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再不救,就要被方姨娘給害死了。”
蘇心漓將秋蘭從頭到尾認真打量了一遍,角慢慢的浮現出了一抹殘忍而又冰冷的笑意。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慢慢說,水兒,你給拿杯水上來。”
蘇心漓給水兒使了個眼sè,水兒道了聲是,忙給秋蘭倒了杯溫水。
“你先喝口水吧。”
秋蘭接過水,擡眸狐疑的看了眼蘇心漓,道了謝,一口氣將水喝的乾淨。
“自相爺病了之後,方姨娘是將責任推卸到了我們姨娘上,說是害了相爺,將關了起來,這件事,相府的下人都傳開了,誰不知道,是方姨娘害xiǎojié不禍及了相爺,從我們姨娘進府到現在,方姨娘就一直看不順眼,覺得霸了相爺的寵,千方百計的想要除了我們姨娘,礙於相爺的寵又沒有藉口才一直沒有手,這次相爺病了,找到了藉口,就死命的折磨我們姨娘,不給我們姨娘吃飯,晚上還將的牀褥給弄溼了讓不得睡覺,還讓那些丫鬟整rì說些不堪耳的話辱我們姨娘,這也就算了,還讓嬤嬤對我們姨娘手,我們姨娘子本就弱,哪裡能得了這樣的苦頭,前幾rì就病了,方姨娘非但不讓人給我們姨娘請大夫,還變本加厲的將氣撒在我們姨娘上,奴婢從小服侍姨娘,實在看不下去了,今天好不容易循著機會溜出來的,求xiǎojié大發慈悲,救救我們姨娘吧。”
秋蘭一邊哭一邊說,還是不是擡眼觀察蘇心漓的反應。
蘇心漓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淡去,“你說的可是真的?”
“奴婢怎麼敢對xiǎojié說假話?”
秋蘭了眼淚,一臉真誠的看向蘇心漓。
蘇心漓冷哼了一聲,“如此,方氏真的是太大膽了!”
拍了拍桌子站了起來,那雙眼上揚的時候,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盯著一個人看的時候,彷彿能悉人心,秋蘭被看的有些心虛,不自覺的垂下了腦袋。
“難得你這樣忠心護主,這件事我會理的,你回去等我消息。”
這件事,還是得先問問流雲凝霜院那邊的靜纔有再有行。
“xiǎojié,方姨娘派去的那些嬤嬤每rì一更天都會對我們姨娘用刑,xiǎojié若是那個時候去的話,由奴婢接應,到時候xiǎojié就可以人贓並獲了。”
秋蘭善心的建議,又繼續道,“xiǎojié,您可一定要儘快啊,xiǎojié纔剛掌家,若是我們姨娘這個時候沒了,那——”
蘇心漓看了眼地上跪著的秋蘭,心頭冷笑,連時間都給我安排好了。
是呀,纔剛掌家,父親最寵的姨娘就沒了,這個家,還能管下去嗎?
