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帶來的是西周青銅波曲紋雙耳蓋壺。諸位自然知道,波曲紋,舊稱環帶紋,寬闊的帶狀大幅度彎曲,中間飾以龍紋,鳥紋,可謂不勝收啊。這是一件坑的東西,銹薄勻漂亮,包漿堪稱完。”徐寬見展示得差不多了,便開始得意洋洋的介紹起來。
“諸位再請看,此壺除了鑄造良,整無比優,這一對銜環耳也是匠心獨運,實在是畫龍點睛啊······”
徐寬在臺上說到銜環耳的時候,唐易盯著浮的寶,突然心頭一,他突然發現,這一層白的寶上面,有一個小小的缺口!
因為這一次的寶又是白的,而徐寬恰好穿了件黑T恤,相當于有底做襯,所以這個缺口就如同黑的一般。
唐易細細看這個缺口,審視良久,終于發現了缺口的特別之!
這片寶,像是一個有一定厚度的薄方塊,很立,而這個缺口,竟然像是嵌寶一般,居然是一個銜環耳的大致形狀!
此前見到的寶,上面都沒有缺口。巨闕古劍上也是白寶,而且寶的深淺和厚度與這只青銅壺差不了多,但是也沒有缺口。
唐易放松了神,先間隔了一小會兒,然后再度凝神看向青銅壺,缺口仍在,并沒有消失。
“難道······”唐易心下有些意,“常聽老爸說,古玩作假,有時候并不是全假······”
作假,其實是一個比鑒定更為高深的技。全假的東西自然更容易被識破,隨著公眾鑒賞水平的提升,作假的手段也水漲船高,比如瓷,底款很重要,贗品就可能用老底拼接,底兒是真的,上半卻是假的。而青銅的造假手段,也包括重新鑄造、拼接、假銹偽裝、偽造增加銘文等等。
唐易在沉思的時候,現場已經傳出了一些贊嘆聲。從外觀上看,這只青銅壺確實幾無瑕疵,而且基本看真。
“既然都是自家人,底價我報個偏低的吉利數,388萬!有意的可以上前來細看了!”徐寬恰到好地報出了底價。
余鴻早就盯準了這只青銅壺,心下生喜,但是他并沒有立即上前,而且等著其他人上前先看。作為主辦者,這點兒風度還是要有的。有幾個人上前,開始細細觀起來。
“型,年代,紋飾,特征都很清晰······”一人一邊仔細審視,一邊沉道。
“重量也沒問題。”一人帶著白手套,拿起了掂了掂。
“銹和包漿堪稱經典啊。”一位老者摘下了老花鏡,嘖嘖贊道。
待眾人基本散去,余鴻也走上前來。“余總,這樣的品如今可不多了!”徐寬在一旁說了一句。
“嗯。”余鴻應了一聲,仔細看了起來。這時候,唐易也走上前來。
看到唐易上前,徐寬臉一變,但畢竟是公開場合,他并沒有說話,仍舊站在一邊。
唐易先是仔細看了這件青銅壺一遍,然后再度集中注意力審視寶,他發現,缺口出現在青銅壺上方左側的的位置,沒了黑的底襯,這寶中的缺口變了無,恍若空氣一般,但還是能辨識出來。
隨即,唐易便盯著青銅壺的左耳看了起來。
自從有寶眼之后,唐易對的觀察深了許多,也犀利了許多,一番審視之后,他發現,左耳紋飾之間的銅銹,似乎和右耳以及壺微微有一丁點兒的差,而左耳的包漿,潤度上好像也欠了一點點兒。
當然,這些都是十分細微的,唐易要不是“眼力”猛然提升,即便再仔細看,也是不會看出這些差別的。
“看來,這只壺的左耳確實有問題······”唐易心下有了一種覺。
余鴻就在唐易邊,自然也注意到了唐易的目所向,不由也盯著青銅壺的左耳看了起來。
看著兩人都在盯著左耳,徐寬心里一,“難道有問題?不可能啊,我不僅找好幾個人看了,而且還做了最高科技的年份檢測,絕對是西周的青銅無疑!”
這兩人不回到座位上,競拍就沒法開始,徐寬有些著急了,張了張,準備開口提醒一下。
正在此時,審視良久的余鴻卻起走到了秦老邊,在其耳邊低聲言語了幾句。
秦老雖然坐著,但其實也一直在看這只青銅壺,一番觀看之后,他覺得基本是件開門的東西,所以并沒有上前細看。而方承恪遠觀的重點,自然是紋飾和年代特征,這些更沒有問題。
但是,聽了余鴻的耳語之后,秦老的臉發生了變化,居然立即起,走到了青銅壺的旁邊。而余鴻又對方老點頭示意。這意思很明白,秦老如果拿不定主意,到時候可能還得兩人再頭商議。
唐易一見秦老上臺,立即讓開了位置。而下面的人也似乎覺察到了什麼,不人站起來,有人已經開始湊上前去。
這一個舉讓徐寬有些驚詫了。秦老并不認識徐寬,但是徐寬自然是認識秦老的。這競拍還沒開始,余鴻居然把秦老請上來······徐寬的心中升騰起一種不祥的預兆。
最要命的是,秦老居然也對著青銅壺的左耳審視起來,而且還戴上了一副金邊的老花鏡!
“你是怎麼注意到的?”秦老一邊看,一邊向余鴻問道。
“唐易看這只銜環耳看得出了神,好一會兒沒彈,我就也湊近看了看。”余鴻道,“不過我這眼睛現在就有點兒花了,還真是看得不是很明白。”
“嗯。”點了點頭,秦老接著從兜里拿出一只放大鏡,又仔細看了出來。
唐易站在一邊,暗暗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可能是對的。
而徐寬則趁著秦老查看的時候,悄悄扯了扯余鴻,余鴻看了徐寬一眼,還是和他走到了一邊。
“余總,到底怎麼回事?你也不和我說說。”徐寬低語道。
“左耳的覺有點兒不對。不是我不和你說,下不了定論的事兒我能說嗎?這才讓秦老看看。”余鴻回應道。
“我找了好幾個人看過,還做了斷代的高科技檢測,不會有問題。”徐寬一聽“覺不對”,十分張,忙不迭地解釋道。
“嗯,不一定有問題。再說了,就是有問題,在咱們圈里,不是很正常嘛。”余鴻輕輕拍了拍徐寬的上臂,轉頭又回到了青銅壺旁邊。徐寬心里一聲苦,“你說得倒是輕巧,要是有問題,今天圈里的人來了個七七八八,我這名聲可就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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