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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案推理師》第49章 發現蹤跡

 翌日,漠北政法大學,研究生院。

 徐天南一夜睡睡醒醒,被辦公室里那個邦邦的沙發隔得十分難,然而就在清早剛剛睡沒多久,就聽到了樓道里傳來的腳步聲。

 雖然是運鞋,但橡膠鞋底像鴨子那樣快速拍打地面發出的“咚咚”聲也極度辨識,徐天南都不用想,這就是慕容水的腳步聲。

 咚咚咚……咚咚……嘶……

 隨著慕容水在地面發出一長串的行,終于又到了掏鑰匙環節。

 叮呤咣啷……叮呤咣啷……啪!

 每次開門鑰匙都要在地上掉一下,然后拿起,可隨之又傳來了電話的響鈴聲。

 徐天南知道自己不用睡了,于是爬起清醒一下,卻聽到慕容水一邊開門,一邊對著電話那頭道:“哎呀!你別老催我行不行啊!就這兩天啦!我那個變態老板天天加班,這都一周沒休息了,這不……唔?”

 慕容水一手拿鑰匙,另一手拿著油條,臉上還夾著電話,和徐天南大眼瞪小眼,嗤嗤地道:“老……老大?你昨晚沒回去嗎?”

 徐天南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猛灌一口隔夜茶,長噓一口氣道:“變態,是不喜歡回家的。”

 慕容水的電話那頭依然還在呲哩咓啦喚著,于是掛斷電話,看了看手中買的單人份早餐,換上了一幅討好臉,“喏!老大,我特意去給你買的早餐,趁熱吃,趁熱吃,嘿嘿……”

 兩油條,一碗豆漿,一個茶葉蛋,明顯就是慕容水買給自己的分量。

 徐天南也不客氣,故意接過早飯吃了起來,隨后拿起手機,卻發現上面已有鄭江虎打來的幾十條未接來電。

 撥通回去后,那邊才響了一聲,便聽見了鄭江虎的大嗓門道:“姓徐的!快看我發給你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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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天南打開短信,發現了對方發來的一個視頻文件。

 這是一個某論壇中上傳的視頻,畫面像素不高,但還是能看清有幾百只鴿子撲棱棱地從一輛廂式貨車中飛出,而拍攝地點正是昨天錢老大開會的酒店,廂式貨車的車牌號與噴繪的名字也非常清晰——“咕咕養場”。

 徐天南立刻清醒,問道:“這是行刑者那幫人的車,這個視頻從哪來的?”

 鄭江虎:“就在今天一早,我們組員在逛論壇時候看見的,是一個網友無意間拍攝下來的,這輛車不論是從外形還是功能,都與你推斷的一致,只不過是輛套牌車,但我據車噴繪上方的名字,已經查到了郊區的一家養場,我現在就過去。”

 “好,地址發來,我和慕容水馬上到。”

 一路上,慕容水將油門踩到底,前引擎蓋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幾乎已達到了缸的邊緣,然而速度卻連省道80km/h的限速都無法達到。

 自從上回案子中,徐天南的三手國產車被毀以后,慕容水按照對方的要求,是在二手車市場逛了大半個月,才終于找到一輛與之前那輛車型號完全一致的車輛,只不過這輛車的過戶記錄非常壯觀,行車大本的第一頁已幾乎被各種不同的名字占滿。

 “老大,你說行刑者那幫人,會在養場里嗎?”

 徐天南道:“我覺得行刑者那幫人不會這麼大意。”

 “哦?這話是什麼意思?”

