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是一路從城區走過來,穿過破舊的小巷。
他現在站著的地方是一個但凡是普通人都不會待很久的地方。
大量十字架和墓碑環繞在他的邊。
無形中他來到了自己選擇的跟幕后黑手決一死戰的地點。
那個公墓很荒涼并且長滿了雜草,讓人一看就知道存在了很久了。
每一塊墓碑上的名字都被殘酷的自然銷蝕的很模糊了,讓人覺得不過是一塊塊被棄置在這里,沒有標記名字的墳墓。
這里是那些幸運的還有人收尸的死人聚會的樂園,也非常適合他這種已經名存實亡的人。
“嗨,我得說你真的很會挑地方啊。”
從后傳來的聲音激得Jack跳起來轉了一個。
站在一道下,黑的倒影醒目的如同現實的一部分,將他所困的噩夢一下子撕裂開來。
“那個,這地方的確是個終結的好地方。你終于算是活出自己的名字來了是吧,酷酷的J?”
一開始,Jack沒反應過來為何會站在這里。
肯定是從街上就一路跟著他到這里,但這不是困擾他的地方。
他只是不能理解為何會在人們知道的那個J已經不存在的時候會一直跟著他。
但不論他對于這個問題如何充滿疑,有一件事是絕對不會變的。
對艾薇來說他和以前沒有區別,出于的驕傲,他依然是一個需要打倒的敵人。
尤其對于這樣一個只靠灼熱的鉛彈來解決問題的大魔王來說。
不應該是這樣的。
但Jack已經不知道如何把自己的想法表達給艾薇了。
已經沒法解釋那個前幾天還和大戰的槍手已經死于某個莫可名狀的原因了。
言語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這麼一來,站在他前面的那個人和一頭鯊魚或者說是大山貓沒有任何區別。
在現在的Jack眼中,艾薇那漆黑的影子就是直通地獄的無底大。
艾薇散發出的恐懼氣息環繞在他上,讓他只得呆呆的站在刺眼的中。
“你是……打算殺了我?”
Jack的聲音因為張而破碎起來,他還是盡力吐出一句話。
“伙計,這事取決于你。如果繼續站在那尿子的話……我說不好就真的忍不住,不過……”
艾薇無聊一般地把的大口徑手槍的扳機掛著手指上,轉來轉去,的聲音平靜地如同在和人討論天氣一樣。
“不過后面的事天曉得啊?沒準我才是挨槍子的那個。你不是還拿著槍麼。我可不傻。我知道我不是神仙。一發點45的子彈足夠讓我說拜拜了。那麼你就是那個還能站著的人啦。”
“……”
是對的。
Jack深的那只自改槍就放在服里面的藏槍套里。
但對于現在的Jack,哪怕是把槍掏出來開火都已經是一個無法想象的畫面了。
怎麼能說出這麼嚇人的話來?
這可和Jack跟別人吹噓用那把槍了誰不一樣啊……
“好吧,我就給你一份相稱的獎勵吧。我們來玩個游戲。”
艾薇的臉上又出了那瘆人的獰笑,然后把的手槍放回了槍套而不是舉起來指著Jack。
但是擊錘還在大張著,保險也沒關上。
“……就這樣,你可以先掏槍。隨時都可以,寶貝。”
就像是一個很沒品的人,要和他進行決斗,就像兩個孩子用玩槍對戰一樣。
把他們兩條命扔到了賭桌上,能活下來的人只有靠掏槍的速度。
“什、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在想什麼?!”
在現在的Jack眼中看來,某些程度上的做法甚至比就這麼給他一槍還殘忍。
在他去戰斗,即使是在他失去了他的所有——他的驕傲和信念之后。
這樣就像是他自己按下電椅上的開關,要求他自己打繩結然后掛在絞刑架上。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這樣做還有什麼意義?為什麼就算自己會死也要用這樣的方式殺死我?!”
“嘿,嘿。別讓我失啊混球。別破壞氣氛。”
艾薇用笑聲駁回了Jack的歇斯底里,的眼中滿是黑的殺氣。
“你問什麼意義?除了掏槍擊之外你的生命還有什麼意義?你每天吃飯拉屎睡覺起床,然后出門喝酒在找倆小妞打一炮之后還有啥?對我來說這個時間表還忙的。除了這里之外你還他媽的在哪里找得到這麼廣大又有涵的意義啊?笨蛋。如果生命有意義的話,你唯一能覺到它的時候就是當某個人要干掉你的時候。”
Jack呆立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木然地盯著那個微笑著的死神。
“我們都是槍手,不是麼?除了這個時候我們可沒有其他機會來量量我們的賤命有幾斤幾兩啊。我要說的就這麼多,我是要給你的生命一點意義,努力站在鬼門關口掙扎一下。就是在拼那一下的速度,多來幾次就爽了,寶貝。”
在玩弄他。
不是一只貓,更不是一只,更像是某種更惡質的東西。
沒有什麼純粹是為了玩樂而去殺人的。
Jack四下環顧。
周圍沒有任何人來見證他們的決斗。
也沒有英勇或榮耀的贊歌。
甚至沒有人會提起這次決斗。
在這個地方丟掉命可謂真的是回歸虛無了。
他就會這樣不被任何人記住,毫無痕跡的消失。
“……不……我不想這樣……”
Jack啜泣了起來,恐懼著邊的那些無名墳墓。
“……不要……我不要死在這……不會有人記住我……我會一無所有的!一無所有!”
“是啊,一無所有。”
艾薇接口道,的聲音賤賤地空起來。
聽起來就像是和一個長著臉的墳墓說話一樣。
“如果你害怕那樣的話,就喊出來。就用你的槍告訴這個蛋世界你就在這里,這就是一個槍手的工作,你掏槍去其他人然后活下去。這就是我們那蛋的生命中唯一有意義的瞬間。”
“……”
現在,在最后的最后,Jack覺到了他肩膀上手槍皮套的重量。
或許那個由鋼鐵所鑄的靈魂承載了比某些無形的生命更多的重量吧……
“Jack,你是個混蛋,但你玩槍還不賴。我得承認在逃命的手段上我還是太了,跟你比起來。那天你直到最后一刻還是想方設法地為了活命在和我對戰。你的槍法不是毫無可取之。在這,這個被諸神拋棄的的星球上,這是你唯一有價值的東西。這比你那些網上的艸蛋圖片吸引人多了,這是我所能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