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蘭搖搖頭,輕聲道:“秋娘,你聽了這事再決定走不走,行嗎?”
冷秋娘嘆了口氣,其實心底又何嘗捨得離開這兒,尤其是兩個可討喜的丫頭,“姐,有什麼事,你說吧!”
李香蘭激了,“秋娘,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當初救你的那位俠士是誰嗎?”
冷秋娘輕嗯一聲,詫異的看向,“是啊,怎麼了?”
李香蘭忙道:“因爲救你的人就是你姐夫!”
冷秋娘怔了怔,下意識問道:“你說什麼?”
可隨後反應過來,“你說救我的人是他?”
目看向牛大力。
牛大力咧著,出招牌式的憨厚笑容,兩排白淨牙齒特別顯眼,渾著一憨勁。
冷秋娘:“……”
這哪一點也和當初那位前輩扯上關係啊?!
牛大力無語。
他承認他長得有些平平無奇了點,但你不信歸不信,翻白眼,冷笑是什麼鬼?
李香蘭深吸口氣,趕忙解釋道:“秋娘,可能你聽了會有些不相信,但救你的人真是你姐夫!你姐夫曾經跟一個老道長學了些本事,當初你姐夫進城辦事,正好見碧兒,才救了你的!”
“這不可能?!”
冷秋娘還是有些不相信。
那位前輩實力了得,連爲半步高手的魏文天也不是那位前輩的對手。
可此刻竟然有人告訴,那位前輩就在眼前,還是一個...
貌不驚人的莊稼漢子。
這怎麼可能?
牛大力乾咳一聲,“俺記得你說過,俺救了你的命,將你從那虎口救出,你無以爲報,甘願做小丫鬟的,你還記得不?”
冷秋娘傻眼了。
這話是當初對那位前輩說的,這人是怎麼知道?
牛大力又道:“俺還記得你說過,你會洗做飯,還說只要是子能做的事,你都能做的。”
冷秋娘臉頰“騰”的一下紅,心驀地砰砰跳,若是之前的話能用巧合來解釋,那後面的話依舊一樣,那只有一種解釋了。
可隨後,反應過來,眼中有些難以置信道:“姐夫,你真的是那位前輩?那你...”
牛大力抹了抹鼻子,解釋道:“俺進城有事要辦,要喬裝打扮一番!”
李香蘭笑道:“秋娘,現在你信了吧?”
冷秋娘苦笑了,如今哪會不信啊,想當初因爲姐夫上有七薰香皁的香味,就懷疑姐夫是進城腥了,敢人家那七薰香皁的香味是的。
那時,還一頓嘲笑姐夫鬼話連篇,不信他在城裡救了一個姑娘,如今想來,都有些爲當初說過的話尷尬臉紅了。
“姐夫,那時我不該不信你,還笑話你,還請見諒!”
冷秋娘忽然起,向牛大力福道歉。
“沒事沒事!”
牛大力擺擺手。
“秋娘,這下你能放心住下了吧,有你姐夫在,沒人能欺負咱們?”
李香蘭牽著冷秋娘的手。
冷秋娘垂著眼眸,眼眶微微溼紅了,可心底依舊還有顧慮,搖搖頭,“我一個風塵子,若留在這兒,始終會給你們的名聲帶來困擾!”
“沒事的,我們不在乎!”
相比名聲,李香蘭更在意冷秋娘的安危。
“姐,你們不在乎,我在乎!”冷秋娘輕聲道。
“要不你先留下來,等過些天,俺向村長給你在村裡落個戶,你的事俺們不說,村裡不會知道的!”
牛大力想了想,冷秋娘是醉春樓的頭牌,見過的人在開原城都是非富即貴,就算開原城的老百姓也只是聽聞醉春樓花魁的名頭,但長啥樣誰知道啊。
更何況,還是遠離開原城的杏花村了。
“這個行,秋娘,你去哪裡不是去啊?你一個人在外不方便,留在我們村裡,也有個照應不是嗎?”李香蘭眸一亮,點頭道。
冷秋娘心裡,但還是搖頭道:“多謝姐夫和姐姐爲我著想,但我真不能留在這裡?”
李香蘭急道:“爲什麼?”
牛大力疑的看向冷秋娘,之前冷秋娘顧及開原城的人會找麻煩,如今他都亮出份了,怎麼還走啊?那他兩閨怎麼辦?
“我也不瞞你們說了,當初我是被人賣到醉春樓的,而那賣我的人不是一般的人!”冷秋娘嘆道。
“秋娘,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況?”李香蘭子微微一。
“你們真想知道?”
冷秋娘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之前不想告訴他們聽,是因爲不想他們到牽連,如今李香蘭有姐夫這樣的高手保護,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其實事要從冷府抄家說起。
冷府曾經是涼州數得來皇商,因爲得罪朝廷一位大員,被扣了一頂莫須有的罪名抄了家,男丁流放到邊境爲奴,眷發配到教坊司爲。
而這教坊司其實就是和青樓差不多,不過是一個是家的,一個是私人的。
姿差些的眷就會被當作奴才使喚,各種髒活累活,倘若有一點不主管待見,打罵往往是十分正常的。
而姿好點的眷就會被充爲,爲當權者的玩,老鴇的賺錢工,更沒有薪酬可言。
冷秋娘就因爲姿不錯,還是個才,備教坊司的老鴇喜。
起初,冷秋娘是不願意的,但老鴇將關進一個小黑屋了,對非打即罵,爲了活命,也爲了能見到親人,冷秋娘逐漸麻木順從。
直到一個男子的出現,那男子給了冷秋娘一依靠。
在冷秋娘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援助之手,對冷秋娘的照顧和關懷,逐漸讓冷秋娘變得不那麼麻木冰冷。
不但將冷秋娘從教坊司救出,還幫冷秋娘報了仇。
由於因爲份的關係,冷秋娘在男子面前顯得很自卑,心裡也不奢求什麼,就算沒名沒分,也願意陪在那男子旁。
然而,有一天,有個自稱男子未婚妻的人找上門,二話不說讓僕人將抓起來。
正好男子聽到消息趕來。
冷秋娘原以爲那人是過來救的,但萬萬沒想到那人說出一句讓如今都覺得冰寒刺骨的話。
“不過是玩了,你何必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