 徐天南道。

 ——“他們既然連錢老大的行路線都可以模擬出來,甚至還會利用的習來完這次綁架,所以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會大意到讓圍觀市民拍下自己作案過程的地步。”

 ——“所以我認為,如果行刑者必須在昨天那種況下放飛鴿子,他們至也應該給廂式貨車一個保護車,這樣就可以避免直接被鄭江虎他們找到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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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水點點頭,“嗯,我也覺得,如果他們能犯下這種錯誤的話,那也太低級了。”

 “不管怎樣,先去看了再說吧。”

 倆人安靜了一會,突然,慕容水說道:“老大,今天我把你送去養場以后……我,我……我得離開一會,我媽那邊……”

 不等對方說完,徐天南便點點頭,“好,你去吧。”

 安靜了一會,慕容水又叮囑道:“今天有那麼多公安局的人在里面,如果一會真的遇到什麼危險的話,你聽我的,千萬別傻不愣登一個人沖在最前面啊!”

 “哦,好。”

 沉默了一會,慕容水還是不放心,依然又叮囑道:“切記!切記啊你!”

 “哦,好。”

 看著對方心不在焉的樣子,慕容水長嘆一口氣,知道對方肯定又沒把自己說的話聽進去。

 ……

 漠北遠郊,咕咕養場。

 今日的行由金局長親自帶隊進行抓捕,刑偵支隊與緝毒支隊兩個部門的車輛將外部團團圍住。

 然而當徐天南趕到現場時,卻發現養外都是警員在把守,法醫組也在其中忙碌著。

 鄭江虎見到徐天南過來,立刻迎了上去,低聲道:“媽的!這次我們撲了個空,里面連個人影子都沒有!”

 徐天南道:“這家養場登記的信息呢?”

 “在這。”鄭江虎拿出一張復印件,發現營業執照早已過期近十年,而上面登記的車主竟是個90多歲的老人,解釋道:“我在轄區民警那里打聽過了,營業執照上的老人是阿茲海默癥后期癥狀患者,而這家養場早已在十幾年前就荒廢,也就是說,行刑者那幫人找了一家廢棄的養場,在里面飼養了這些鴿子,而這家養場的唯一目的,則是為了昨天綁架錢老大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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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天南道:“也就是說,這次行刑者那幫人的份依然未知?”

 鄭江虎點點頭。

 徐天南決定去找法醫組談談,于是穿好鞋套進了養間,發現文四寶正守在門口。

 “喲!給你家孟雪妹妹站崗呢?”

 文四寶苦笑道:“嫌我礙事,就把我趕出來了。”

 徐天南笑了笑,徑直走了進去,李孟雪看到有人進來剛要發作,卻發現來者是徐天南,于是也不再阻攔。

 徐天南看了李孟雪一眼,問道:“有什麼發現?”

 李孟雪指了指周圍的周圍的一大片鴿子籠,說道:“這些鴿子應該就是昨天錢老大被綁架后,從那家酒店宴會廳飛回來的,數量上基本能夠對得上,而且這段時間一直都有人在飼養。”

 “是什麼人在飼養這些鴿子?有查到線索嗎?”

 李孟雪道:“現在暫時沒有提取到嫌疑人的指紋與頭發等組織,但據地面留下的四種鞋印判斷,應該就是行刑者那幫人。”

 “鞋印提取出來了嗎?”

 李孟雪點點頭,“我已經用石膏制模了,應該馬上能出結果。”

 又過了幾分鐘,李孟雪來到養車間進門的地面,這里有4個金屬薄片做的圍條,圍條高度大約5cm左右,中間部位以石膏澆灌于凹陷地面,可以清晰地看出這是四個不同大小的鞋印。

 李孟雪出手指,輕點澆灌石膏,覺石膏已基本凝固后,拆除了周圍金屬圍條,繼而用小鏟子連帶著模型周圍的泥土一并挖出,一番清理過后,一個完整的鞋印模型便被制作了出來。

 很快,4種鞋印模型都分別擺放在了桌子上,李孟雪解釋道。

 ——“從這4種模型的鞋底花紋與邊緣廓判斷,均是為底膠鞋所留。”

 ——“四種鞋印分別為41碼、44碼、36碼與39碼,暫且稱之為嫌疑人一號、二號、三號與四號。”(注)