秋蘭是真的想救柳姨娘?不,肯定不是,這件事絕對沒那麼簡單,蘇心漓盯著一臉殷殷向的秋蘭,腦子飛快的轉著,勾了勾脣,心中瞭然,不愧是方姨娘,一出手,就是一箭雙鵰。
蘇心漓在片刻的沉思後,點了點頭,“好,你回去讓柳姨娘安心,今晚,我一定會去救的。”
秋蘭得了蘇心漓的回答,替柳姨娘千恩萬謝的,輕鬆的離開了,才一離開,蘇心漓的目驟然就變冷了,是,纔剛掌家,這才幾天,都還還放下戒心呢,那些人就已經坐不住了。
“xiǎojié,您晚上真的要去凝霜院嗎?我總覺得怪怪的。”
水兒走到蘇心漓跟前,有些擔憂的嘀咕道。
蘇心漓看著角上殘留著的杏仁碎末,心不自覺的輕鬆起來,指了指的,這樣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水兒很快會意,不好意思的了。
“xiǎojié,今天的事有古怪,哪裡古怪我也說不上來,您晚上還是不要去凝霜院了。”
水兒聽秋蘭說的那些話,也覺得柳姨娘可憐的想救,但是又不是傻子,在相府呆的越久,瞭解的越多,就越覺得xiǎojié不容易。
“我心裡有數,你去找流雲,讓回來見我。”
水兒一愣,不由急了,“xiǎojié,我是說真的,我的第六一直都很靈的。”
蘇心漓看著著急的模樣,那雙大大的明亮的眼睛毫不掩飾對自己的關心,重新在桌旁坐下,面上的笑容多了幾許暖意,“快去吧,放心吧,我還要看著水兒青藤還有流朱婚呢,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水兒畢竟小,聽蘇心漓提這事,不由紅了臉,“xiǎojié,您要給我找一個和青藤姐姐那樣會做好吃的男人。”
蘇心漓笑出了聲,水兒則跺了跺腳,出門給蘇心漓辦事去了。
水兒剛出去,秋波就進來,走到蘇心漓跟前,面帶笑容道,“xiǎojié和水兒說什麼了,的臉怎麼那麼紅?”
的口氣有幾分打趣的笑意,好像和蘇心漓很親厚似的,蘇心漓臉上的笑容未變,盯著秋波,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桌上敲著,這秋波果真是個能忍的,這次提拔了這麼多丫鬟還讓在原來的位置呆著,在面前居然沒表出一的不滿了,不過也著實可笑的,以爲,一副和很很親的樣子就能拉近彼此的距離,然後讓也和很很親近嗎?稚!還聰明的人呢,到現在還都沒捉住重點,發現問題所在。
“只是開了幾句玩笑。”蘇心漓想到水兒離去前說的那句話,不由覺得好笑,真的是個真誠又直率的孩子。
“你去將保和堂的王明清王大夫請來。”
蘇心漓懶得和秋波說那麼多,直接吩咐做事去了,現在一心向自己表忠誠,做起吩咐的事,比以前不知道勤快了多倍。
秋波道了聲是,領了命令離開了,剛走出了房間,臉上的笑容就沉了下去,那張臉因爲這樣驟然的變化看起來有些狠,xiǎojié待那些新來的丫頭那麼好,又是讓們近伺候,又是給賞賜的,還經常與們玩笑,伺候了這麼多年,忠心耿耿的,一個屁都沒有,秋波心裡雖然不忿,但現在相府的院暫時是蘇心漓的天下,爲相府的丫鬟,自然要做好吩咐的事,所以就算心裡再怎麼不滿,還是屁顛屁顛的親自去請保和堂的王大夫去了。
“xiǎojié,剛剛有下人來報,說秋水悄悄離開了。”
自那rì罰了秋水之後,蘇心漓基本就當邊沒這號人放任著了,但爲了以防萬一,還是有讓人盯著,寬宏大量不與計較給機會讓好好活著,自己不懂得珍惜,那就怪不得了。
“去哪裡了?”
