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漢和陳老太夫妻多年,哪能看不出此刻老伴想什麼啊,“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什麼,你是不是覺得雲荷是兒媳,讓兒媳幫家裡是應該的?”
被猜出心思,陳老太非但沒覺得不好意思,反而理所當然道:“不應該嗎?親戚幫扶一下怎麼了?再說了,這又不是幫我們,我們老了,家裡的東西哪樣不是留給陳致遠跟聰兒的?”
陳老漢搖搖頭,“你說親戚要幫扶一下,那以前夏家困難的時候,我們家幫過兒媳傢什麼?”
陳老太頓時被問住了,臉出幾分不自然之,從夏雲荷嫁陳家,自然知道以後家裡會有一家窮親戚,所以夏雲荷進門後,經常明裡暗裡提醒夏雲荷別拿家裡的錢接濟夏家。
好在,夏家不像別家的窮親戚那樣隔三差五就上門來討好,除了大年初二,陳致遠和夏雲荷會回一趟夏家外,就沒怎麼見面了。
一旁的陳致遠聽了陳老漢的話沉默了。
陳老漢嘆道:“有時候還真不能瞧不起人,以前我們家和兒媳家沒什麼來往,如今他們家起來了,還記得幫襯我們,這分夠了,我們又怎麼能捨了臉面讓兒媳那表弟便宜賣五香瓜子給我們?”
陳老太不耐煩道:“好了好了,我不就想讓雲荷表弟便宜賣瓜子給我們,你還大道理說個沒完了!”
陳老漢一聽這話,頓時板著臉道:“你還別不樂意聽了,不說夏家,就說兒媳那表弟就不是一般人,招惹了他,只要他跟縣太爺說一聲,我們一家就得下大牢!!”
陳老太本來還真沒當回事的,可當聽見陳老漢後面的一句話,渾一抖,差點把夏雲荷那表弟認識縣太爺的事給忘了。
“沒那麼嚴重吧,就算他認識縣太爺,也不可能無緣無故讓我們家大牢,再說了,聰兒可是他表侄兒!”
說著,陳老太不忘抱了抱陳小胖紙。
陳老漢冷哼,“兒媳那小姑跟夫家和離,如今和兩個丫頭還住在孃家呢,你能保證兒媳婦不會帶著聰兒走?”
陳老太猙獰道:“敢!”
陳老漢:“有什麼不敢的,別忘了那林家今年還帶了個衙役到夏家打算要回兩個丫頭,還不是被兒媳那表弟給嚇跑了,你說你能來比林家還厲害的人嗎?”
陳老太臉一白,他們陳家雖說是住在鎮上的,但他們還真不認識什麼厲害的大人。
陳老漢心裡嘆了口氣,他說那麼多不過是想點醒一下老伴,別到時將兒媳欺負跑了不說,還惹了兒媳那表弟,那他們陳家可真是有苦頭吃了。
更何況,他覺得兒媳那表弟以後的就肯定不低,若是能一直傍著這層關係,說不得他們陳家也有起來的一天。
就好比如今的夏家還不是靠著那外甥辦了個養場,聽說最近養場還有大作,一旦事,那夏家可是日進斗金啊!
“老婆子,往後你可要對雲荷好一些,如今我們家可是指著兒媳婦那表弟掙銀子的。”
“我平時對好的,你也不看看街坊鄰居有哪個對媳婦有我這麼好的?”
陳老太這話可沒撒謊,自從知道夏家今時不同往日了,自然不會再跟以前一樣把夏雲荷當丫鬟使喚,但因爲夏雲荷是兒媳,還是會在夏雲荷面前擺擺當婆婆的譜。
“遠哥,你回來了!”
夏雲荷剛在後院晾曬完回屋,見陳致遠在屋裡坐,面欣喜道:“你一定口了,我去給你倒水!”
“倒什麼水啊,廚房又不遠,讓致遠自個去倒,雲荷,你快過來坐,你都幹了一天的活了,肯定累了!”
忽然,陳老太面容慈的牽著夏雲荷的手。
陳致遠:“……”
陳老漢:“……”
夏雲荷子一僵,被牽著坐在座位上,著笑容滿面的婆婆,細聲細氣的跟說話,夏雲荷皮疙瘩都起了一好嘛。
這是什麼況,婆婆是今兒沒吃藥了?
夏雲荷一臉疑的看向陳致遠,陳致遠心裡無奈,但他還是裝作一副不知道的模樣,聳聳肩。
陳老漢見陳老太那副殷勤的模樣,不由幹“咳”一聲,老婆子也是的,就不能自然一點嗎?
……
最近夏家忙的,因爲夏長決定以後要分批養,養場又造了好幾間黃土房,又要做圍欄隔開,還要餵養幾千只,一家老小忙得不可開。
忙著忙著,養場的都差不多要賣了,不酒樓收到消息,第一時間趕來養場拉,由於比較多,各大酒樓不可能一天運往,於是又拖了幾天。
等賣完後,夏家人非但沒有閒下來,反而比之前更忙了,以前賣完,夏家人還會清閒個幾天,但如今夏家要清洗棚,要買苗,這些事都是同一時間做的。
這不,一有時間,夏長就讓夏冬春和夏川河將賣的錢給牛大力送來了。
“表哥,夏雪們咋沒跟你們過來?”
牛大力將大舅和表哥迎進屋裡,寒暄一番後,好奇道。
“家裡還有要養,就沒讓們跟來了。”夏川河擺擺手。
牛大力點點頭,如今養場養的比較多,而外公家就幾個人,幾個人要管理養場幾千只確實忙的。
“大力,這是上次賣的銀子,一共一百二十兩,其實這些銀子應該上個月就該給你的,但養場如今忙的,就將這事給耽擱下來!”夏冬春把帶來的銀子遞給牛大力。
“遲一些就遲一些,沒事!”牛大力也沒打開錢袋子看,“大舅,如今養場養了多隻了?”
“五千多吧,不過今年你外公不打算一整批養了,過幾天,養場會再進一批!”
夏冬春頓時將夏長的決定告訴牛大力聽,夏川河在一旁訴說如今養場的改變,牛大力有些吃驚,但並不意外。
以前,外公之所以不敢這麼養的原因是不清楚能不能賣得出去,如今養場有固定的銷售渠道,就不怕養的賣不出去了。
更何況,如今夏家可是聞名開原縣,想買外公家的可不單單只是那幾家酒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