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冷秋娘被那男子所謂的未婚妻送來開原縣這種偏僻的小縣城裡,並給了一筆大價錢讓醉春樓的媽媽好生招待冷秋娘。
所謂的“招待”,自然不是好詞。
而冷秋娘到開原縣時,披頭散髮,上佈滿了鞭痕,衫裂開皮盡,一道道的痕撐得皮開綻。
看得讓人目驚心。
醉春樓老鴇本著來人的吩咐,將冷秋娘救醒,但見到冷秋娘的五,卻了心思了。
此後,冷秋娘憑藉著能歌善舞爲醉春樓的花魁。
“那時我想不通他爲什麼會那樣對我,曾今山盟海誓的諾言,刻骨銘心的誓言,莫非不過是一句戲言?”
冷秋娘自嘲一笑,“那時我茍活不過是想問他爲什麼?但到了如今,我看淡了,也想明白了,當初不過是我的一廂願罷了。”
冷秋娘從頭到尾沒說那男子是誰,事也講得極爲風輕雲淡,冷府覆滅,教坊司,被人相救,寥寥幾句,並沒有太多暗噁心的事,但李香蘭雙眼卻忍不住溼潤了。
“太可惡了,他們怎麼能這樣?還有那未婚妻也太毒了!”
冷秋娘看向爲哭泣的李香蘭,心裡有些,反而安起李香蘭來。
牛大力不是多愁傷的人,但心裡也是一嘆,俗話說,字事大,冷秋娘雖說得簡單,但其中的酸楚苦,也只有心裡清楚了。
不過,他總算明白冷秋娘爲什麼會對男子這麼冷漠了,被人從深淵中拉出來,可還沒等站穩,卻又被狠狠的推深淵。
“俺幫你滅了他們,俺家妹子也是他們隨隨便便欺負的!”
牛大力一拍桌子,憨厚的臉龐,搭配那豪氣萬丈的話,顯得格外有霸氣。
冷秋娘呆了呆,眼眶微紅,心裡清楚牛大力之所以會這麼說,是打算給出氣,但那不是一般人能惹的,“姐夫,我清楚你的實力了得,但那人的家族,不是雄虎武館能比的,別說是半步高手,就算是一般的高手,在他們看來也不過是馬前卒罷了。”
“管他啥高手不高手的,滅了就是了!”牛大力一揮手道。
“沒錯,敢欺負秋娘,滅了他們!”李香蘭心裡也有氣。
看著平時和和氣氣的夫妻倆此刻竟然這麼兇悍,冷秋娘有些語塞,這姐夫是不是太自信了點?還有香蘭姐就不擔心嗎?
不過,心底更多的是激。
鼻子一酸,“謝謝你們,但這事別提了,我沒想過你們爲了我的事心,再說,那些事我也看淡了,說起來,我還要謝他,是他將我從教坊司救出來,也是他幫我報了仇!”
李香蘭氣道:“秋娘,你怎麼能這麼想?他那麼對你,還把你送去那種地方,這男人該死!”
冷秋娘忽然展一笑,“如果他沒有把我送來這,我又怎麼能和姐姐你們相遇?”
“這..”
李香蘭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雖然覺得秋娘說得也有道理,但怎麼想都不對勁啊!
“俺看,秋娘多半還惦記著那男人!”
牛大力湊在李香蘭耳邊,輕聲解釋,李香蘭臉忽然瞭然,像這玩意哪裡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李香蘭心裡又氣又憐惜冷秋娘。
可他們哪裡知道冷秋娘單純就是爲了他們一家好,不想給他們招惹一個勁敵。
冷秋娘輕聲道:“如今我很滿足了,能和你們相遇,還能見到姐姐兩個閨。”
李香蘭急道:“那你就留下來吧!”
冷秋娘無奈了,說那麼多,怎麼姐姐就是聽不明白啊,那男人的家族跺一跺腳,別說開原縣這種小地方,就算是整個清河郡也要震三震啊。
更何況,當初將扔來開原縣的是那男人的未婚妻,其勢力和那男人只強不弱。
因爲當時,看得很清楚,那男人對他的未婚妻很是顧忌,寧願拋棄,也不肯得罪那人。
“俺知道你擔心啥,但有俺在,沒啥好怕的。”牛大力拍了拍膛,咧著憨厚笑道:“俺可是很強的呦!”
冷秋娘:“……”
覺得姐夫還是以前那副打扮好些,一襲黑袍,頭戴斗笠,起碼看起來和前輩高人差不多。
但此刻...
不是看不起姐夫啊,實在是姐夫長得也太平平無奇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下地幹活的莊稼漢呢!
李香蘭並沒有接武者的事,但清楚大力哥很強就是了,“秋娘,大力哥真的很厲害!”
冷秋娘苦笑。
姐姐也太盲目自信了!
姐夫厲害之,也見識過,威猛無比,憑氣勢就能將當時雄虎武館所有人給鎮住了。
但正所謂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再說了,就算姐夫再厲害,他始終只有一個人啊。
“就這麼決定了,過些天,俺跟村長說一聲,你的事可能要告訴他一下,他才方便幫你落戶,不過你放心,村長人很好,不會將你的事說的。”
牛大力不等冷秋娘開口拒絕,一口應承下來。
“那麻煩大力哥了!”李香蘭附和點頭道。
“小事小事!”
“要不要送些手信給王叔啊?”
“嗯,這個要!!”
“那送什麼好呢?”
冷秋娘有些懵,什麼都沒說好嘛,還有你們夫妻倆字別自說自話行嗎?問問意見啊?
“你們...”
“你要是信得過俺,就住下來,以後發生啥事,俺替你頂著。”
牛大力忽然看向冷秋娘,打斷了冷秋娘想要說的話。
冷秋娘神呆滯,怔怔的看著那張憨厚樸實的臉龐,以及那憨厚的笑容,然而這憨厚的笑容不知爲什麼卻給人一種安心的覺。
眼眶驀然溼紅了,眼角的淚珠不自的落下來,“爲什麼你們要對我這麼好?爲什麼?”
李香蘭摟住冷秋娘,安起冷秋娘來。
牛大力不是沒眼力勁的人,知道這種傷的時候千萬不能說一些會遭人打的話。
這一夜,李香蘭留下來陪冷秋娘說說話,牛大力也覺得冷秋娘此刻有些驚,點頭,便回屋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