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臨門之農家醫

穩婆姓張，之前伏秋蓮也曾側過的瞭解過，是這附近幾個村子技最好，最出名的，住在隔壁村，原本是和穩婆說好，下個月的下旬，可沒想到孩子心急，再加上這個子虛，被連甜兒那樣一鬧騰。

得，八個多月直接就早產了。

靠在炕上，伏秋蓮疼的直氣，恨不得想撞牆，暈過去得了。怎麼就那麼的疼呢？前世關於生孩子這事知道的不，也曾在醫院裡觀過，可印象裡，也沒有這麼疼啊。現在，伏秋蓮覺得自己全好像被人拆了又裝，裝了又拆，來回的敲碎，打斷，再重裝一般，疼的只恨自己怎麼沒暈過去。

劉媽媽在一旁握著的手，“姑娘您忍忍，穩婆馬上就來。”邊拿著帕子幫著伏秋蓮揩試額頭的汗水邊在心裡罵連甜兒，都是這個掃把星！

若不是，自家姑娘好好的怎會了胎氣兒？又怎的遭了這麼些個罪？

早知道上次大爺就不該把人放出來！

怎的就沒死在大牢裡呢？

劉媽媽在這裡恨恨的想著，心疼伏秋蓮，外頭，傳來周氏焦急的聲音，“霞子，水燒好了沒？嗯，多燒些，一會得用不呢，還有，你姐呢，你姐回來讓趕過來，我有事找——”

周氏掀起簾子走進來，看著伏秋蓮安著，“三弟妹你別急，人生孩子這都是一個樣，看著兇險實則就是這麼回事，你啊，靜下來心，別害怕，一會穩婆來了很快就好，別張，啊？”

“謝謝你大嫂。”

劉媽媽也是滿臉的激，若非是時辰不對，絕對會跪下去對著周氏磕兩頭，“多謝大太太，我家姑娘這次，多愧了有您，不然老奴都不知道要怎麼辦好了，謝謝您。”劉媽媽雖然能幹，可卻沒有分。

伏秋蓮了胎氣，要做的事兒豈是隻有一件？去鎮上報信，請穩婆，燒水，準備東西，還有伏秋蓮邊也不能離開人……這諸多種種，若非有周氏母幫著，劉媽媽估計得急死。

周氏笑著幫伏秋蓮端了碗紅糖水，有兩個煮好的白蛋，“多吃點，一會有你累的，若是沒了力氣可不。”

伏秋蓮知道自己也不是客氣的時侯，便朝著周氏出一抹笑，趁著肚子不疼的當，多吃了兩口，只是一個蛋還沒吃完呢，肚子裡那痛又來了。

好像有隻大手在的肚子裡纂著。

用力的抓啊抓的。

疼的直恨不得想拿著腦袋去撞牆。耳邊，響起劉媽媽的催促聲，“穩婆怎的還沒來？不是說好的麼，這都兩刻鐘了要，也該到了吧？”

“媽媽別急，想來應該是穩婆出去了，咱們再等等——”當時和人家說好的可是下個月底，下下月初，如今提前一個多月，人家不在家也是正常的。

劉媽媽眉頭皺的死死的，雖然知道是這個道理，但還是忍不住就念叨了兩句，而後，又恨連甜兒，暗自發誓，待得自家姑娘過了這一樁事，小主子出來了，看自己怎麼收拾那個死丫頭！

約半刻鐘後。

連玉和王家大嫂氣噓噓的走進來，兩人的後跟著個很胖的中年婦人，頭髮簡單的挽個鬢束在腦後，一洗的乾乾淨淨的藍衫，進屋直奔炕上的伏秋蓮，“你們都讓開，先讓我看看——”

劉媽媽還不想讓，卻被周氏給拉起來，“這位就是咱們附近村子很有名的李媽媽，咱們好些人想請都請不到呢，肯定能幫著三弟妹把孩子生出來的，你就放心吧。”

“可不過是個村婆子——”劉媽媽唸叨了一句，那邊李媽媽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怎麼著，反正是沒看一眼，已經上了手，手在伏秋蓮小腹上按了兩下，又皺了下眉，“還早，別嚷嚷了，一會真生的時侯就沒力氣了。你吃過東西沒？”

待得伏秋蓮點頭，皺下眉，看向劉媽媽周氏，直接趕人，“裡頭留一個，餘下的一個再去煮兩蛋去，弄碗紅糖水過來。”

周氏起，“我出去，勞煩媽媽在這裡看著三弟妹，我就在外頭，有什麼事媽媽只管著我就。”

劉媽媽點點頭，顧不得和周氏寒喧，只一味的盯著炕上的伏秋蓮，生怕自己眨下眼，那李穩婆就會把家姑娘變沒似的。

“發什麼怔啊，趕的幫忙。”李穩婆看向劉媽媽，又低頭檢查一番，點點頭，“讓外頭的人去備些吃的，先讓吃，吃完就差不多了，對了，家裡要是有參片的話也備一些，以備萬一吧。”

