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沈石頭砍了幾樹枝回來,按我的要求,全都是柳樹枝,每個都是兩尺多長。
而這時候,那大墳已經拱起了半米多高。
可以看到,從下面出來的東西通黝黑,似乎是鐵制的,周圍有八個稜角,一時間還看不出到底是什麼。
但我的心已經沉下去了,不管這到底是什麼,都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
我圍著這大墳轉了一圈,在地上畫了幾個點,讓沈石頭把樹枝挨個打進地下。
這是用的鎮伏法,一般來說,如果要長期的鎮住某個氣很重的墳地,需要沿著墳的周圍,種下九棵柳樹,按九宮排列。
柳樹是通的,老人們常說墳前種柳,長青不朽,說的是柳樹有養的功效。
養也就是養魂,在墳前種上柳樹,能夠聚集氣,對墓主人大有好。
還有一種說法,說的是若將剛去世的人埋在柳樹下面,這個人的靈魂就會被束縛,無法超度,也無法轉世迴。
但柳樹還有一種作用,就是泄,擋煞。
只要在不同的方位運用,就能起到不同的效果。
此時,我和沈石頭一起,把那些樹枝全部打了地下,好在這裏的土地早已鬆,倒是不費力。
打完之後,我對沈石頭說:「來,咱們一起用子尿呲它,讓它老老實實的回去……對了,你還沒有過朋友吧?」
「……啊這個……」
沈石頭一聽,出左手問我:「這個不算吧?」
我搖搖頭,又問:「你為啥是左手?」
「呃……上次是左手!」
說著,他立馬子,和我一起開閘放水。
老羅叔見狀也解子:「啊……我也憋半天了……」
我剛要制止他,轉念一想,他估計也是個老男!
於是我們三個便站一排,嘩啦啦開始放水。
都說人張容易憋尿,還真是不假,我們三個這一泡尿持續時間還長。
等我和沈石頭結束之後,老羅叔還沒尿完,又持續了十幾秒才完事。
柳樹樁加子尿的效果的確管用,那墳里的東西接了尿的「洗禮」之後,果然不了,而且還慢慢地了一些回去。
沈石頭沖老羅叔一大拇指:「叔,真是老當益壯啊,我爸都趕不上你,他都尿頻了……」
老羅叔咧一笑,但他剛提上子,就見大墳里的那個東西,忽然劇烈地抖了起來。
我頓時一驚,馬上問老羅叔:「叔,你是子麼?」
他有些不明所以,沈石頭也趕問:「就是問你有沒有過媳婦。」
「啊……媳婦,我娘以前領回來一個,逃荒的,過了三天,就跑了。」
老羅叔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我一拍腦門:「壞了……」
的確是壞了,我這個辦法,必須要用子尿才管用,如果要是別的,那就會起到反作用!
果然,我這兩個字剛剛出口,那大墳里的東西繼續劇烈抖,隨後只見周圍的那幾柳樹樁接二連三地飛了出來!
見勢不妙,我趕一拉他們兩個。
「快退!」
沈石頭反應快,直接抱起還在那傻站著的老羅叔,往外就跑。
我們剛剛來到七八米開外的地方,就見那大墳就像突然炸開了,轟的一聲,泥土飛揚!
在漫天的泥土之中,一個巨大的黑乎乎的東西飛了出來。
砰的一聲,重重落在地上。
等所有泥土落地,我們定睛再看,只見地上赫然是一口八棱紫銅棺!
這棺材大的出奇,比普通的棺材足足要大出三倍,擺在那幾乎比人還要高!
我不由大吃一驚,心想這特麼是什麼東西,王啊?
老羅叔跌坐在地,獃獃地看著那口碩大無比的棺材,整個人都傻眼了。
沈石頭也是睜大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周圍一片死寂。
陣陣風吹過,骨冰涼。
就在這時,那巨大的棺材突然破開一道隙。
就像是有人在裏面,生生用手撕開了棺材!
但是,這棺材通都是銅鐵構造,裏面到底是什麼,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隨後,一個可怖的頭顱從中探出,睜開一雙慘白的眼睛,滿懷敵意地打量著周圍。
這應該是一個人的頭顱,卻比正常人要大上一圈,頭上只有稀疏的幾縷頭髮,在頭皮上。
而且看起來,這張臉像是在水裏泡了很久一樣,已經浮腫了,就顯得特別大。
整個腦袋坑坑窪窪,就像個爛土豆一樣。
那一雙眼睛是慘白的,但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在裏面來去,呈現著邪異的紅。
而且這東西的鼻子已經爛沒了,只剩下一個窟窿。
下也只剩下了一半,出森森白骨。
這副尊容,真是要多磕磣有多磕磣。
沈石頭乾嘔了幾下,低聲罵道:「我日他的老棺材,這是個什麼玩意……」
他話剛出口,就見那東西忽然從棺材裏站起,竟一點點地爬了出來。
它渾上下竟然都是漉漉的,而且更詭異的是,它上纏著好幾道手指細的鐵鏈,整個纏裹的就像一個粽子一樣。
棺材裏難道還有水?
我握了曜日匕首,慢慢向後退了兩步。
因為我已經猜出來,這玩意大概是什麼了。
這是一個蔭,而且還是一個八曜煞!
八曜煞自古非常罕見,極兇極惡。
八曜煞的形,是因為死時怨恨極深,一口怨氣無法消散,便被釘在了棺材裏。
又因被埋在養地,在特殊的風水條件下才能形。.
八曜煞以為局,一旦招惹了這東西,往往都會招來滅頂的災禍。
自古人間就有殭的存在,而在殭中,蔭又是最兇惡的一種。
所謂蔭,共分為兩種,一種是乾,風乾沒有一水份。
另一種是,水份充足而且富有彈,就跟活人差不多。
八曜煞,就屬於中頂尖的那種。
極兇極惡。
八曜煞的形,多半是死者生前有著非常深的怨念,加上後天風水地理的變化,導致了風水局中的一部分。
局中有,以為局,極難化解。
殭一般來說需要變才能害人,而八曜煞這玩意,只要它出現的地方,就會對生靈活有影響,可謂是所過之地寸草不生。
現在我算是明白了,這還真是此墓地的王,而周圍所有的墳墓,應該都是這個風水局的一部分。
我心裏飛快盤算著,一邊往後退去,同時看了一眼羅盤。
此時此刻,這羅盤已經不轉了,指針指向了面前的八曜煞,不住地劇烈抖。
連羅盤都害怕了!
我吞了口唾沫,然後小聲問沈石頭。
「兄弟,你跑的……快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