事，他拉攏外公他們都來不及，是絕對不可能殺了母親和哥哥他們的。

方姨娘費了那麼多的心思，將母親和哥哥引到那裡，必定是做了完全的準備，肯定是不會讓他們生還的，殺害母親和哥哥的，十有*就是方家的人，將責任推到已經沒了腦袋的景王頭上，高，果然是高啊，方姨娘怎麼就篤定景王都出現在那個地方呢，蘇心漓的腦海快速的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方家的人和景王是不是早有勾結？”

蘇心漓越想越覺得可能，如若不然的話，他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市井無賴，怎麼可能近景王的？

“老奴只負責將夫人和爺騙到那個地方，其餘的老奴也不知道啊，小姐，老奴真的沒想到夫人和爺會遇難，如果我知道方姨娘會害死夫人和爺的，我說什麼也不會騙他們去那個地方的，小姐，你相信奴婢，奴婢從小服侍夫人，看著長大，待就像親生兒一般，又怎麼會害呢？”

李嬤嬤趴在地上，擡頭殷殷的看向蘇心漓，一副恨不得把心挖出來表忠誠的姿態。

“你給我住！”

蘇心漓對著李嬤嬤的臉就踹了過去，李嬤嬤又不是水兒一筋，有心機的很，當初外婆和外公之所以讓做母親的陪嫁，就是看中聰明，心思活絡，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的那些心思會用來害母親和哥哥，蘇心漓咬牙，從李嬤嬤的口中聽到母親和哥哥的分，就覺得噁心。

若是針對母親忠心不二，當初在知道母親和哥哥的噩耗後就該以死謝罪，有嗎？沒有，怕死，所以了方姨娘邊的狗，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夢，給方姨娘出謀劃策害。

“桂嬤嬤可還活著？”

“活著的活著的。”

李嬤嬤唯恐蘇心漓將桂嬤嬤的事也前怒道上，忍著上的劇痛和再次吐，不住的點頭，氣若游的說道。

“人呢？在哪裡？”

“這個老奴也不知道。”

畢竟叛過一次主，方姨娘也不是事事都相信的。

“嗯？”方姨娘對李嬤嬤或許會有所瞞，但是李嬤嬤在方姨娘邊這麼多年，以的聰明，不會什麼都不知道。

蘇心漓眼睛一瞪，模糊的李嬤嬤忙道，“應該是在方家的某個田莊，老奴曾經在方府看到過兩次那個向姨娘回報桂嬤嬤況的婆子，方姨娘一直問桂嬤嬤說出嫁妝清單的下落。”

原來是在方家的田莊，說呢，怎麼花錢派出去的那些人將相府的那些田莊都翻了一遍了，連個人影都沒找到。

“你還有什麼要代的嗎？”

蘇心漓居高臨下的看著李嬤嬤，脣瓣微微的勾起，那冰冷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小姐，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方姨娘我乾的，您想知道的事我都代了，求求你放過我和林兒吧，該死的是方姨娘，是方——方姨娘！”

李嬤嬤拼著最後一力氣，向蘇心漓求饒，長著手，想扯住蘇心漓的裳，但是好幾次手舉起來了，又無力的垂下。

“所以我會讓生——不——如——死！”

蘇心漓的聲音輕，但是卻冰冷異常，如魔魅一般的聲音在安靜的柴房上空縈繞飄，傳到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李嬤嬤，你若是死了，記得找方姨娘報仇，要不是著你害死了母親和哥哥，我怎麼會這樣對你呢？”

蘇心漓無害的笑了笑，親自取下來時帶著的火，走到門口，看向水兒淡聲吩咐道，“燒了柴房！”

李嬤嬤聞言，看著蘇心漓傲然的背影，一下呆住了，扭頭，看向自己趴在地上正力掙扎著求救的徐林，大喊道，“小姐，你不能這樣對我！”

蘇心漓頭也不轉，在心中冷笑，爲何不能？

“小姐，我是該死，求求你放了林兒吧！”

李嬤嬤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從地上站了起來，邊往蘇心漓的方向走邊吐，還沒到的邊呢，在徐林的跟前，的腳突然被人拉住，李嬤嬤猛地吐了口，向後重重的栽倒在了地上，蘇心漓跟前馬上有人跑了回去，探了探李嬤嬤的脖子，回去向蘇心漓道，“小姐，已經斷氣了。”

蘇心漓回頭，看了眼那張傷痕斑駁的臉，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是死不瞑目，蘇心漓看了眼邊嗚嗚呀呀著的徐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本就不像個男人，他也不管李嬤嬤是死是活，朝著蘇心漓的方向爬，那雙眼睛的哀求懇切又卑微。

“有這樣一個兒子，難怪李嬤嬤死不瞑目。”

徐林冤枉嗎？不，不冤枉，要不是他，聰明的李嬤嬤怎麼會捨棄可以直接給帶來的富貴的母親轉而投向方姨娘的陣營呢？所以，李嬤嬤該死，他也是一樣。

“燒了。”

