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你去瞧瞧那些沒來的奴才出什麼事了,告訴他們,要是沒死的話,爬都給我爬來。”
這要是以前,秋水肯定會勸諫幾句討好方姨娘,因爲沒來的那些都是方姨娘的人,但是現在,看了眼蘇心漓那張淡然沉靜的臉,心頭卻是一跳,不知怎的,竟是顧不得方姨娘在場,下意識的應了,福了福就出去了,出了房門,都還有些發懵。
“你—”蘇心漓隨便指了指站在門外的一個丫鬟,“去找個牙婆子來。”
被點的丫鬟驚的一冷汗,心中哀嚎了千萬遍,這麼多人,爲什麼偏偏被命中的是?太倒黴了!
下意識的看了方姨娘一眼,雖說小姐是相府唯一的嫡出,份比方姨娘不知道尊貴了多,但這些年,相府一直都是方姨娘掌家,要是把得罪了,這樣的小丫鬟,今後肯定吃不了兜著走的。
蘇心漓當沒看到丫鬟的爲難,勾著脣,看向方姨娘,有些懶懶的說道,“還是方姨娘厲害,將邊的下人管的服服帖帖的,哪像我院子裡,一個個全都是不將主子的命令放在眼裡的刁奴,我呢,自然是沒有方姨娘調教的好手段,也沒有那個耐心,還是發賣了省心。”
那丫鬟一聽,嚇得雙發抖打,跪在地上道了聲是,轉跑的飛快。
方姨娘現在雖然掌家,但還沒被扶夫人了,現在,小姐有了他們的賣契,他們的小命可就在的手心拽著了。
方姨娘這次一愣,這蘇心漓是要當著的面正大明的拔掉安在邊的眼線啊,蘇心漓現在已經和較勁了,若是沒這些人,要離了的掌控怎麼辦?再有三個月,就可以爲相府的正室夫人了,的兒子兒也能爲尊貴的嫡子嫡,絕對不允許發生什麼變數。
“小姐份尊貴,何必與這些鄙的下人一般計較,你要信得過姨娘,等會我帶回去調教幾天,過幾日給你送來。”
“方姨娘,我知道你是個心慈的也最公正,不然的話,父親怎麼會將相府後院給你,父親都放心你,我又怎麼會相信你?不過姨娘的院子纔出了一羣吃裡外的下人,姨娘邊沒那些得力的,怕是管理相府會忙不過來,我怎麼能再給你添呢?姨娘放心,我院子裡這些個下人,他們家人有一部分的賣契都在我這,諒他們再大膽,也斷然不敢對我不敬的。”
一面說那些人吃裡外,一面又說他們是得力的助手,這分明就是影那些下人是主使的,賣契已經按著的意思給了,收了東西就該乖乖閉,居然還將府裡其他下人的賣契也扯了出來。
小姐不單有他們的賣契,還有他們家人的賣契,這下,他們對蘇心漓哪裡還敢有毫不敬之心,一個個噤若寒蟬,等候發落。
“像這樣不聽話的下人,我們相府是斷斷不能留的,不然的話,要是衝撞怠慢了貴人,父親到時候可是會責怪的。”
責怪誰,當然是治家不嚴的方姨娘。
“下人就該有下人的樣子,心思玲瓏活絡會討主子歡心是好,但最重要的還是忠心,聽主子的話,而不是自作聰明,胡揣測主子的心意,方姨娘,你說,我說的對是不對?”
方姨娘沒料到蘇心漓將話說的這樣直接不留面,想端著當家主母的派頭訓斥不該苛責下人,但一想到昨晚秋禾的事,就算現在把整個漓心小院的下人全部發賣了,外面的人大概都不認爲蘇心漓過分,反而會覺得是這些下人吃裡外,再加上外面那沸沸揚揚的流言,怕是到最後還會將火燒到自己上,所以方姨娘就算心裡火辣辣的灼痛,面上也都是帶著恭敬親切的笑容。
秋波端著剛泡好的雪花茶,正準備送上來招待方姨娘,聽到蘇心漓的話,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了,許是因爲心虛,總覺得小姐那句話是意有,好像就是對自己說的。
秋波後悔自己的自作主張,小姐可沒吩咐給方姨娘看茶,更不要說用這樣上等的雪花茶,正尋思著自己是不是悄悄退下去,裡面傳來的聲音直接嚇了一跳,“秋波,進來。”
秋波垂著腦袋,聞言,只得著頭皮進屋。
坐在蘇心漓側的方姨娘聞著那茶香,眼中劃過一抹愉悅,給自己的丫鬟使了個眼,石榴忙將上等的金燕窩到流朱的手上。
“漓兒,這些都是上等的金燕窩,有容養的功效,我們漓兒本就是個大人,再過兩年,一定可以傾國傾城,到時候天下的好男兒還不是隨你挑選。”
秋波將泡好的雪花茶放在桌上,看了蘇心漓一眼,給和方姨娘各倒了杯茶,便退到了的後。
“都是自家的東西,我若想吃,自會著人去拿,這金燕窩在貴重不過也只是燕窩而已,我堂堂相府嫡出的小姐,難道連這些都食不起嗎?姨娘下次莫再說這樣的話了,平白讓人覺得小家子氣,輕看了我們相府。”
倒是會做人,用的東西做順水人,果然人至賤則無敵。
方姨娘愣了愣,隨即握住了蘇心漓放在桌上的手笑道,“你說的是,漓兒你需要什麼,著人提前和我打個招呼,姨娘一定滿足你。”
蘇心漓只是淡淡笑笑,一句道謝的話都沒有,方姨娘心裡挫敗的很,卻沒有放棄。
“看看這小臉,是不是這幾日沒睡好,臉居然這樣難看?”
蘇心漓忍著噁心,由著一個人自說自唱。
“漓兒,這次的事是姨娘不好,姨娘沒管好院子裡的下人讓你了委屈,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居然這樣大膽,連相府的小姐都敢手,你驚了,姨娘對不起夫人,有負夫人的臨終囑託,漓兒,你放心,姨娘今後一定會好好照顧你,不會再讓你到任何傷害了。”
殺千刀的?蘇心漓抿脣,角勾出幾不可見的笑意,確實是個該千刀萬剮的,知道對不起孃親,很好,不過沒關係,會代替自己那可憐的母親教訓的。
蘇心漓與蘇博然不親,自從程立雪過世之後,和家的那些人也很有往來,倒是和還有妙雪走的很近,這個時候,方姨娘使出了百試不爽的招數—牌。
“姨娘,這麼多下人都看著呢。”蘇心漓嘆了口氣,回了自己的手,室的明顯明亮,灑在白玉般的臉上,那淡淡然然的模樣,有一種說不出的。
“我知道姨娘和我親近,但是該有的規矩還是不能免的,尤其還是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我母親的孝期還沒過呢,姨娘還是注意著點好。”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蘇心漓一點面子都不給方姨娘,方姨娘落得個沒臉,面上訕然,就算臉上還維持了笑容,也有些勉強,道了聲是,然後道,“漓兒你子不適,讓大夫瞧瞧,你這樣年輕,可別落了什麼病纔好。”
這樣不給面子,看不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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