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五月份,太早出晚落,牛大力一家趁著天還亮的時候,把晚飯給解決了。
之後,李香蘭張羅燒熱水洗澡,如今熱天,就算什麼事都不做也會流一汗,更何況們還是去了一趟夏家。
夏雪兩姐妹和林大妹兩姐妹要過來幫忙,但被李香蘭拒絕了,李香蘭讓們去請教冷秋娘今天私塾學了什麼,然後讓大丫和二丫教。
夏雪四人猶豫了,最後還是李香蘭搬出夏冬草和田氏這才讓夏雪四人去學習的。
畢竟,回來的時候,夏冬草和田氏沒代夏雪們要好好的聽牛大力和李香蘭的話。
牛大力把廚房裡的水缸倒滿水,李香蘭用水瓢往鐵鍋裡倒水,“大力哥,今兒小姨跟我說了件事!”
牛大力好奇,“啥事?”
李香蘭生怕被人聽見,低聲音道:“是關於大妹的親事的。”
親事?
牛大力記得大妹今年十五六歲,這年紀放在前兩世,不過正值青春期,也是最懵懂的年紀,可放在這裡普遍十四五歲就早早許配給他人,爲人婦。
儘管大齊沒有明文規定必須要多多歲嫁,不然要罰錢之類的規定,但在許多百姓看來傳宗接代可是件大事,自然是越早婚越好。
一旦年紀大還沒嫁出去的姑娘,就會引人非議,甚至還會連累家裡的妹妹以後的婚嫁。
牛大力雖說對這種事不贊同,但他還真無法改變什麼,他皺眉道:“小姨該不會已經幫大妹相中人了吧?”
“沒,本來小姨覺得表嫂孃家的大侄子不錯的,可惜輩分擺在那,”李香蘭搖頭,“小姨讓我們幫大妹留意一下,小姨說了也不奢求男方家裡富不富裕,只要品不錯,家裡不要有太多糟糟的事就。”
看來小姨也是怕了,當年林家家境可是林家村排得上來的人家,只要勤勤懇懇,不說大富大貴嘛,也夠林永生吃香喝辣的。
可是林家老爺纔去世沒多久,沒有了約束,林老太又是個疼兒子的,家底一下子就被林永生給敗完了。
“這事不急,讓大妹好好安心留在私塾讀書識字!”
說真的,牛大力還是不建議林大妹太過早嫁人,最起碼也要十七八歲吧,當年香蘭就是在這年紀與他相遇了。
“嗯!”
李香蘭點點頭。
夜裡,繁星點點,牛大力一家坐在院子門前乘涼,如今天氣實在太乾燥了,太早睡的話,沒一會兒就全是汗了。
王石虎一家也不例外,兩家人靠得近,就在一塊嗑瓜子閒聊,而幾個小丫頭也是嘰嘰喳渣的說著話,尤其是二丫將今天去西石村的事,當故事般說給秀兒碧兒聽。
這時,一聲聲悠揚婉轉的琴音緩緩傳來。
“這是大丫彈的,還是秋娘彈的?”孫寡婦磕著瓜子道。
“應該是大丫!”李香蘭淺淺一笑,曾經和冷秋娘一塊長大,儘管好幾年未見,但還是能分辨得出秋娘的琴音的。
“還別說,大丫彈得越來越好聽了,可惜我家那丫頭不喜歡,不然我就能讓彈給我聽了!”孫寡婦暗自可惜。
“你別在福中不知福,秀兒的繡技,大丫和二丫可比不上,連我也自嘆不如,指不定以後送幅大幅的十字繡給你!”李香蘭笑道。
“香蘭說得沒錯,你啊,就是在福中不知福。”
王嬸婆媳兩人關係還是不錯了,平時說說笑笑,跟老姐妹似得。
而這時,牛大力和王石虎說起鎮上有人種豆芽的事。
“牛哥,你打算怎麼做?”王石虎皺眉道。
“俺打算把種豆芽菜的法子告訴鄉親們聽。”牛大力憨厚一笑。
“爲什麼?就算真被那些人種出豆芽來,他們也只會死死捂住,不會隨便告訴別人的,那樣我們還是能賣我們的。”王石虎不解道。
牛大力搖搖頭,確實,那些能探聽出他買綠豆的事,自然都不是一般人,就算真被他們種出來如意菜來,他們誰也不說,自個賣自個的。
可問題是,他憑爲什麼要給這些人掙錢?
這些人缺錢嗎?
不缺!
與其便宜這些人,還不如益給大家。
再說了,就算所有人都種上豆芽菜,對他們的影響並不會太大,畢竟他們家的豆芽菜味道可不是一般的。
聽著他的說辭,王石虎遲疑片刻,嘆了口氣,“牛哥,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次日一早,幾個丫頭吃過早飯,便跟冷秋娘去私塾了,範中雲和大金,東子也過來了。
可是當他們聽說,牛大力打算將種豆芽菜的方法說出去時,差點將眼睛都瞪出來了。
但聽了牛大力一番解釋後,他們也沉默。
“牛哥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與其讓那些不差錢的人藏著著靠豆芽菜掙百姓的人,還不如明正大將豆芽菜的方法說出來,讓鄉親們益。”
範中雲不由看了牛大力一眼,他還有最後一句話沒說,反正百姓遲早也會看出端倪,那爲什麼不先告訴他們博個好名聲?
不過,在他看來牛哥不是那種好名聲的人,想來牛哥這麼做是真的爲鄉親們著想。
“那我也能將豆芽菜的方法告訴我們村的人嗎?”大金驚異道。
“這當然能啊,大家都會種豆芽菜纔有意思!”牛大力憨厚一笑。
範中雲三人在牛大力家吃過早飯後,便去後山荒地做事了,而牛大力則去了王青家。
王青家此時只有伍氏和兩個兒媳在家,伍氏熱的招待他,笑道:“你王叔去了地裡,我讓人去他來!”
牛大力憨厚道:“那麻煩嬸子了!”
伍氏笑得很是客氣,“你跟我們客氣什麼?”
如今就算鎮上的富戶想買到如意菜都難,可他們家因爲和牛大力家關係好,能在牛大力家買一些如意菜來吃。
其實人家大力是打算送如意菜給他們吃的,可偏偏家丈夫說什麼無功不祿,還說會欠下人,伍氏也就沒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