 ——“其中的2號嫌疑人,腳穿44碼鞋,為昨天酒店監控中打暈錢老大保鏢的強壯男子。

 ——“3號嫌疑人,應該就是那名偽裝保潔員的高1米62左右,腳穿36碼鞋,重49kg。”

 ——“4號嫌疑人,則是昨天使用電擊棒擊暈錢老大的胖子,高1米7左右,腳穿39碼鞋,重85KG。

 ——“現在只剩下1號嫌疑人的畫像較為模糊,但據此人步幅度與鞋印陷泥土中的程度來看,應該是名高在1米78左右,重75KG的年男。”

 徐天南記下以上信息,隨后又問道:“這4個人在養車間的行軌跡都保護起來了嗎?”

 “在那里。”李孟雪指了指養車間的部區域,在很長的一條通道,都已被兩條警戒線拉了起來。

 徐天南拿了一把深度卡尺,獨自走進了警戒區,發現地面上許多這4名嫌疑人踩踏的痕跡,于是趴在地上研究了起來。

 許久過后,徐天南離開了養車間,金局與兩個支隊長早已在外面等候了許久。

 徐天南解釋道。

 ——“4名嫌疑人的初步畫像已基本確定,其中1號為行刑者的老大,此人在車間的鞋印呈環繞狀,并且深度沒有變化,說明此人在現場所做指揮工作,并沒有搬進行力勞作,大概率也是昨天在酒店樓下開車的人。”

 ——“2號與3號嫌疑人,為強壯男,這倆人鞋印在地面的凹陷程度一致,說明在干同一種工作,由鞋印的指向痕跡來看,這倆人應該在做飼養這些鴿子的工作。”

 ——“4號嫌疑人就比較有意思了,我們已得知1號是這些人里的首腦,在綁架的過程中也是負責最安全的開車行。2號是團隊武力值現,3號通電子械與偽裝,是團隊中的技手段,而這個4號胖子。”

 ——“4號胖子的鞋印在地面凹陷程度不一致,有變化,并且始終圍繞在1號鞋印的周圍打轉。”

 ——“可以看出4號嫌疑人在這個團隊中,既沒有3號的那種技能力,也沒有2號強壯男的武力值,應該在團隊中屬于跑、干雜活一類的人。”

 說完了以上,徐天南對金局長道:“金局,現在可以確定行刑者已經放棄了這家養場,因此在法醫組勘察出更多有價值的線索之前,我們需要把工作重心放在市區與電子產業相關的行業中進行排查。”

 金局長表示贊同,問道:“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

 徐天南想了想,“這4人應該在本市有一家小規模的作坊型店面,主營與電子設備有關的事,店面不會有其他員工,否則4人的行在一定程度上會到阻礙,不過這樣的排查方式比較模糊,這4人也有可能進行著別的作,或者均為無業人員。”

 “明白了,本市的店面排查活由我來負責。”文四寶主攬下了任務。

 徐天南又解釋道。

 ——“據我們現在所觀察到的,行刑者與錢老大之間如果只是單純的仇人關系,他們昨天在酒店時大可直接下手,殺害錢老大后離開,但對方并未這麼做,而是選擇了綁架案這種風險更大的行。”

 ——“由此可以判斷出,行刑者那幫人這次的目標,依然還不在錢老大的上。”

 ——“那麼在這件案子的背后,肯定還有一個更大的目標,是行刑者這幫人的真正目的。”

 突然間,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在周圍,幾人互相看了看,發現并不是自己的手機。

 “在那里。”徐天南順著手機鈴聲,在一個臟兮兮的酒壇子里看見了一部手機,他戴上手套示意眾人別說話,繼而接聽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經過特殊理的聲音,嘶啞而沉重。

 “你們專案組負責人接電話。”

 徐天南立刻意識到對方是行刑者,而這也是他第一次與對方通話,他此時需要先穩住對方,通過談話時的只言片語便可再更多掌握到一些對方的信息,于是道:“負責人不在,有什麼話可以對我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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