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元你放心,我只是讓他跟著你去幫忙,外頭的一切諸般事宜,還是都聽元的。”
眸微閃,看了眼劉大人,連清笑了,這次是真誠不,“那好,就依劉大人的。”
事談完,還沒等連清起告辭呢,劉老爺卻是直接站了起來,“元你不是外人,我就不送你了,我得回去看看,來人吶,送連公子出府。”
“大人有事趕去忙,在下告辭。”劉大人應該是真的有急事在,聽到連清的話也只是點點頭,人卻是走到了院子裡,還不忘吩咐,“連公子是你家老爺我的貴客,日後誰若是敢怠慢連連公子,老爺我剝了們的皮。”
衆人紛紛道‘不敢’,連清隨在他的後頭走出去,倒是被這靜給唬了一跳,只是還沒等他再說什麼呢,人劉大人已經轉了個彎消失不見了。
連清懊惱的拍了下腦後,之前給他倒茶的那小丫頭已是走了過來,先是福一禮,“連公子,奴婢送您出去。”
“有勞姑娘。”
連清走到外頭,對著那姑娘道了謝,豆在門房已經走了出來,“先生,您出來了?咱們這會是要回家,還是再去轉轉?”
“咱們回家。”連清笑了笑,招呼了豆,兩人轉了個方向,向著連家所在的東北方行去。
“先生,劉大人家裡請了大夫呢。”豆隨在連清後,唧唧喳喳的說著,“剛纔我在門房那裡看著,他們家請了兩三個大夫進去呢。”
“是麼?”
“是真的是真的,我纔沒說假話呢。”豆有些著急,他說的都是真的啊,“不信您回頭去問問去,我真沒說假話的。”
“我沒說你說假話,我信你還不嗎?”看著豆瞪了兩眼,小臉繃的樣子,連清失笑——這小子。
回到家的兩人倒是把劉媽媽給唬了一跳,“姑,姑爺,您回來了?”
“是啊,怎麼,就你在家?娘子呢?去做什麼了?”連清的話令的劉媽媽緩過了那口氣,笑著開口道,“娘子纔去了前頭的鋪子,沒想到您回來的這麼早,姑爺您坐,老奴這就讓人去請太太回來便是。”
“無妨,讓太太忙吧。”連清搖頭制止了劉媽媽,纔想著進室,想到伏秋蓮的某些奇怪的規矩,他笑笑,扭頭到一側的淨室拿胰子洗了手,方重新回到了室,辰哥兒還在睡,連清站在榻旁看了幾眼,想了想,便索拿了書本坐在椅子上溫習了起來。
劉媽媽在外頭有些著急,這姑爺都回來了,姑娘怎的還不回?若是姑爺心裡有個什麼,再在心裡頭對自家姑娘有了別的想法可如何是好?
有心想去找人吧,可剛纔連清都發了話,說讓自己不用去,坐在門口來回的嘆著氣,時而把眼神看向院子,時而又豎了耳朵聽著屋子裡頭的靜。
忽而又想,自己要不要進屋看看姑爺的臉是什麼樣的?可怎麼進呢,要不,就給姑爺端杯茶進去?
劉媽媽一點頭,就這麼辦,招手喚來冬雨,“快點去幫我泡杯茶來。”
“媽媽您要喝?”
“是給姑爺喝的,快去吧。”
冬雨哎了一聲,利落的跑了出去,沒一會,端了碗滾燙的茶,一臉明的笑,“媽媽,給。”
“好丫頭。”劉媽媽笑著拍拍的肩,端了茶腳步放輕的走進去,就看到連清正靠在窗前的炕桌子上溫書,裡喃喃自語,不知在說些什麼,聽到腳步聲擡眼一看,朝著劉媽媽一笑,“媽媽有事嗎?”
“老奴給您泡了杯茶,姑爺您請用。”
“放那吧,我一會喝。有勞媽媽。”
劉媽媽笑著把茶放下,小心而仔細的看了連清的臉,心裡繃著的那弦算是放下來了幾分——
姑爺應該沒生氣。
前頭,伏秋蓮和幾個工人談好了事,查看了他們的進度之後很是滿意的點頭,“你們做的很好,下午把餘下的一點事給清了,咱們明個兒中午就結賬,幾位師傅看可以嗎?”
