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黎書是被馮媽媽喚醒的,睜眼便瞧見馮媽媽滿眸的心疼,手中拿著繡帕著額頭上的冷汗,“姑娘夢靨了?怎得出了這麼多冷汗。”
下手極輕生怕弄疼了姑娘。
這發自心的疼是如何也騙不了人的。
葉黎書難得的撒了:“馮媽媽,那夢靨著實嚇人的。”
馮媽媽扶著姑娘起如兒時般讓枕在自己懷中,一下一下的溫的趕走染上的恐懼:“姑娘莫怕,馮媽媽在,姑娘莫怕……”
葉黎書果真好了許多。
“馮媽媽,什麼時辰了?”葉黎書問。
馮媽媽道:“卯時將過,姑娘若困乏便再睡會兒吧,到了時辰老奴來喚您。”
葉黎書卻是搖頭,“起來吧。”
玉竹木香瞧著靜端了面盆進來伺候著姑娘洗漱,所有都準備妥當后,葉黎書便帶著馮媽媽去了老太太的世安居。
老太太瞧見忙歡喜的招手:“子舒坦了?祖母不是讓你再多歇息幾日的嘛,這天寒地凍的若是再凍著了該如何?”
葉黎書笑著撒道:“祖母最是疼書兒了,不如書兒便拿著行李住在祖母也好日日陪著祖母,如此祖母便不會煩悶了。”
老太太被逗弄的大笑起來,了葉黎書的鼻尖:“你啊,機靈鬼竟想著逗弄祖母我。”
老太太瞧見站在葉黎書旁的馮媽媽,當即冷了語氣:“若不是書兒求,我是不會讓你再伺候在書兒邊的,日后若是再照顧不周你家姑娘求也是不頂用的。”
馮媽媽跪趴在地上:“是老夫人,日后老奴定事無巨細的照拂著姑娘。”
大夫人將近室便瞧見馮媽媽,眸中的毒一閃而逝笑著走到老太太跟前行了禮:“見過母親。”
“原想著再尋個實誠的媽媽去書兒院子里,如今一瞧啊,孩子終是大了的,自個兒能拿主意了。”大夫人坐在老太太右手邊下方的椅子上,掀了掀眼瞼瞥了眼葉黎書。
“你既知曉作為母親就不應當說出這番話來,書兒明年便要及笄了日后是要嫁為人婦的,府中一切事宜皆是由打理,若是現在不學著點兒莫不是去了夫家再學?平白丟了尚書府的臉面,便是你個繼母也下不了臉。”老太太沒好氣的說道。
聽聞老太太的話,大夫人一張臉青了又白好不彩。
老太太可從未這般訓斥過,更遑論在小輩面前,如今這般不生生打的臉嗎?
扯了抹難看至極的笑:“母親教訓的是。”
就連一旁坐著的葉黎婉臉也是極差的,的揪著手中的繡帕,心中對葉黎書的怨恨又多了一分。
倒是一旁的二夫人幸災樂禍的道:“母親您也莫怪大嫂,大嫂管著偌大的尚書府,了子的照拂也是再正常不過了,更遑論大公子與二姑娘并不是大嫂的親生骨,問世間哪兒有一個繼母會對別人的孩子盡心盡責的,如此這般已然是不錯的了。”言罷瞧向對面的大夫人:“大嫂,我說的對吧?若是大嫂覺得掌管尚書府累的,不如讓與弟妹我,弟妹我膝下只有萱兒一個兒空閑的。”
大夫人雙眸冷冷的看向,咬牙:“不勞弟妹擔憂,弟妹還是管好自個兒吧。”
“夠了!”榻上的老太太冷喝了聲,“見面便吵見面便吵,你們不能消停些,辰兒放榜日子將近給我聲些事端毀了好運,退下吧放榜日前便不必來請安了。”
老太太這般說了,大夫人二夫人自是不敢再說些什麼。
領著自家姑娘行禮后離開。
葉黎書領著馮媽媽將走到世安居正門便被郁媽媽住了,說老太太讓過去。
這話被還在院子里的幾人聽見,臉沉了不。
這老太太偏頗的也太過了吧,同樣都是孫,怎得就葉黎書不同了。
葉黎書走進室坐在老太太邊挽著的胳膊撒:“莫不是祖母尋著好的點心,特意為孫留著的?”