“有有有，我這就去拿。”

一盆盆的水端出去，看的外頭的周氏膽心驚，這若是當真出點什麼事？外頭，王家嫂子也陪著一起等著，看著的臉笑了笑，“別怕，這個姓李的穩婆在，不會有事的。”頓了下又道，“上次咱們隔壁村子有一家，不是說娃娃是橫著的，好幾個穩婆都說沒了法子，就是這個姓李的給把娃娃接下來，大人孩子到現在都好好的。”

“嗯，哪個人生孩子不是走趟鬼門關？”周氏嘆了口氣，自己轉過又往竈間加了把火，得多燒些開水備著纔好。

屋子裡，伏秋蓮疼的全都要虛過去，死死的咬著脣，李穩婆黑著臉，“別咬脣，要是疼就大聲喊出來，吸氣，哎，看到頭上，用力——”

伏秋蓮一頭的汗水，臉上是一片素白，是一聲沒哼，看的劉媽媽心疼的直掉淚，這要多遭罪啊？

“姑娘您別咬自己個兒的，您咬老奴的手吧。”劉媽媽把自己的手遞過去，伏秋蓮搖搖頭，這會要是真的咬，劉媽媽的手估計能出。

李穩婆瞪了眼劉媽媽，手拿了個帕子塞到伏秋蓮裡，“咬這個——”

伏秋蓮很想哭，這帕子乾淨麼？

可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侯，又一波的痛楚襲來，似是漲的水，要把全都給淹掉！李穩婆大聲的吼，“用力，再用些，對，就是這樣，再用力——”

上一輩子爲了求子而四奔波，臨到死，心裡的憾都是沒有一個孩子，這一世倒好，還沒等著弄明白呢，好了，孩子馬上就要出世了，而且，折騰個半死。

早知道生個孩子這麼疼。

說不定上輩子就不會臨了都存這麼個憾了。伏秋蓮腦子裡還在這裡胡轉著，眼角餘就看到那姓李的穩婆一彎腰，對著肚子狠狠一按，疼的嗷的一聲，裡的帕子落，伏秋蓮忍不住出聲。

劉媽媽大驚，“你要做什麼？我家姑娘都快要疼的暈過去了，你還按——”

“給我閉，要不然你就出去。”

李穩婆黑著臉瞪兩眼，眼神著殺氣，之後扭頭，又手在伏秋蓮肚子上一按，“別怕疼，用力，嗯，使勁——”也不知怎的，伏秋蓮就覺得在自己肚子上用力下去，疼的嗷嗷的，可隨即，小腹好像有熱流涌下去，就聽到劉媽媽啊的一聲驚呼，然後，是驚喜的聲音，“生了，生了——”

“啊，這孩子怎的沒靜？”

伏秋蓮聽到了，心頭一驚，本來就比紙還要白的臉又白幾分，可卻再沒什麼力氣聽下去，頭一歪，直接就暈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已經是晚上。

伏秋蓮全劇痛，好像整個子被人敲斷所有的筋脈骨頭，然後又重新接上，手指頭都疼。費力的扭了下頭，耳邊，是劉媽媽驚喜帶著哭腔的聲音，“姑娘，姑娘您可醒了，嚇死老奴了。”接著，揚起大嗓門朝著外頭喊，“老爺，老爺，姑娘醒了——”

“我爹也在？”伏秋蓮掙扎著要起，劉媽媽趕扶半靠在炕上，又拿了個大枕墊在後，朝著咧笑，“姑娘，不老爺在，大爺也在呢。”

想著自己這一暈迷，伏家這兩男人驚慌樣，留在這裡也是能想的到，便虛弱的點點頭，只是一轉頭，臉就變了，“孩子呢，怎麼沒有孩子，是不是——”接下來的話沒說出來，可伏秋蓮的聲都抖了起來。

突然記起自己暈倒之前的話，孩子沒有哭，難道，這孩子是個不好的？也不知道打哪來的力氣，伏秋蓮一下子坐直了子，用力纂住劉媽媽的手，“劉媽媽，你別瞞我，是不是孩子不好了？你快和我啊。”

“混說什麼呢，這孩子不好好的？”簾子一掀，伏老爺抱著個大紅襁褓，小心冀冀的走了進來，剛好聽到伏秋蓮的話，不瞪一眼，“我的胖乖孫可是好好的，可不許你咒他。”

“爹，快讓我看看孩子。”

伏秋蓮顧不得和伏老爺說什麼，作輕，笨拙又略帶幾分僵的把孩子雙手接過來，小心的抱在懷裡，的眼神幾乎是貪婪的盯在了那個閉著雙眼，小手高舉逞投降狀，偶爾咂吧兩聲的小傢伙上。

“姑娘，您看，這孩子長的多像您？您看看這，這眼，活就是姑娘您小時侯的樣子，真像——”

“可不是來著，是像，眉也像。”

