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冷靜!越是到這種時候越要冷靜!”
陳良善自語著,連續做出幾個深呼吸努力保持著平靜,繼而環顧周圍一圈,查看著有可能會留下自己痕跡的地方。
大門口的門鈴、沙發扶手、茶幾、書的胳膊、腳踝、地面以及打死劉建民所用的煙灰缸上都有自己的指紋,指紋所涉及之多到數不清。
然而自己剛才與書來來回回的拉扯中,鞋印更是遍布門廳與客廳之間。
想到這一點,陳良善決定先將指紋清理干凈,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從滿是鮮的地面走向衛生間,打算先找到幾塊抹布出來。
來到衛生間后,陳良善把手上沾染的鮮洗凈,隨后又戴上了旁邊的一副橡膠手套后來到了客廳。
憑借著記憶中自己過的地方,他把有可能留下指紋的地方都了一遍,一圈下來后,客廳中那些漬都被涂抹在了家上,現場卻看起來更加凌了。
雖然周圍此時的周圍跡斑斑,但陳良善相信只要自己到過的地方就不會留下指紋,于是他又準備回到衛生間尋找拖把,卻不料在滿是鮮而顯得的地面中行走時,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就在腳下一差點摔倒時,陳良善及時扶住了旁的家,而這一作卻令他心頭一,瞬間想起了一件事:就在自己剛才去衛生間找抹布時,也在這個位置差點摔倒,那麼自己剛才的手到底有沒有過這個位置的家?
不論他怎麼回憶,都想不起來自己剛才到底都過哪些東西。于是他也索將沿途有可能到的家統統了一遍,甚至包括了衛生間洗手臺上的水龍頭。
做完以上這一切,時間已經來到了7:15,眼看自己所剩下的時間已不多了,陳良善也是抓時間從衛生間里取出了拖把,將客廳與門廳的地面拖了一遍。
這間別墅的客廳很大,加上門廳至都有近80個平方,因此用最快的速度把地面拖一遍也需要近8分鐘的時間。
通常,人在經常不鍛煉時候會導致心臟功能儲能低下,一旦劇烈運過后會出現心臟泵功能差與耗氧量劇增等況,此時的陳良善正是于這樣的一種狀態,他把客廳門廳地面拖完后明顯覺到了呼吸急促,嗓子眼里都仿佛在泛著腥味。
一滴汗珠子沿著臉頰掉了下來,而這一再普通不過的反應卻使得他心里猛然一驚,因為他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在這些地方拖地時,滿頭流下來的汗水早已不知滴落在了哪里,甚至會不會與地面的鮮混雜在了一起。
警方是否會通過這些汗的痕跡提取到自己的DNA,從而鎖定自己兇手的份?
眼看時間幾乎已到了7點半,一巨大的絕席卷在了陳良善的心中,在這半個小時的時間里,他不斷地去掩飾自己的痕跡,卻不曾想在這個過程中又暴出了越來越多的問題。(注)
突然,那只帶著手套的右手突然疼得他“嘶”地吸溜了一聲,這疼痛不知從何而來,但覺就像是傷口突然被人撒上了鹽那般,蜇得令人生疼。
摘下了手套,陳良善驚訝地發現有一縷細長的從手套中流了出來,而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竟有數道被割破的傷口,此時傷口還在一點點朝外著鮮。
“啊!這是……這是什麼時候被割破的?”
陳良善詫異地自語著,趕把流在地上的鮮干凈,然而當他仔細查看著傷口時,頓時也覺到了不對勁。
他立刻沖到劉建民的邊,找到了那個剛才自己用來砸死對方的煙灰缸,果然發現就在這個水晶煙灰缸的邊緣一圈,竟有一個被砸破了的豁口。
直到這時,陳良善才終于意識到就在自己剛才對劉建民下手時,那氣上涌之下的憤怒沖昏了他的頭腦,同時也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對方的上,因此他也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手被煙灰缸割破的事實。
陳良善立刻又想到,既然在砸死劉建民時自己的手就已被割破,那麼后來自己與書在客廳追逐、糾纏時,也很有可能把傷口的滴落在了各。
想到這里,他只覺頭皮發麻,若是將自己的流落在兇案現場,這無異于直接告訴警察自己就是殺人兇手,因此他決不允許這樣的況出現。
于是此刻,陳良善也不顧剛拖好的地面了,他沿著剛才追逐書時的行進路線一點點找尋了過去。
地面上的跡在剛才基本都已經被拖把拖了個干凈,但陳良善找著找著,就來到了客廳的沙發位置,他記得很清楚,剛才被書推倒以后,自己雖然是摔在了劉建民的尸上,但當時自己的手卻在無意間扶向了沙發的位置。
果然,陳良善在這座靚藍的布藝沙發側面發現了數道的痕跡,這條痕跡不長,但是卻零零散散地粘黏在了沙發的表面各,甚至有幾滴已滲在了布料的隙中。
這些,到底是自己的?還是劉建民的?
巨大的疑充斥在陳良善的腦中,而此時的他卻發現除了沙發以外,周圍的地面、茶幾、走廊竟然到都有沒有干凈的痕,有的像是無意中被抹了上去,有的卻呈現出滴濺型的點分布。
然而最令陳良善到絕的,則是就在自己剛才在拭指紋時,早已用沾染過這些的抹布去拭了房間各,而當時的自己本就沒想過這里面竟然還會混雜了自己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當客廳的鐘聲響起時,陳良善才察覺到時間過得如此之快,現在竟然已經到了7點半,距離司機把劉小玥接回來只剩下了不到10分鐘的時間。
自己甚至都沒來得及給那個書剪指甲,因為自己的皮屑組織現在卻還依然留存在對方的指甲當中。
一切都完了。
陳良善抖的雙竟也開始發,使得他險些跌倒在地,而自己的眼中似乎都已看見了將來被警察逮捕時的畫面。
他十分清楚,對于自己這種有勞改前科的人來說,如果再背負兩條人命所面臨的判決,唯一的可能,就是極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