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真相出,誰悔誰怒誰驚誰喜
老屋,李氏皺眉走來走去,看著不遠的連甜兒,腦海裡盤算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有些猶豫不決,不遠,連甜兒倒是坐不住了,“娘,您到底還在等什麼,快點想法子啊,只要咱們的事,兒我可就是鎮上的人了。”
“你知道什麼,這事豈是那麼容易辦的?”連非也是眉頭皺,可雙眼卻散發著一種,“娘,這事咱們一定要辦,只要讓他的名聲臭了,咱們可就能有一百兩銀子。”一百兩啊,這在以前可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
可現在,眼看著自己就能擁有。
有這一百兩什麼不能做?
能娶媳婦,能建個新房子,甚至還能買好些東西,而且,說不定他還能去鎮上過活……連非越想越激,眼都紅了,心頭最後的一猶豫被他給拋開,深吸口氣,他低聲道,“娘,這事咱們一定要做,但卻不能讓爹知曉。”
“這還用你說?”回過神的李氏瞪他一眼,想了想,還是有些猶豫不決,“小四,他畢竟是你親哥,若是日後有了出息,這一百兩銀子——”雖然也很心,可李氏也不傻,日後若是連清高中,一百兩算什麼?
“娘,你傻了不,你看他現在這個樣,能有什麼出息?”不就是好命,娶了個有錢人家的兒嗎,不然,他有什麼?連甜兒撇了下,恨恨的跺下腳,提起連清夫妻,眼裡盡是恨意,“再說,他現在就不把你放在眼裡,連爹爹都忤逆,你說,日後他就是有了出息,會幫咱們?”
“是啊娘,你可別犯傻,他不把咱們三個弄死就好了,還會幫咱們?”連非眼珠一轉,臉上就多了幾分愁容,“娘,你沒聽到爹的話嗎,他可是說早早給甜兒看了門親事,要讓儘快嫁過去的,那是什麼人家啊,你能放心?”
“我不嫁,我要嫁到鎮上去。娘,你可要幫我,兒要嫁到鎮上福去。”連甜兒拉了李氏的手臂晃著不放,一臉的哀懇,“娘,你最疼甜兒的是不是?那個人家說了,只要咱們把事做了,他們家就會把我娶進門,那可是鎮上的富戶啊,娘,你一定要幫兒——”
“可是——”李氏還有有些猶豫不決,旁邊,連非霍的站了起來,黑了臉,“娘你不幫算了,兒子自己去做就是。反正,這事兒我是不會放棄的。”
“我幫你。”
眼看著一雙兒起向外走,李氏急了,猛的跟著站起來,“都給我回來,這事不用你們,我來就。”
“娘,真的?”
“就知道娘最疼兒了。”
看著兩人走遠,李氏嘆口氣,坐在凳子上眼神閃爍,眸變幻了一番,最後不知想到了什麼,端起旁邊的瓷大碗,把裡頭有些涼的水一氣飲盡,站起向院子外頭行去。
巳時正,已經用過早飯的伏秋蓮和連清夫妻兩人正在屋子裡忙著收拾行李,當然,多是連清和劉媽媽手,伏秋蓮只管著照看辰哥兒。
門外頭,響起李氏的聲音,“三子,你出來一下,你爹在咱家院門口有事找你呢。”
連清正往箱子裡裝書,聽著這話作一頓,劉媽媽嘟囔,“有什麼好說的啊,都把人趕出去了,這會又想起來裝好人了嗎?”
伏秋蓮搖搖頭,看向連清,“相公不如去看看?”左不過們就要離開這裡,再想和這一家子生活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了,不過是說會子話,也沒必要在這裡攔著,而且,說不定連清樂意去?
“嗯,我過去看看。”連清對著伏秋蓮微微一笑,眼底複雜的眸掠過——父子天,親緣,這麼些年的父子之,真的能完全撇清,說斷就斷個一乾二淨嗎?