伏秋蓮的耳邊已經聽不到他們的聲音，眼裡心裡全是懷裡的小娃，的，的，好像風一吹就能折斷似的小子，讓膽心驚，怎麼這麼小的娃呢？

“姑娘，您把小主子給老奴——”

“媽媽我不累，我抱就好。”伏秋蓮捨不得鬆手，要說前世是憾，便是有了這個孩子時，打定主意要留下，也是覺得這是一條生命，是自己的骨，可現在，看著眼前活生生的小傢伙，伏秋蓮覺得心都了。

“姑娘可使不得，李穩婆說了，您子骨虛，得好好養養，特別是這前三十天啊，這孩子能不抱就不抱，別損了元氣。”

“是啊兒，你放心，我已經讓你大哥去家裡拿東西了，你想吃什麼只管著開口，沒有的爹讓你哥哥馬上去買。”

知道孩子好好的，伏秋蓮的心頭頓時落了地，手在小傢伙臉蛋上輕輕了，手被伏老爺給拍開，“混丫頭做什麼呢，那可是我孫子。”

“爹，是外孫。”伏秋蓮不滿的翻個白眼，小口小口的喝了一碗紅棗粥，吃了兩個蛋之後，多有了幾分氣神兒，不有了心思和伏老爺鬥，“而且，我還是您兒呢，您這是有了外孫，連兒都不要了是吧？”

“再欺負他，可不是不要你了？”伏老爺失笑，細心的幫著兒把被角掖了掖，“可睡好了？要不要再睡會？”

“不睡了，我都睡了大半天了呢。”伏秋蓮搖搖頭，只是下一刻，便有些疑的看向了劉媽媽，“媽媽，怎麼了，我看你臉好像有點不對勁？”

“姑娘您哪裡是睡了大半天？您這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呢，這啊，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嘍。”

伏秋蓮大驚，“我睡這麼久？”

“可不是來著，你差點沒把你爹我嚇死，好在你哥請來的大夫說你只是虛，睡足了自然就沒事——幸好你醒了，若是你今個兒再不醒，明個兒看我怎麼去砸他們的招牌。”伏秋蓮汗，自家老爹真彪悍。

伏老爺略坐了一會便出去了，屋子裡只餘下劉媽媽，小心的扶著伏秋蓮躺下，劉媽媽一臉的心有餘悸，“您暈迷了一天一夜，老爺和大爺都快急死了，還好您今個兒醒了，若是再不醒，老奴還不知道老爺會做出點什麼事來。”

“媽媽，可有給李穩婆賞錢？”家裡沒有男人，伏秋蓮便只能是自己做主，李穩婆是幫著自己接生的，這賞錢可不能忘了。

“姑娘您放心吧，不會忘的，老奴按著您之前的吩咐，足足賞了五兩銀子呢。”劉媽媽笑著幫伏秋蓮端了碗紅糖水，邊服侍著伏秋蓮用邊點頭道，“親家大太太一直都在這裡幫忙來著，今個兒中午還過來看您，只是您一直暈迷著沒醒——”

“我知道了，媽媽明個兒幫我謝謝大嫂，另外，封個二兩的紅包過去吧。”雖然這些錢不算什麼，可覺得自己這樣做，周氏應該會更高興一些的。

哇，小傢伙揮著手腳哭起來，把個正在靠在炕上出神的伏秋蓮唬了一跳，反應過來時，因爲沒有及時得到迴應的小傢伙已經扯著嗓子搖頭晃腦的哭起來，邊哭邊咂。

好像在尋找著什麼。

伏秋蓮張的抱在懷裡，輕輕的拍著他的手背，半天卻是哄不下來，不有些氣惱，看到從外頭掀起簾子走進來的劉媽媽，不垮了臉，“媽媽，這小子怎麼哭的這麼厲害啊。”

“我的姑娘，這是小主子了呢。您啊，該給小主子餵嘍。”劉媽媽笑著把手裡的燕窩粥放在桌子上，作練的接過小娃，笑道，“姑娘看看，保準一吃就不哭了。這小孩子啊，聰明著呢。”

“姑娘您快點啊。”

劉媽媽抱著小傢伙在那裡催，可伏秋蓮半坐在炕上臉通紅，卻是怎麼都擡不起手去解那個衫——

難道要當著外人的面給孩子餵？

雖然劉媽媽不是外人。

可是……

伏秋蓮覺得很難爲，抿了抿脣，把手過去，輕聲道，“媽媽，你把孩子給我，你，你去外頭等等——”

“老奴沒事，不用去外頭的，姑娘您快點啊，您看小主子都哭了呢。”劉媽媽明顯沒反應過來，只是催，伏秋蓮聽著小傢伙哇哇的哭，心都揪了起來，不一橫心，“媽媽，你把孩子給我，然後出去，你，你留在這裡我不習慣。”說到最後，伏秋蓮的聲音已是低的不能再低，“還，還有，幫我看著外頭，我爹他在呢——”

－－－－－－題外話－－－－－－

停了一天電。本本也沒電，晚上九點多才來。到現在只能這麼多，明天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