“聽說是朝著七姨娘那邊的方向離開的。”
如果說水兒之前只是懷疑的話,那麼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這次的事是有人故意設計想要害xiǎojié的,就搞不懂了,xiǎojié這麼好的人,那些人爲什麼要黑著心思害,心腸真是歹毒。
冬rì裡的白天,真是很短,申時剛過沒多久,天就已經漸漸暗下去了,按著之前和秋蘭約定好的,蘇心漓應該是一更(戌時)去看柳姨娘的,太剛下山沒多久,蘇心漓草草的就結束了晚膳,填飽了肚子,等天sè完全暗下來的時候,最多不過是酉時,蘇心漓的帶著水兒,趁著天黑,避開了方姨娘的那些耳目,兩人從後邊的小門離開了院子。
水兒跟著蘇心漓,心裡雖然好奇自家xiǎojié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不過卻沒有問,只是老老實實的跟著蘇心漓,xiǎojié說了心裡有數另有安排,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蘇心漓領著水兒,一路都往人的地方走,小心的避開偶爾會經過的下人,一直到了柳姨娘的凝霜院。
柳飄飄討蘇博然的喜歡,是他現在最寵的姨娘,住著的凝霜院自然是不會差的,雖然沒有方姨娘的芳園那麼大距離蘇博然近,但是這裡佈置的卻極爲奢華,完全就是柳飄飄喜歡的類型。
從方姨娘將柳姨娘的那天開始,凝霜院的大門一直就是關著的,蘇心漓和水兒是從小門進去的,流雲給們開的門。
新買來的丫鬟面生,大家不有很大的好,容易安到各個院子,就像流雲,這要是流朱的話,哪裡能到這凝霜院做應啊,只要一離開漓心院片刻,估計就會有人察覺到了。
時辰雖然並不是很晚,但是凝霜院卻十分的安靜,詭異的安靜,著一死寂,四周的燈搖曳,讓人忍不住心生不安,這樣的安靜,讓三個人誰也不敢開口,唯恐驚了方姨娘在這裡的下人。
這是自柳姨娘到相府後,蘇心漓第一次來凝霜院,從小到大,總共來的次數不超過三回,這次柳姨娘住進來,蘇博然爲表重視,還特意著人修葺了一番,所以蘇心漓對這裡一點也不悉。
蘇心漓和水兒由流雲領著,剛到了柳姨娘房門前對著的院子,忽然聞到了一濃濃的草藥味,蘇心漓最近雖然忙碌,但是一直都有研究草藥,所以對草藥的味道十分敏,出一隻手攔住了後的水兒,另外一隻手扯了扯前面的流雲,拉著們,就往後面退,大半夜的,又靜悄悄的,突然被人這樣拽了一下,擋了一下,李蕓和水兒都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想要驚的時候很快想到了晚上的事,忙咬著脣,捂住,配合著蘇心漓退出了院子。
兩人剛到院門口,就看到走廊右側的方向,有個人手上不知道端了些什麼東西,鬼鬼祟祟的,緩緩的走了出來,這個人,流雲不認識,水兒不怎麼悉,蘇心漓卻一眼就認出來了,是前段時間被打了好幾十大板的秋水,比和水兒早離開的漓心院,卻比們晚到,想來應該是手上那碗藥的緣故,蘇心漓覺得下次若有機會見到蘭翊舒,一定要好好謝謝他,他這又算間接幫了自己一回。
蘇心漓向後掃了四周一眼,夜燈下,的角緩緩的勾勒出一抹嘲諷至極的弧度,方姨娘將這院子裡的人打發的乾乾淨淨,想來是爲了便宜秋水做事,現在卻全了,若是這院子人來人往的,們肯定早就被發現了,晚上的事,還如何能愉快的進行下去?
“流雲。”
蘇心漓湊到流雲耳邊,指了指房間的方向,示意進去,流雲點點頭,站了起來,快步就走了進去,沒一會,蘇心漓就聽到屋子裡面秋水傳來的聲音,在這樣安靜的夜晚,因爲突兀而顯得十分清晰。
“xiǎojié聽說柳姨娘病了,特命奴婢熬了藥送過來。”
送藥?當是餞糖果嗎?這是可以隨便吃的東西嗎?
站在門口,可以看到屋子裡大概的況,流雲和秋水爭執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然後,一直站在柳姨娘牀邊的秋蘭也加了戰鬥,幫著秋水牽制住了流雲,而端著藥的秋水正一步步朝著牀榻上的柳姨娘近。
從下午秋蘭找自己到現在,那一個個零散的片頭在蘇心漓的腦海快速的閃過,慢慢的拼湊起來,蘇心漓心底的答案,呼之出。
“你和流雲制住秋蘭,不能讓跑出去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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