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兒聽雲娘說宅子裡又有貴客上門,打起神起牀來,穿戴整齊,到正院來伺候,趕巧奢飛虎讓隨從將禮送上,不是貪財之人,但是看到檀木盤子託滿白花花的銀錠子,心裡也嚇了一跳。
晉安侯府還真是客氣,銀標準的大錠子,一顆就是五十兩,一托盤十六枚八百兩,兩托盤就是一千六百兩,此外還有錦盒盛著四粒龍眼大小的瑩白珍珠,想來也值好幾百兩銀子。
林縛瞇眼看著銀子跟珍珠就一息時間,就笑著跟奢飛虎說道:“侯爺真是客氣了,如此厚禮林縛怎麼敢當?林縛要是不收,卻又是瞧不起侯爺、夫人跟小姐了……”吩咐站在一旁的林景中,“景中,你就勉爲其難的先替我將侯爺的厚禮收下來吧。”
這時候,江寧恨奢家的人不在數,但是朝中對奢家寄託希的也不在數,林縛也沒有必要裝清高不跟奢家來往,當初決定救下奢家姑嫂二人,就有這樣的想法,奢飛虎的這份厚禮,他當然是卻之不恭了。
林景中還真怕林縛犯傻氣將奢飛虎的厚禮拒絕掉,心裡想前日冒險救下奢家姑嫂還真是值得,奢家姑嫂的清白總比這千多銀子跟四顆龍眼大的珍珠寶貴多了,他替林縛收這份厚禮沒有毫的不心安。
奢飛虎還以爲林縛會推一二,他腦子裡都在想要怎麼才能勸林縛收下這份禮,哪裡想到林縛如此痛快收下,似乎就等著他們送禮上門來,他微微一怔,過了半晌才哈哈大笑:“林舉子真是痛快人,飛虎就喜歡結識痛快人……”
宋佳這時候安分些,卻拿眼角餘打量林縛,心想這人有才華、有膽識、有決斷,又有一般儒生沒有的厚臉皮,飛虎要是能籠絡到此人,纔算是大助,只是看他這樣,可不是再多的銀子跟珠寶所能打的,英雄人若是滯於也不能稱得上真正的英雄人,到底要怎樣去籠絡他?
奢明月今日本不想過來,只是給兄嫂強勸過來,心裡有好幾分不樂意,坐著旁邊,臉上的笑意也僵,見林縛一點都未拒絕地將銀子、珍珠收下,心裡想他還真是貪財的小心,這時候看見柳月兒走進來,心裡想:這人是誰?好漂亮。
宋佳心裡還盤算著要怎樣才能去籠絡林縛,看著神態庸懶、睏意猶在的柳月兒進來,見柳月兒穿的裳也好,一時也誤會了柳月兒的份,稍欠起子,輕問道:“宋佳過來打擾了……”
柳月兒見侯爺夫人跟自己自稱閨名,就知道也是誤會自己份,忙說道:“妾過來聽候夫人、小姐吩咐的……”
宋佳才知道眼前佳人是林宅的婢,心裡稍有不快,又暗道:林縛家藏婢,卻又貪圖蘇湄的,看來天下男人再是英雄人,好卻是共,心裡想著他有這個病卻也好辦,就怕他是潑水不進的假道學。
柳月兒站在一旁伺候,也窺著侯爺夫人以及奢家小姐,心想奢家小姐到底是稚氣些,夫人真是漂亮,在石樑縣城裡以及到江寧來這些天,倒沒有見過比晉安侯府夫人更漂亮的人了,心想也許等小蠻姑娘長大之後有這樣的容,卻不知道那個蘇湄長得如何,想來也不會比這位夫人差吧。
林縛可不管人們心裡在打什麼小算盤,他在廂房裡應付了奢飛虎及奢家姑嫂一盞茶的時間就禮送他們出去,與柳月兒折回到林景中的房中,吩咐他道:“銀子你就直接賬,那四顆南珠給我留著,我另有用途……”
“都說南珠有名,我今天還是首次看到南珠呢,”林景中說道,“這兩盤銀子倒是能訂一艘大船,過了年節,這買地買船要大筆的銀子,”又哈哈大笑,“我現在看到銀子都兩眼放,真是有辱斯文啊。”
“這銀子也是我們拿辛苦換來的,”林縛笑著說,將裝珍珠的錦盒接過來,納懷中,又說道,“世人都說南珠好,採珠人的辛苦是誰都不會問的。奢家祖上也是靠這南珠發家的,誰能想到奢家今日竟一地諸侯?”
