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已是夏天氣,離軍指揮使寧則臣、參謀軍事宋時行、壽州知府孟畛與宋佳、劉妙貞到壽州南界的桑河鋪來迎接林縛。
桑河鋪本是早年淮西軍在這裡所設的一軍壘,是軍鋪、軍堡,是用來防備淮東在廬州的駐軍。
取得壽州之後,淮水以南的淮西部分就與廬州、東形一,桑河鋪的駐軍自然撤掉,改爲從巢東往壽州所路經的一座驛所。
出居巢到桑河鋪,已經夜,林縛等人與從壽州趕來相迎的諸人,就臨時在桑河鋪下榻。
夜漸深,寧則臣、宋時行、孟畛找着藉口,拉着高宗庭、孫尚、王服以及護隨的周普等將早早離去,不耽擱林縛與劉妙貞、宋佳二相聚。
在淮東將卒的心目裡,林縛早就取代了那個在皇城裡當作擺飾的永興帝。
林縛雖說要事從節儉,但實際上因爲林縛有可能會臨時下榻,桑河鋪臨時進行過修繕,外圍還增建了供扈騎駐拱衛的驛堡。
對林縛的宿衛工作,已經是淮東的重中之重;在淮東的強勢已經沒有辦法逆轉的況下,敵人突破底線,將希寄託在行刺上,已經不是什麼難以想象的事。
雖說日常宿衛還是由營騎軍充當,周普爲營騎軍都指揮使,他對林縛的忠心自然不會有毫的搖,但他擅長戰場,而不擅長領域的鬥爭。
在淮東諸人堅持下,國公府設立侍衛室,將周瞎子與四娘子馮佩佩調來,專司衛與外勤,而不是將擔子在周普上。
四娘子本是秦承祖的長子妻,陳韓三所陷,秦承祖長子秦行文在突圍時戰死,四娘子守寡至今。當年蘇門舊將與林縛相遇,四娘子就一直在蘇湄邊侍衛,蘇湄嫁林門之後,四娘子也是一直負責宅守衛事務。
雖說秦承祖不拘四娘子改嫁他人,但四娘子從習武,強健,相貌雖說也是中人之上,但的地位到後期已經是相當高了。普通男子不能配得上的地位,的心也看不上普通的男子,而地位高的男子妻妾到能娶,何苦娶一頭母老虎回家?
還是荊襄戰事回江寧之後,周普一次喝醉酒犯諢,給衆人哄騙着拉四娘子在席前比試武藝,給四娘子打趴在地。這事過後,林縛便與秦承祖強行作主,將四娘子許給周普,湊一對老寡婦、老的婚事——周普本是新婚燕爾,但他不住別人拿這事取笑他,這次還是堅持帶隊護送林縛離開江寧巡政。
當然,營騎軍歸周普統領,真正的衛工作,還是隨行的周瞎子周斌負責。
這夜深人靜之時,林縛將周普與四娘子的婚事緣由說給宋佳、劉妙貞聽,宋佳笑道:“別看你們男人個頂個的耀武揚威,但真正上馬比試,周普打不過四娘子,你也打不過妙貞……”
“妙貞是馬戰無敵,但我贏,何需要在馬上?”林縛瞅向劉妙貞,“一比牀戰如何?”
“你沒個恥的!”宋佳臉皮子夠厚,聽着林縛這話,差點笑跌桌下去。劉妙貞本有大將風度,鎮得住淮數萬男兒,偏偏林縛這無賴的一句話說得面紅如染,臉埋在桌上,出來的修長脖子卻是紅的,豔無端。
宋佳也不敢瞎接林縛的茬,要是給林縛評一個“馬戰無力、牀戰無力”,指不定以後就是宅裡的笑柄,想着法兒岔開話題,問林縛:“這回在江寧怎麼爲立嫡事惹出這麼大的風波來?”