蘇心漓的聲音冰冷，沒有毫商量的餘地。

“小姐，李嬤嬤已經死了，他兒子——”青藤是因爲窮爲了弟弟妹妹甘願賣爲奴的，長環境簡單，心自然，看著李嬤嬤和兒子那樣子，不由心起來，人死都死了，又何必計較那麼多？

“但是怎麼辦呢？我就是要將他們挫骨揚灰。”

蘇心漓的淡漠口氣，卻讓人聽出了滔天的恨意，那雙漂亮的眼隨便一掃，就讓人遍生寒，水兒借了蘇心漓手上的火，的作快，柴房又是木頭稻草和乾柴，火點燃了之後，很快就燒了起來，蘇心漓看著水兒歡快的影，似乎對取人命這樣的事特別興趣，很容易興，上次秋水秋蘭的事是這樣，這次防火燒李嬤嬤和徐林也是一樣。

“殺母害兄之仇，不共戴天，那老婆子叛主求榮，落得這樣的下場，是活該，小姐，您手。”

流雲看著很快熊熊燃燒起來的火勢，有過和蘇心漓相同經歷的並不認同青藤的觀點，殺人償命，小姐爲母親和兄長報仇，這樣做，有什麼錯，流雲對李嬤嬤和徐林沒有一丁點同，沒將李嬤嬤一家子全殺了就已經是手下留了。

蘇心漓接過流雲遞給的帕子，了手，爲什麼點名要帶流雲來，因爲知道，肯定能理解，蘇心漓了手，對流雲笑笑，將沾了的帕子一起扔進了火海，然後拍了拍流雲的肩膀，扭頭看了眼在柴房竄的徐林，緩緩的啓脣道，“回去吧。”

蘇心漓沒走多久，柴房的火就已經沖天了，走到半路，就看到方姨娘領著一羣人往這邊趕，剛好與撞了個正著。

“那火是你放的，你把李嬤嬤燒死了！”

方姨娘咬牙，自己還是遲來了一步，也不知道李嬤嬤有沒有將自己那張牢，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方姨娘心中氣惱，都怪柳飄飄那個賤人，要不是拖延了時間，怎麼現在纔來！

懷孕就了不起嗎？誰沒生過孩子，憑什麼認爲自己這胎是個兒子，要是個不帶把的，看還怎麼猖狂，就算帶把的又怎麼樣，相爺只是不讓現在手，等到他出生了，有的是辦法將他弄死，想和他志明志安爭，找死！

“柳姨娘現在正懷孕呢，小姐這樣做，是想害死肚子裡的小爺嗎？”

方姨娘料定，李嬤嬤應該已經死了，死了就死了，一個叛主的老東西，沒什麼可惜的，方姨娘現在想的是自己能不能借著李嬤嬤的死往蘇心漓的上潑髒水，不是善良大度嗎？若是相爺知道縱火燒死了李嬤嬤，一定會覺得惡毒恐怖，與保持距離的。

蘇心漓手整了整自己的髮髻，修長白皙的指甲片在昏黃燈火的映襯下，就好像可以殺人的匕首似的，的笑了笑，不敢置信的看向方姨娘，“不是方姨娘擔心李嬤嬤胡言語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所以才殺人滅口的嗎？”

蘇心漓眨了眨眼睛，天真無辜的樣子氣的方姨娘想要吐。

方纔送徐林來的那兩個男子已經離開了，現在蘇心漓邊就只有漓心院的幾個丫鬟，李嬤嬤已死，至於徐林，現在應該被燒的差不多了，這麼大的火勢，估計很快就會爲灰燼了。

方姨娘被蘇心漓堵的說不出來，來暴室這邊，確實就是想殺李嬤嬤滅口，但是被蘇心漓搶先一步了。

“我纔剛到，這件事分明就是你做的！”方姨娘指著蘇心漓，氣的嚨都在冒火。

“我爲什麼要殺李嬤嬤呢？方姨娘，你不知道柳姨娘現在正懷著孕，不能殺人放火的嗎？我可是很希柳姨娘肚子裡的弟弟平安降生的，倒是方姨娘你，擔心柳姨娘肚子裡的弟弟出生之後會搶走父親的寵甚至奪走相府，所以想用這種方式讓弟弟折壽。”

蘇心漓看著方姨娘豬肝的臉，勾著脣，說的是有理有據。

“你胡說！”

方姨娘可算會到啞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滋味了，氣的肺都快炸了，明明什麼都沒做，但是蘇心漓卻明正大的將事推卸到上，本就無從狡辯，這事要鬧到相爺那裡，雙方各執一詞，相爺雖然偏，但相信的肯定是蘇心漓，便是自己什麼都沒做，可看著蘇心漓那樣，都會生出這件事是自己做的幻覺。

“我是不是胡說，方姨娘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