年節將至,衙門店鋪都在準備著除舊迎新,年頭年尾做什麼事都不,就算林縛去江島大牢當司獄的事算定下來,也要等年節過後纔會去正式赴任。林縛將珍珠錦盒放在懷裡,就與柳月兒出了林景中的屋子,回正屋去。
柳月兒心裡惦記那四粒龍眼大小的珍珠,心想著林縛多半要把這珍珠拿去討好蘇湄,打了哈欠,一邊收拾書案上殘茶一邊問林縛還有什麼要伺候,林縛也覺得有些睏意,說道:“我小睡片刻,要是晚間趙舒翰過來,還要跟他徹夜而談……”
“你們男人也真是的,白天好好的不談事,便要捱到夜裡,夜裡久坐會傷子的。”柳月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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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縛幾日來,都與趙舒翰徹夜歡談、修訂書稿,一直到小年夜的前一夜纔將書稿定妥,還取了一個《提牢獄書》的雅緻書名,又讓錢小五、陳恩澤幫忙將書稿抄錄了兩份。
“啊……真是辛苦啊,”趙舒翰質終究不及林縛,連日來雖然不用去衙門坐堂,在斗室裡研討、修訂書稿,一旦功,還是覺得腰痠背痛。
“辛苦也是值得的,”林縛看著整整齊齊拿錦盒裝著的三大疊書稿,說道,“我明日就將書稿送至正業堂,要讓他們趕工,月餘時間大概就能聞到墨香書味了。”
“呵呵,”趙舒翰也高興的笑起來,誰不想自己的數年心有付梓問世的一刻,看著錢小五要將書稿收藏起來,他說道,“等一等,還有一,我要修改一下。”
錢小五/不知道還有哪要修改,便將裝書稿的盒子放下。
趙舒翰提起筆醮了墨,就在書稿封頁自己的名字之後寫了一個“林”字,林縛忙抓住趙舒翰的手腕,說道:“趙兄你這是害我,林縛不敢得這欺世之名……”又吩咐錢小五,“快將這封頁撤掉,重寫一張來。”
趙舒翰說道:“數日來,與林兄數席言,得益匪淺,獄書能最終定稿,林兄焉沒有功勞?若是不寫上你的名字,便是我在盜你的功勞……”趙舒翰站在那裡,將書稿翻出來,列出十數條,“你看看,這些要不是你提醒,我哪裡會想得到?”
“十萬言的煌煌鉅著,我才些微言語,哪有列名的資格?”林縛說道。
“林兄,你要推辭,這獄書不刻也罷,”趙舒翰也是脾氣,將三盒書稿抱起來要走,“銀子我隔日還你。”
“趙兄你這是害我。”林縛無奈嘆息。
“你有什麼值得我害的?”趙舒翰笑道,提筆在三本書稿封頁上都拿小楷寫上林縛的名字,又說道,“年節前後,我有空閒工夫,會留在家中依你所說的幾點去寫獄書研究之方法/論;那書若是稿,你的功勞更大,我若不列上你的名字,豈不是更有愧於心?”
林縛搖頭苦笑,他之前本沒有想到要用這種方式在世間名,趙舒翰如此堅持,他心裡雖然有愧,但只要是人總有些貪念,便順水推舟不再推卻,留趙舒翰在宅中用過晚宴,讓趙虎套車將其送回宅。
年節前,趙舒翰要留在家裡專心寫獄書研究方法的書稿,林縛隔日起早就拿了一部書稿拉上林景中到正業堂談刻印書稿的事。
在江寧專營紙業與書肆的正業堂財東葉楷也是東府人,與林庭訓是兒親家。他見林縛到江寧辦集雲社商號才一個月就有聲有,也知年人不可欺,背後有顧悟塵撐腰的林縛更不可欺,他見林夢得都對林縛禮讓三分,林縛此時有事求上門來,自然也是客氣三分,刻書費用還打了八折,即使如此煌煌數百頁的獄書在當世都堪稱一部鉅著,刻印一百本書就要二百兩銀子。
刻印書稿,紙本印墨是一項本,手工雕板也是一項更大的本。
林縛瞭解得當世雖然早有活字印刷技問世,但無論是泥活字還是銅活字的材料都易變形,又找不到合適的印刷墨水跟泥活字或銅活字配合使印刷,書坊一般況更願意在整塊的桑木板上雕板刻字。
林縛本來對這些比較難理解,在正業堂拿了一枚銅活字醮墨水試過,發現普通墨水很難醮到銅製的字模上,就算正業堂試製些特殊墨水,效果也不好,他心裡想著即使改用鉛來制字模,關鍵的問題還是要找到合適的印刷墨水。
無論是字模的材料還是墨水的材料,林縛瞭解到書坊的雕板書匠們幾百年來都有在研究。只是一般書坊的規模都有限,再說各個書坊之間又缺乏足夠的流與通,很難支持進行大規模的材料篩選。
活字印刷雖說問世有四五百年的歷史,實用效果並不好,自然也沒有得到大規模的應用。
這恰恰是雜學不顯的大弊端,要是有國家來支持系統的材料篩選,何至於四五百年都不能讓活字印刷得到大規模的應用?要是有充分的流跟通,後人至能在前人的基礎走許多彎路;要是材料學本有系的理論進行指導,篩選的方向就會更明確,時間自然能短。
獄書十萬餘字,一套雕板就要三百多張。字越小越難刻,字越大,印字越費紙字;一頁雕板刻錯一字就要重新來刻,要是在刷印過程中,雕板損壞就要補刻。一般說來不趕時間印數也不多,書坊只出兩套雕板叉印刷;要是趕時間,就會出三套或四套雕板同時印刷,即使有雕板損壞,印刷作業也不用停頓。
兩套雕板近七百張,僅這些用到的材料、人工以及損耗就需銀一百多兩,這主要還是得益於人本本的低廉。千年之後很難想象能將雕板雕刻得跟藝品一樣的大匠,一天雕板六個時辰以上工錢才三十個銅子不到。
一般說來,書稿印得越多,就越能攤薄手工雕板的本,想當世名流所寫的梨園詞曲一版能印上千本出售,四書五經等功名書籍印數更多,畢竟天下讀書人都要用到,這些書才能將雕板本攤薄取得盈利。
獄書作爲小類雜學,印能售出百冊已經是超出常人想象,印之後每本書的本之高,自然超過常人的想象。
“將我們這些天的心算上,印上一百本書,每本書要售四兩銀子才能回本,”印書就要二百兩銀子,讓跟著林縛過去的林景中好一陣子心痛,在回來的馬車上,跟林縛說道:“正業堂真是貪心,葉楷裡說得客套,他要真不賺我們銀子,這本書一百四五十兩銀子就能印下來……這部書還是小事,你日後真要大規模刻印雜學書籍,這麼浪費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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