宋佳一是無法正名,二是在林縛邊這些年,也確實沒法生養;有些事,林縛跟君薰、柳月兒還有些隔閡,沒有辦法跟們將立嫡的事說,但更願意跟宋佳說——諸妻妾裡,劉妙貞孤鎮守徐州,林縛也覺得虧欠,要與宋佳都坐榻上來,他能左擁右摟,好不快意,說道:“立嫡只是一個引子;你們也清楚,我現在要行什麼新制、新政,便是下面有什麼阻力,強按着頭推行下去,也是可以的。但是,新制要行下去,還要紮下去才行。人力時有窮,自古以來,皇帝多難長壽。我子還壯着,大還應有三五十年好活。相比較歷史長河,三五十年不過是彈指一揮間,行新制行不過兩代人。我在,強按着頭推行新制,下面人即使有反彈,也彈不起來。但我要是不在了,新制一旦出現反覆,就會有大的盪,甚至有可能掀起腥風雨,這個則不是我所希看到的。大家都眼盼着立新朝,新朝有那麼好立嗎?傳統上,爲什麼重視立嫡立儲之制?無他,立嫡立儲涉及到權力傳承之本,在千百年的權力腥之中形立嫡立長之制,主要的目的是什麼,是確保權力能夠有序的傳承下去——你們都讀史,有史所載,從春秋算起,兩千餘年來,除了改朝換代,王國權柄腥之爭,有幾次不是圍繞立嫡、立儲之事而行?無論是戚族、宗室,還是外臣,哪一個獲得擁立之功,幾乎就等同於掌握除君權之外的最高相權;而爲其傳承能夠有序進行,除立儲之外,爲儲君選師亦就變得異常重要。信兒、武兒、睿兒,都已經陸續到了讀書識字的年齡。實際上也是三番五次有人提及選師之事,這背後所蘊藏的什麼,我也怎能一點不警惕?我怎麼能不殺殺他們的氣焰?當然,也怨不得那些吹風的人,無論是立信兒、立武兒、還是立睿兒,都會有人歡喜有人悲。我要是一廂願的不想你們捲進這樁事裡來,可不可能?而你們一旦要捲進這樁事裡來,這事就會複雜、就會人頭痛……”
林縛肯定是要廢掉元越、另立新朝。傳統兄弟姊妹爲家產,還爭得個頭破流,何況擺在大家面前的是新朝帝位啊!
柳月兒、蘇氏姊妹以及孫文婉,平日都相融洽,但涉及到自己兒子能不能爭得帝位,母老虎的本就會發揮出來;就算柳月兒、蘇氏姊妹以及孫文婉能夠平和相對,但是絕對擺不了背後的戚族以及更深層次的勢力糾葛。
一次讒言也許不會人搖,但千百次、整日在耳朵所吹風的都是讒言,人如何還能把持住心?
宋佳、劉妙貞此時無子,故而能夠超,但想一想自己若是有子,必然就沒有辦法這麼超——特別是正室顧君薰無子,長子林信的母族勢力又弱得可憐,能爲子嗣爭一個帝位,天下間到底有幾個子能把持得住?
其實選師的問題,在林信學前就有人委婉的提過——選師實際是跟選嫡直接相關的。倘若林縛使曹子昂、高宗庭等重臣裡的任何一個人指定給林信教授功課,實際上就是使他們以後的政治地位與林信綁在一起。
林縛也不能怨柳月兒不懂事,柳月兒子本就弱,而且爲子選師也是傳統,林縛當時沒有許,而堅持辦了公學,將林政君、林信都送公學讀,暫時杜絕他們爲林信、林政君選師的念頭。
隨着離帝位越來越近,而立嫡又涉及到新朝帝位的傳續,怎麼可能不牽扯着宅及相關戚族的心思?他們沒有膽量到林縛跟前來指三道四,但林縛不能阻止有些人跑到宅去吹風……
“鬧這一出,我也是要先聲奪人,”林縛輕嘆道,“我可不想後宅以後不得安寧啊!你們看看,我將立嫡之事給公府會議之後,這幾個月來就沒有人在耳邊再提選師的事……”
“你也就這點鬼主意嚇唬人,”宋佳說道,“折騰了半天,你搞出一個公府會議來,公府會議能你些頭痛嗎?”