“太太您客氣,就依您的。”
伏秋蓮點點頭走出去,後,冬雪很是羨慕的看著伏秋蓮,太太剛纔真厲害,說的那些人都沒話可說!
“想什麼呢,連前頭的路都不看了?”手拽了把明顯不知去哪裡神遊的冬雪,伏秋蓮挑眉,“前頭馬車,再往前走,可是要和馬撞在一起了。”
“多謝太太。”
“好了,剛纔想什麼呢,我看你出了那鋪子就神有點不對頭的樣子,難道那裡頭的味道讓你不舒服?”櫃檯和幾個貨架都是新制的,還很是有些味道,這也是伏秋蓮沒敢多待的原因。
怕自己回頭傳給辰哥兒了。
“奴婢是想,太太您剛纔真厲害,連那幾個工頭開始想哄瞞太太您,都被太太您給駁了回去,竟把他們說的一句話都沒的說,奴婢覺得太太是天下最聰明的了。”
“這丫頭,這樣就是天下最聰明的了?那你家老爺呢,他可是得了頭名的舉人老爺呢。”伏秋蓮笑著看了眼冬雪,眼底一抹狡黠掠過,有意捉弄冬雪,“在你眼裡,你家老爺堂堂的舉人老爺,竟還比不過我這個婦道人家不?”
“老爺是很聰明,但老爺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啊。文曲星不就應該是要中狀元的嗎?”冬雪一臉的坦然,眨著烏黑的大眼,“老爺也只是讀書好啊,奴婢可是心裡知道的,若是剛纔換了老爺在,肯定就沒太太您這樣厲害,說不得啊,老爺都得被那幾個從忽悠了去呢。老爺心腸——”
“這麼說,你家太太我就是個狠心腸的人嘍?”
“啊,怎麼會,太太您是好人。”
看著冬雪有些著急的樣子,伏秋蓮菀而一笑,不過,也是真的沒想到冬雪竟是有這樣的看法。
連清是天上的文曲星——
或者,冬雪們也是這樣以爲的?
眸微閃,轉向前走,“咱們出來的時辰不短,不知道辰哥兒醒了沒,咱們回吧。”
“是,太太。”
兩個人邊走邊說著話,伏秋蓮走在前頭,只顧著留意側,就沒注意到前頭的鋪子裡迎面出來一個人,差一點就撞在一起,若不是冬雪扶的快,估計就得摔了。
“你做什麼啊,走那麼急做什麼,要是撞到我家太太看你怎麼辦。”冬雪邊扶著伏秋蓮邊邊瞪向對方,“站在那做什麼,還不趕給我家太太賠禮道歉?”
“啊,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走路走的急——”對方手裡拎著幾包東西,此刻被伏秋蓮這麼一撞,有兩包散在地下,出一角,伏秋蓮眸掃了下,認出是中藥。
對方是從左邊的鋪子出來的。
眼角掃了下,是個藥鋪。
“真是的,一個大男人你慌里慌張的,沒見過你這樣的男人。”冬雪難得的上不饒人,主要是被剛纔那人差點撞到伏秋蓮給嚇到,若是撞傷了太太,回家還有的好?
“好好的你跑什麼跑,難不作了賊,被人追了趕不是?”
“哎,我說你這姑娘怎麼說話呢,誰作賊呢?”對方本來還在那裡不好意思的笑,說著話,可一聽冬雪的話,不樂意了,只是頭一擡,看清伏秋蓮之後咦了一聲,“咦,這不是伏家妹子嗎?妹子,你不認識我了?”
