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周愉的時候,是濟城三中的高一新生。
聽說績好,人長得也好看,不是一般的好看,是帶著仙氣的那種好看。
為什麼孫懷瑾記得這麼清楚,因為後座小胖自從在場上被人指著遠遠地看了一眼,回來自言自語叨叨了小兩周,不管看見誰都要拿周愉出來做一番對比。
縱使孫懷瑾再怎麼不想當回事也不住這種頻率的強調,後來某一次去語文辦公室拿卷子,正好聽見對面辦公桌的老師在訓人。
“周愉啊,你這績怎麼回事兒啊,上次月考年級前十,這次掉出五十開外了,你這坐過山車呢?還帶著你老師我一起上上下下的,我年紀大了可不了這種驚嚇……”
孫懷瑾聽見有點耳的名字,拿起卷子的同時,側眸往旁邊看了一眼。
確實好看。
白皙皮澤十足,一雙眼睛眨間流轉著不諳世事的純淨。馬尾被黑皮筋高高固定在腦後,一雙手背在後,指甲剪得乾乾淨淨,沒有一白,全是的。
這可能就是大部分男生學生時代白月的模樣。
孫懷瑾不是那大多數,當時隻覺得確實擔得起後座小胖高強度的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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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習的時間被吳秀珍固定在周日下午兩點開始,周愉周五晚下了晚自習被接回家,不想寫作業就躺在床上翻微信。
最近二床和網男友打得熱火朝天,都沒空理。周愉才不去熱臉冷自討沒趣,翻了半天翻到了孫懷瑾的微信。
聊天還停留在四天前,是發的:孫老師,在幹嘛呢?
當時發完這條微信,班主任就進來了,周愉在手忙腳藏手機的時候也順勢將小白臉的事拋之腦後。
合著這人直接回都沒回?
現在的小三都這麼拽嗎,他到底還想不想上位,有沒有點職業道德啊。
周愉就憋著一氣等到周日,這回特地選了自己最喜歡的一條子,白吊帶固定在肩頭,擺邊緣絞著的荷葉邊正好過膝,中間一條系帶,到背後收一個小小的蝴蝶結,清純又甜。
下午一點五十六,門鈴聲響起,周愉立刻擺爛泥狀從沙發上彈起,發到玄關打開門。
“下午好呀,孫老師。”
孩笑得乖甜,就看小白臉依舊是那副面無表的死樣子,語氣平靜:“下午好。”
“我媽待會兒才回來,您先請進,要喝點什麼嗎?”
吳秀珍士比起小白臉,更的當然還是自己,今天上午去逛街,下午做臉,傍晚做完臉回來,穿著新子容煥發地跟小白臉一起吃飯,一整天時間安排得妥妥當當。
而周達生去了超市補充必需品也不在家,整個房子裡只剩下阿姨還在收拾家務。
“白開水就可以。”
“好。”
周愉把兩杯涼白開的需求傳達給阿姨,就和孫懷瑾一起上了樓。上一次把底考的試卷講完,這一次要開始從高一的知識點挨個梳理過來,小姑娘已經把教材準備好,整齊地堆放在桌上。
還是兩塊礙事的擋板與狹窄的位置,孫懷瑾了座後,旁的馨香如同在空氣中無形舒展開的藤蔓,悄無聲息地通過鼻息纏上他的。
孫懷瑾這一次吸取了上次的經驗,主側過,手臂扶住後的椅背,背著擋板,將書桌前的空間盡量都留給。但周愉只是往後看了一眼,角便浮現出淺淺梨渦,“孫老師,你有破綻。”
這麼一笑,那天月下那狡黠靈的味道就又回來了,孫懷瑾頓了一下,就看小孩靜悄悄地靠了過來,像是小樹的芽一樣依進了他懷裡。
著男人口,微微一點隆起,的弧度似有若無。
“你看,這樣我更好佔你便宜了。”
佔便宜這三個字被說得好明正大。周愉好似還為自己的謀略得意的,腦袋還埋人懷裡就開始笑,笑聲脆得好像劃拉一下就裂開個大口的沙瓤瓜,散發著清爽的甜氣息。
“為什麼不回我微信?”
還惦記著這事兒呢,在他懷裡好像已經贏了抬起頭一樣對上男人的雙眸,眸銳利得像是一柄磨得鋒利的小鐮刀,等待收割他眼底的慌或赧。
但沒有。
孫懷瑾的雙眸依舊是一片從容,他甚至還遊刃有余地調整了一下坐的方向,用手虛護在背後,避免鬧得過分了連人帶椅子一塊兒摔在地上。
“因為沒必要。”
也得虧是孫懷瑾眸依舊正經,但凡他要再多出那麼一點笑意來,周愉保準秒炸。
“為什麼沒必要?”
“因為涉及到了我的私,我沒必要告訴你。”孫懷瑾依舊是那副不通理到可惡的態度,“周同學,你抱夠了嗎,現在已經兩點零三分了。”
周愉還是炸了。
乾,這是赤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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