待得連清出去,劉媽媽瞪伏秋蓮,“姑娘做什麼要開口讓姑爺去?若真真是那個老傢伙反悔,不讓咱們搬走了,他可是姑爺的爹,和姑爺說些個話哭訴幾句,姑爺心不搬了可如何是好?”
這話聽的伏秋蓮撲吃一笑,輕輕的拍著炕上沒睡安穩,來回扭子的辰哥兒,對著劉媽媽搖搖頭,“媽媽你是不瞭解夫君的子,他雖是讀書人,看似沒什麼脾氣,但骨子裡卻極爲的重諾,而且,打定了的主意是萬難更改的,如今,他即說要搬,又是被趕出去,依著我看,是絕不會再輕易被人說心思的。”
“這樣的話老奴可就放心了。”劉媽媽朝著伏秋蓮咧一笑,低下頭安心的收拾起行李來——各,各季的衫要分好,各種款式的也要分開放,還有辰哥兒的,以及連清的書,要收拾帶出去的東西多著呢。所以,屋子裡頭的兩個人一個在照看辰哥兒,一個則是在專心收拾行李,誰都沒留心外頭的連清。
不過是去和連老爹說個話嘛。
有什麼好注意的?
孰不知,連清站在外頭,看著空無一人的院門口,就皺了眉,又停了會,還是沒看到連老爹的人。
是改變了主意?
連清並沒有多在意,他擡腳往院走去,腳步被人給攔下,“三子,你爹一會就來,你再等等?”
“麻煩你讓開,爹若是有什麼事,讓他一會直接到屋子裡找我就是。我還要去收拾行李,你知道的,畢竟,爹只給了我三天時間,今個兒可是最後一天,我可不敢耽擱。”連清看著站在他面前的李氏,眼底盡是鄙夷,他甚至都不屑去多看一眼,擡腳要繞路從旁邊過去。
哪隻下一刻,李氏朝著他上突然就撞過來,連清肯定是躲,李氏直接就跌在地下,嗷老一聲,扯了嗓子喊起來,“快來看啊,打人了,要打殺我這個老婆子嘍,天吶,這是不孝啊,安家嫂子救命,大家快來看啊,我這老骨頭要被打死嘍——”
不遠的確走過來兩名婦人,都是四十出頭的年紀,看到這一幕,不約而同的互看一眼,停住了了腳。
沒往前再說,可也沒轉走人。
李氏在地下打著滾的嚎,連清的臉直接就黑了,他臉鐵青,“你這是要做什麼?我何時過你一手指頭?”他家娘子可是說了,被狗咬了一口,難道還要人再反咬回去麼?所以,他是真的沒把李氏看在眼裡的,可現在,連清恨不得真的擡腳上去踹幾腳。
這個可惡的黑心婦人!
他有心想走,可連甜兒卻是不知從哪跑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了連清的腳跟兒前,“三哥,三哥你別打娘了,娘都快被你給打死了。”
抱著連清的哭,氣的連清額頭上青筋突突直跳,實在是忍不住,擡腳把連甜兒踹了出去,“一羣瘋子,真是不可理喻。”幸好他們就要搬出去,不然,他兒子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他得多擔心?
眼看著連家門口圍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不乏對著連清幾個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人嗷老一嗓子起鬨,“天吶,這連清不是秀才麼,怎的竟是這般的德?這可是忤逆不孝,換大戶人家,是要除族的。”
“哎,你有所不知了,這位可是連秀才的繼母,這繼子繼母之間,還不就是那點子事?我想,也不該全怪連秀才。”
“唔,不過我可是聽說,前些天這李氏都被弄到牢裡去了,據說,就因爲分家的事不和,這李氏被弄到牢裡去了呢。”
“啊,這位連清秀才這麼大本事?”
旁邊有人笑著接口,“一看你們就不是本村的人了吧,這位連秀才啊,靠的可不是自家的本事,人家啊,娶了位好娘子啊,伏家可是鎮上的大戶,把個人弄到牢裡去還不是小菜一碟?”