冬雪大怒,“你這人怎麼回事,真真該打,我家太太也是你能混的?還,還——”說到最後,冬雪氣紅了臉,指著那人就罵,“好你個狠,你個不要臉的小——”
“冬雪住。”伏秋蓮這會已經看清對方是誰,趕瞪了眼冬雪,止住的聲音,朝著對方福了福,“陳家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我這丫頭素來快,也不過是有口無心,我之前沒認出陳家大哥來,還請您見諒。”
這人是上次伏家分家時,伏展強帶去的幾個人之一,濃眉大眼的,生的極是魁梧,臉上的線條很,似是刀刻出來的一般,只是記得那日裡是眉眼帶笑,一出聲就先笑,今個兒眉眼裡卻帶著掩不去的愁,哪怕對著伏秋蓮笑呢,也是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在強笑。
念及他手裡提著的藥。
應該是家裡有人生病了吧?
伏秋蓮張了張,還是沒出聲,只是笑著看向對方,“陳大哥這是去哪了,怎的這般風風火火的?”
“我家裡有點急事,呵呵,妹子啊,大哥先走了,妹子有事就說,你是頭的妹子,就是我妹子,陳哥走了啊。”他走的很急,應該是家裡的病人等著吃藥吧,伏秋蓮兩人目送他走遠,扭頭,淡淡的瞥了眼冬雪,“日後不許如此。”
“太太,奴婢錯了。”
看著冬雪把頭垂下,伏秋蓮點點頭,卻又和解釋般的開口道,“這也是在街上,遇到的又是認識的人,若是不認識的,你這般的作法,若是把對方惹惱了,和咱們在街上胡攪蠻纏起來,不管咱們佔不佔道理,吃虧的總是咱們不是?”
“奴婢錯了,奴婢不該口不擇言。”聽著冬雪的話,伏秋蓮一笑,“嗯,你要時刻記著,禍從出纔是。”
“奴婢曉得了。”
“咱們啊,不怕事,但也不能主惹事纔對。”眼看著就要走到家門口,伏秋蓮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笑著看向冬雪道,“就如同剛纔,對方不過是無意間和咱們撞了一下,你大可先看看對方的反應再說,哪裡能張口就去責備或是刁難對方的?”
“多謝太太教誨。”
“哪裡是什麼教誨,不過是隨口一說,好了,日後注意就是。”兩人推門走了進去,伏秋蓮已經轉移了話題,“咦,我看到前頭好像是豆,難道說,相公回來了?”
“應該是老爺回來了呢,奴婢也看到豆了。”冬雪斂了剛纔的心思,笑著往遠看了一眼,“要不要奴婢去問問豆?”
“不必了,冬雨這會應該在廚房,你去看看,順便幫下的忙吧。”
“奴婢這就去。”
伏秋蓮來到裡頭的一進院子,才進門,就看到坐在臺階上皺了眉頭的劉媽媽,看到伏秋蓮進來,雙眼一亮,“姑娘,您可回來了。”
“怎的,媽媽有事嗎?”
“老奴哪裡有什麼事,是姑爺有事。”劉媽媽小心的瞅一眼屋子裡頭,聽著裡頭的溫書聲,兩步湊到伏秋蓮跟前,低聲道,“姑爺回來小半個時辰了呢,您啊,不是說只去一會麼,怎的這麼久沒回來?你看看,姑爺都回家這麼久了,你這當娘子的卻還在外頭,不是媽媽說你,姑娘下次可不許這樣了。”
原來是擔心自己。
“媽媽放心吧,以後我會注意的。”雖然心裡真的沒把這當回事,也並不覺得連清會在意這些,可擡頭看著劉媽媽鬢角的白髮,滿是擔憂的眼神,還是乖巧的點了頭,“媽媽你且歇著,我進去看看。”
“快去快去。”
伏秋蓮抿脣一笑,自去旁邊的淨室洗了手,想了想又換了外頭的裳,方轉走進了室,“相公,今個兒怎的回來那麼早?”
“娘子回來了?”連清放下手裡的書,笑著起,掃了眼伏秋蓮,記得自己早上出門時穿的是藕荷的衫,這會卻了淺藍,知道是換過裳的,便笑著扶了坐下,“娘子可是去前頭的鋪子了?累到了吧,我給娘子端茶去。”
伏秋蓮把他攔住,笑,“哪裡用得到你去端?再說,我也不。”才說著話,簾子掀起來,劉媽媽走了進來,“姑娘了吧,這是您喝的花茶,姑娘慢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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