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頓飯並不需要多時間。

但由於讓李香蘭母三人上桌的緣故，這頓飯卻吃得比平時要慢上許多。

牛家所有人心思各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李香蘭，大丫和二丫卻是因爲頭一次上桌吃飯，所以，這頓飯，們吃得特別小心，特別謹慎，好似很怕多夾一塊，就會捱罵一般。

看得牛大力心裡五味雜陳。

“爺，我吃飽了！”牛雲茹本就沒吃多，率先站起，一臉厭惡的瞥了大丫和二丫一眼後，往屋外走去了。

隨後，張氏也跟著離開。

很快，桌上漸漸只剩下牛大力一家和牛永氣。

牛永氣神平淡，儒雅的站起，向牛大力施禮後也離去了。

著牛永氣的背影，牛大力若有所思，最後搖了搖頭，看著桌上滿滿的菜，本就過一般，他笑了。

看來錢婆子們還真是被氣到了，連飯都懶得吃。

“大丫，二丫，還有這麼多菜，別浪費，快吃！”牛大力笑道。

“爹孃，你們也吃！”大丫和二丫異口同聲道。

牛家一大家子人一離開，兩個丫頭也沒有之前的拘謹了，毫無顧忌，一手拿著碗，一手拿著筷子，往碗裡夾菜，小裡吃得滿滿得，一臉幸福的模樣。

“慢點吃！沒人和你們搶？”李香蘭聲道。

二丫咧著小，傻傻的笑，角還殘留著一粒米飯。

“傻丫頭！多大人了還沒個吃像。”李香蘭用手帕幫二丫，儘管是在訓斥二丫，但眼中滿是笑意。

一家四口還是第一次坐在一塊和睦的吃著飯。

夜裡。

月像水一樣從空中瀉下來，靜靜地瀉在農舍上，田裡地響起一陣陣蛙聲。

忙碌了一天，舒服的躺在牀上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古代，夜裡並沒有什麼娛樂，所以大夥早早休息了。

牛家。

木牀上，張氏翻來翻去就是睡不著，一旁的牛大壯不耐煩道：“你幹啥呢？睡個覺都不安生？”

張氏猛地桌坐起，推了推睡覺的牛大壯，“大壯，我越想越覺得你那個二哥有問題！”

“他有啥問題啊？”牛大壯揹著道。

“別睡了，你快給我起來，我有事和你說呢？”張氏又推了推睡覺的牛大壯。

“好了好了，你到底有什麼事快說吧？”牛大壯不耐煩的坐起，打著哈欠道。

“你想想看，李香蘭那麼多年都沒上桌吃飯，你二哥怎麼突然讓李香蘭上桌吃飯了？還有今早，你娘要打李香蘭，你二哥居然護住李香蘭那賤人了！”

“這在以前，你娘打那李香蘭的時候，你二哥可是眼的看著，連大氣也不敢一下。”

牛大力可是出了名的憨厚孝順，平日裡，錢婆子說什麼，他就去做什麼，可今日居然不聽錢婆子的話。

張氏越想越覺得今日的牛大力不同往日，彷彿變了一個人似得。

“人總是會變的！我那二哥又不是真傻。”牛大壯覺得大概是牛大力病了一場，想懂了什麼，這纔會做出這些事。

“可是也變得太快了吧？”張氏不相信道。

“那你說爲啥？”牛大壯道。

“我想是...”張氏神兮兮，看了看屋裡四周，小聲道：“你二哥被髒東西上了！”

“咳咳！”牛大壯噎了一下，“你說啥？”

“虛！小聲點，爹孃還睡著呢？”張氏低聲道：“大壯，你還別不信！我可告訴你，昨夜兒，你大哥大嫂可都見到那髒東西了！”

“真的假的？李郎中不是說大哥大嫂昨夜兒了風寒病了嗎？”昨夜，牛大壯聽李郎中說他大哥大嫂風寒，心說：玩得真嗨，都風寒了！

可沒想到另有。

“我騙你圖個啥啊？這事，我是聽大嫂說的！”張氏道。

“大嫂會將這種事告訴你？”牛大壯懷疑道。

要知道由於牛大勇經常慫恿牛大壯去縣裡喝酒賭錢，張氏就很厭惡牛大勇，連同錢氏也一起厭惡了，但誰大房出了一個習武天才，又出了個讀書天才，所以，兩家說不上好，但也不算壞。

張氏翻了個白眼，“當時，我打算去問候一下大哥大嫂，沒想到聽見大嫂對娘說昨夜兒撞到髒東西了？”

“你想想看，昨夜兒，你大哥大嫂剛撞到那髒東西病了，而你二哥卻病好了，這是不是太巧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二哥都病得快死了，怎麼一晚上就突然好了？”

牛大壯被張氏說得不寒而慄，總覺屋裡藏著某個看不見的東西盯著他般。

“別瞎說了，大晚上，趕睡覺！”

張氏也覺一陣後怕，小聲道：“大壯，你說要不要和娘說說這事，請隔壁村的王神婆來瞅瞅！”

“我聽說那王神婆可厲害了，聽說前不久，張家村有個人也同你二哥一般，病了一場後，突然大變。說他要發財了，還做了那啥臭豆腐去賣，聽張家村的人說，那臭豆腐可臭死了！可聞起來臭，吃起來卻很香！”

“那人拿去鎮上賣，剛開始沒人吃，可後來好多人排長隊去買。”

“後來，那王神婆路過張家村，一眼就瞧出那人被髒東西附了。張家村裡都清楚那人本就不會下廚做飯，而那人病了一宿，就會做臭豆腐，聽說還會做很多好吃的吃食來，這不是被髒東西附是什麼？”

“那人最後怎麼樣了？”牛大壯不好奇道。

“被張家村用火燒死了！王神婆說了被髒東西上的人，不僅會連累家人倒黴，還會連累整個村子一起倒黴。”張氏道。

“我看啊，我們明兒還是去請王神婆吧？！”

“這事，還是要問過娘才行！”

牛大壯心裡嘀咕了。

管這些事都是張氏一番猜測，但正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誰知道他的那個二哥是不是真被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