言罷還不忘,一副饞貓樣,逗弄的老太太郁結的心瞬間好了頗多。
手指輕輕點了點的額頭,“你啊,凈想著吃了,眼瞧著就要及笄了,也不知誰會看上我這個小饞貓孫兒。”
“書兒才不嫁呢,書兒要留在祖母邊一輩子,一輩子都保護著祖母。”
“瞎說。”老太太佯裝生氣道:“不過晚些時候嫁也不是不可,祖母想著你有一日嫁出去了還真有些不舍呢。”
老太太看向站在一旁的郁媽媽,不多時郁媽媽便捧著一沓賬簿走出來。
葉黎書瞧見了疑的問:“祖母,這是什麼?”
“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嫁妝,早先是萬媽媽打點的,萬媽媽被逐出府后我便收了過來,現今你也該學著整理賬簿了,你名下的這些莊子田產還有商鋪都要好生打點著,日后去了夫家也可為自個兒傍。”老太太拉著葉黎書的手道。
葉黎書心的一塌糊涂,這些人才是真真切切為著想的人啊。
上一世到底是被什麼蒙了眼竟分不清善惡,害得的人一個一個對失殆盡最終離而去。
臉頰蹭了蹭老太太的肩膀:“祖母,書兒不想嫁人。”
老太太只當不舍,笑道:“好,不嫁,咱們書兒不嫁一輩子留在祖母邊。”
賬簿葉黎書沒有帶回別云居,馮媽媽跟在后滿是不解:“姑娘,老太太這是在為您撐腰呢,您為何不拿了賬簿好好的查查賬?”
尚書府人皆知萬媽媽是大夫人的人,若是賬簿里出了定是大夫人不了干系,屆時也是打擊大夫人最好的時機。
“莫急,賬簿自是要拿著的,還差些火候。”
姑娘有了主意馮媽媽便不再問了。
回了別云居,木香端茶時走了神將手中的茶潑在了姑娘的上,忙跪在地上:“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
只此次葉黎書卻是了怒的,扔掉桌上的茶盞大聲訓斥:“我饒了你多次了,怎得如此不知悔改,滾出去日后不需你伺候了,半夏呢?去尋了半夏來,日后讓伺候著。”
正在院子里澆花的半夏聽到姑娘喚自個兒名字時便躲在簾子后聽著。
聽聞姑娘重尋伺候,一改往日的懶散瞬間來了神理了理有些褶皺的得意的掀開簾子邁步進去走至姑娘邊:“姑娘,您莫要氣日后半夏盡心盡責的伺候您,絕不會惹您怒。”
葉黎書總算舒緩了眉心,了語氣:“嗯,你慣會伺候人,有你在邊我也就放心多了。”
聽聞姑娘此言,半夏原先還懸著的心終是落下了,的苦日子到頭了,有眼力見兒的開始收拾地上的茶盞碎片。
“馮媽媽,你說今日祖母為何突然與我說賬簿之事,莫不是其中有何蹊蹺?”葉黎書盯著半夏的影問馮媽媽。
馮媽媽愣了愣,回:“許是如姑娘猜想,只先前賬簿是萬媽媽管著的,莫不是萬媽媽除卻拿了庫房的人參還吞了姑娘您的嫁妝?”
葉黎書驚呼了聲,捂著故作驚訝:“會有這等事?”
言罷又搖搖頭,“定不會這般的,萬媽媽是母親的人,母親定不會讓生出這樣的事端來的。”
馮媽媽在一旁提醒:“姑娘莫要忘了,萬媽媽的兒子可是好賭之人,若是沒個銀錢他如何去賭坊?”
這些話原原本本的落在了半夏的耳中。
葉黎書瞧著拿著茶盞碎片掀開簾子走出室,原本抿著的角微微的勾起,那雙桃花眼噙滿了冷意。
好戲,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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