“太平天子好當啊,但天上不會總是太平。我自信有些能力治理國政,還能得住一干將臣、能使天下由轉治。但是,到後世遇上個天災人禍,而我的子孫又是一個酒囊飯袋怎麼辦?”林縛說道,“傳統上,皇族通常利用外戚、侍臣或宗室制衡外臣,但外戚、侍臣及宗室弄權的後果,一點不比外臣弄權輕半分。遇上世,禍害更是劇烈百倍,天下堪亡——故而,我一不大立宗室、二不搞侍臣、二不立戚族去制衡外臣。不過,我也不想樞院及軍事參謀部以後會出現權臣、權帥砍我子孫的頭顱,我怎麼辦?唯一的辦法就是將相權分散出去,不使之集中在數人的手裡,這纔有公府會議這一出啊!有公府會議去平衡各個方面的關係,權力鬥爭的破壞力就會一些。那些個戚族、宗家、師臣,想爲嫡傳爭、想爲相位爭、想爲封爵,好吧,我就讓他們都到公府會議裡攤開來爭好了,不需要藏在背後冷槍暗箭的殺來去,人防不勝防!先讓他們在公府會議這個圈圈裡爭個三五十年,爭習慣了,看在這個圈圈裡爭,有着不把鬥爭擴大的好,也就會安於這種置模式。”
元越政事堂開議事之制,實際可以說是公府會議的前,但政事堂的議決之權僅僅侷限於諸相之間。一旦諸相之間分出一個高下來(這也是元越中後期黨爭的一個源所在),就使得權柄集於一人,就出現相權過度膨脹的局面。皇族這時候用外戚、宗室或宦臣去制相權,從而又暴出其他嚴重弊端——林縛實際是要將政事堂分拆公府會議與樞院。
接納宗室、戚族及各方勢力代表進參議事的公府會議,專司議決以往所未有之新制、新政,而樞院專司執行,就能很好的平衡各方位的關係。
也許新朝締造之後,林縛也會使某人出領樞院,實際擔任朝相的職務,但由於只有執行之權,而無議決之權,權力就會給有效的限制住,不至於從本上危害君權——當然,公府會議實際上也是相位的形勢之一,天然不會喜歡過於強勢的君主登基,林縛又將立嫡之制丟給公府會議,實際上也將極大減輕各家圍繞立嫡、立儲之事的明爭暗鬥。
“你這辦法好是好,怕是以後要害苦小政君啊!”劉妙貞說道。
劉妙貞沙場征戰慣了,與顧君薰、柳月兒等眷反而不來,有時候林縛妻妾子團聚,劉妙貞倒是跟小政君相得最是融洽。
林縛立嫡本意是先聲奪人,將各方面都鎮住,然而再討價還價,行了公府會議之制,但小政君從此就給推到風口浪尖之上。小政君此時還小,待稍大一些,林氏及淮東一干重臣,必然盯小政君的婚事,要不能爲干擾帝統傳承的一個因素,說到底還是怕林縛再心來……
林縛哈哈一笑,說道:“誰說我就不能立一個王來?”
“啊,你是打算立新朝之後再封外藩嗎?”宋佳心思最活,從帝與王裡立下聽出區別來。
林縛點點頭,說道:“中原不裂土,必須保證統一及中樞集權,但海外之地以後中樞想直接控制很難,也許可以行封藩之制;政君,我的心肝一個,我怎麼會捨得害了?立嫡之事,我也是想給君薰們一個警醒,這些打算就擱着沒有跟們細說……你們想想看,我要給你們一個冷臉,過幾天也就過去了;你們姊妹間要是給個冷臉,心氣小的,怕是要記上一輩子啊。”
“合則就你心氣大,我們子心眼小?”宋佳不服的頂道,但給林縛掐着腰,吃痛又不起骨頭來。
劉妙貞倒沒有想過海外封王藩的事,但細想想,淮東不就依靠着將倭國、高麗的貿易大門強行打開而起家的嗎?
如今在海東,濟州及東州都督府已經直接歸江寧管轄,算是中樞在海東的飛地;也是江寧對海東進行貿易滲的橋頭堡及基地。
而南洋則有着更廣闊的土地,江寧要對南洋進行貿易滲及擴張,僅僅派商船過去貿易是遠遠不夠的。一旦江寧的貿易滲及擴張對當地資源及財富的捋奪超過其能承,必然會遭強烈的抵制,那江寧就需要用武力去打開貿易之門,必然也將要像濟州城那樣,直接在南洋港口地區直接佔領一塊土地建城派駐軍隊及員。
將來對海外領土的治理,林縛考慮採用總督府與藩王府相結合、總督由中樞派遣、海外藩王府世襲的方式。
林縛又嘆了一口氣,說道:“立個藩王出來,也許步有些大,不過在海外立個國公、伯侯出來,會府會議總不會真跟我爭這個氣!”
宋佳笑了起來,說道:“你也就是瞎搞的心;立嫡涉及到新朝傳續,大家不會容你來,此外,你胡搞,誰人會擋你?再說,別人指不定你將兒封藩於海外呢——封於外,再納鄉族爲婿,反而有利於海外立藩。”
“說到容我搞,你與妙貞一起留下來?”林縛腆臉問了一聲。
“去,”宋佳沒好氣的白了林縛一眼,說道,“你先把這個牀戰無力的擺平再說……”劉妙貞聽得宋佳又說這事,得連爬起的力氣都沒有,當真是應了“馬戰無敵、牀戰無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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