先開口的兩人訕訕一笑,互相使了個眼,“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呵呵,我們的確不是這村的——”兩人眼神一閃,退回人羣,可雙眼卻是半刻不離場幾人。此刻,屋子裡的伏秋蓮和劉媽媽也聽到了靜,不等劉媽媽開口,伏秋蓮已是把懷裡的辰哥兒給,“媽媽你看著辰哥,我去看看。”
“姑娘你可要小心啊。”
伏秋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起向外走了兩步,又回來,從炕頭上的櫃子裡了個東西袖起來,轉出了屋子。
屋子外頭,連清走了兩步,又停下,看到跪在他腳下的連甜兒,深吸口氣,竟是神平靜的開了口,“甜兒,你若是現在放手,我便不追究今個兒的事。”
“三哥,求你了,娘上次被你打的都臥牀不起了好幾天,你,我今天饒了娘這一回吧。三哥你饒了我和娘吧。”
連清氣的笑起來,他點點頭,再不看甜兒兩眼,拱手看向旁邊的陳氏,“勞嫂子去里長家走一回,請他過來一趟可好?”
“,大兄弟你放心,嫂子這就去。”陳氏很是鄙視的瞅了眼連甜兒,大家都一個村子裡頭的,誰不知道誰啊,連家三郎會是這樣的人?
“哥哥,你饒了我們吧,里長他,他,我們是不敢求他主持這個公道的——”連甜兒眼中狠一閃,耳邊響起連非出來時和說的話,心頭一橫,上前抱住連清的,大聲道,“三哥,只要你放了娘,不再欺負娘,我,我不和爹孃,也絕不和外人說你,說你非禮我——”
“胡說八道,你可真敢說,你這樣的誣陷我家相公,你自己的親三哥,就不怕半夜被牛頭馬面拔了舌頭?”伏秋蓮才一出來,遠遠就聽到連甜兒的話,心頭大怒!
非禮親妹子啊。
這樣的名聲傳出去,日後連清別說考科舉,好前程,連清本就別活了。也不用等到明個兒了,連清可以直接回屋找繩子吊死或是一頭撞死了。
啪,伏秋蓮一掌照著連甜兒臉上打過去,“你自己個兒不要臉,可別胡說八道,誣陷我家相公。”直接把連甜兒從地下拽起來,冷笑著看向,“你裡就知道胡說八道,怎麼不和大傢伙說說,自己這幾天爲什麼連牀都下不了?”
“是你,都是你們,合著來的欺負我。”連甜兒的話還是很有些效果的,不管怎麼說,村子裡的人包括這整個世間,對於人倫孝道還是很看重的。
而且,爲者最重的自是名聲。
連清若是有這麼個名聲,走到哪裡都被人指指點點,還談什麼以後?
“是你去我們家竈間東西,明知道你那辰兒的哇哇,那是我要用來催,催的,你可卻揹著我們去竈間天天,甚至連碗都端走。甜兒,我和你哥可有說過你什麼?這做人啊,可不能忘恩負義,像你這樣沒良心。”
“你胡說,我沒去——”
“沒去?那上次劉里長在咱們家時,二嫂從你包袱裡看到的,你那裡頭可都是我和兩位嫂子的陪嫁,銀釵耳墜子之類,難道,那也不是你拿的,而是別人著放到你那裡去的不?”
李氏在一側地下蹲著,一看不好,哪裡還裝的下?哭也收了聲,捂著臉就朝著伏秋蓮和連甜兒撲過去,“三兒媳,你別欺負甜兒,已經好幾天不敢出門了,都是我們母命苦,是我們自作自,真的,我們不怨你們的——”
“您可別這樣說,您是我們的長輩,我們應該孝敬您,您這個樣子,讓我和相公可是要折壽的。您快起來——”伏秋蓮彎腰去扶李氏,趁機拿了自己的帕子,彎下腰作溫的給李氏揩淚,“有什麼話咱們一家人關起門來好好說就是,這樣的鬧騰,除了給外頭人看笑話就是給外人多添些茶餘飯後的閒話,您說這是何苦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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