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明白了胡天青的苦衷。

但說實話，我也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實力，如果要我去拯救蒼生，做什麼天大的功德，甚至可能為此犧牲自己。

不好意思，我不幹。

所以在天亮之後，我們便一起離開了白廟屯，返回白城。

負責救援工作的趙局長也明白，我們辛苦了一夜，救出了一大半的人，這已經足夠讓他對上面、對失蹤者家屬差了。

至於沒找到的11個人，估計會不了了之吧。

除非他們敢派人去那條地下暗河，再進那座陵墓。

但那就不歸我管了。

對於我的決定，郭瘸子是很贊的，沈石頭也沒多說什麼。

他們都和我一樣清楚，那座陵墓里到底有多可怕。

回到白城后，郭瘸子和鄭宜去市醫院找那個周鵬。

畢竟救了27個活的，按照一來算，十多萬塊錢呢。

我則是和沈石頭去了他爸的診所。

原因很簡單，我比較好奇他家白老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仙家，想去看個究竟。

像沈石頭他爸這種況，一般在我們這行里都被稱為道醫。

他家的診所並不是在什麼鬧市，而是藏在一片居民區里，門口也只掛了一塊簡陋的牌子，上寫幾個黑字。

「沈長軍中醫診所」

我跟著沈石頭進了診所，只見屋子裏已經有在排隊，一個面相嚴肅的中年男人，正在為一個三十多歲的子看病。

只見他一隻手搭在子手腕，另一隻手則在紙上飛快地寫著什麼，同時裏還迅速地說著病。

「你這是典型的脾腎兩虛，不足，氣虧神衰，導致的不孕不育，我給你開一副葯，用覆盆子10克、白朮15克，甘草10克，Yin羊藿15克，枸杞子15克，續斷片15克，桑寄生15克，太子參15克，白芍20克，黃芪30克……用水煎服，每日兩次，一個月後複查。」

他的語速很快，似乎沒有半點遲疑，只幾分鐘就結束了，然後又招呼下一位。

那子拿了藥方千恩萬謝的去抓藥了，又一個骨瘦如柴的老人上前，把手搭了上去。

「沈大夫，我最近總是茶飯不思，心不暢，一到了晚上就心慌，睡覺的時候口憋悶，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上著……您幫忙給看看，這是不是沖了什麼鬼，撞了什麼邪？」

沈長軍沒有言語，兩手指往上一搭，便開口說道。

「在中醫來講，你這是邪盛神，也就是俗稱的邪氣盛，熱擾神明，阻閉經絡，臟腑氣衰竭，正氣將，不斂……」

「呃……啥意思啊？」

「意思就是你確實是撞邪了，邪即為鬼、為妖，為天地間極之，沖人就會擾，人就會生病，嚴重者會喪命。但邪鬼實際上只是一種能量，只要對癥下藥，便可祛除邪氣，使正氣歸，調和。記住，要相信科學。」

一邊說著，沈長軍一邊在紙上開好了藥方，遞給了老頭。

他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我卻是在一旁看得清楚。

表面上坐在那裏給人診病的是沈長軍，說話開方的都是他。

但實際上，一個穿著灰對襟大褂的老太太正站在他的後，出兩指頭，按在老頭手腕上。

借治病，果然是白家仙的手段！

不過咱們有一說一，這還真完全都是中醫的手段，而且剛才說的那番話也很有道理。

尤其是那句要相信科學，差點讓我樂出聲來。

我們在旁邊看了一陣，幾個病人都打發走了，但隨後又進來好幾個。

他這生意果然好得很，一上午幾乎不間斷，中間還有一個男的來登門道謝，送了一面大大的錦旗，說是沈大夫治好了他多年的不孕不育，現在兒子都八個月了，又白又胖。

沈石頭悄悄對我說，他爸治不孕不育是一絕，從醫二十年，已經讓無數個家庭抱孩子的夢想真。

這廣告詞多有點耳，不過我相信白老太完全有這個本事。

快到十一點的時候，患者才終於都走了，沈長軍長出了一口氣，慢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後的老太太也漸漸消失了。

「爸，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吳常。」

沈石頭上前介紹，沈長軍看了我一眼，臉上便浮起了一笑容。

「我今天早上就已經知道了，吳常，你爺爺是鼎鼎大名的大仙吳長山，對吧？」

我不由驚訝，今天早上我們出發的時候，沈石頭並沒告訴他爸，我要來這裏的事。

他是怎麼知道的？

而且，他居然也知道我爺爺！

「沈叔叔，外面人都說您是一位很厲害的道醫，不但藥到病除，還能未卜先知，果然名不虛傳。」

我發自肺腑地說道，他呵呵一笑，對我說：「不瞞你說，我讓石頭去冠山，就是想讓他把你帶回來。走，咱們進屋裏說話。」

這我就更驚訝了，原來他早就知道一切，而且還是他故意讓沈石頭把我帶回來的？.

沈石頭卻是一頭霧水：「爸，你也沒跟我說這件事啊？」

沈長軍拍了他一掌：「天機不可泄，要是什麼都告訴你，那事的走向多半就會改變，明白了麼？」

他的這個說法，倒是和黃小昭一模一樣。

我心中疑，於是跟他走進了裏間屋子。

這裏面也是一間診室，牆上掛著人點陣圖，角落裏還有一骨架模型，以及一張病床，還放著很多置用。

看來這裏應該就是他的置室了。

穿過置室，裏面則是一間會客的屋子。

沈長軍在桌子后坐下，又讓我們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然後，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沈石頭，倒是沒繞彎子，而是直接開門見山。

「既然你已經來到了白城，有些事，現在也應該可以說了。」

我沒有言語，注視著沈長軍，等待著他的下文。

他繼續說道：「兩個月之前，崔半城崔先生來過我這裏，說北方鎮獄神石鬆，白城隨時可能會有大禍，讓我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