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周日, 唐亦寧去看章一格踢決賽,偶遇江刻,又上一場雷陣雨, 被淋落湯。
上周日, 唐亦寧陪江刻去醫院看肩膀,中午吃小龍蝦, 下午看房, 傍晚簽意向合同, 奔波了一整天。
短短半個月, 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份由未婚變為已婚, 資產由無房變為有房, 工作由助理變為業務員,現在又面臨著是否辭職的選擇。
這周日,決定把這些事先放到一邊,好好地休息一下。
唐亦寧一覺睡到上午十點多,醒來時房里很安靜, 翻了個,看到江刻坐在寫字臺前用電腦, 他沒穿上,戴著眼鏡, 敲擊鍵盤時很小心,應該是不想打擾到睡覺。
“你幾點起的?”唐亦寧在床上懶腰, “在干活嗎?”
江刻回過頭來:“八點起的, 有點工作要做, 你不睡了?”
唐亦寧裹著毯子扭來扭去:“嗯~睡飽了。”
江刻走到床邊坐下, 的臉頰:“起來就吃早中飯吧, 昨天帶回來的菜下面條,晚上再做新鮮的,行嗎?”
唐亦寧說:“行,我吃牛面。”
江刻挑眉:“你就會挑好的吃。”
唐亦寧起床去洗漱,江刻把前一晚打包的菜從冰箱里拿出來,朝著衛生間喊:“要荷包蛋嗎?”
唐亦寧也喊:“要!”
“蔬菜呢?”
“青菜,生菜,有葉子的都行。”
江刻翻了翻冰箱,一片葉子都沒找著,只找出一黃瓜。
他拿著黃瓜走到衛生間門口,問:“只有黃瓜,我給你切片放面條里,你吃嗎?”
唐亦寧正在刷牙,滿都是泡沫,含含糊糊地回答:“吃,半就行。”
江刻去臺面旁準備煮面,心想,唐亦寧吃牛面,他就只能吃面,白斬是淡的,還得蘸醬油吃,那面條能有什麼味道?
他搖頭嘆氣,覺得自己娶了個祖宗。
吃完面,江刻繼續干活,唐亦寧躺在床上玩手機,玩著玩著又睡著了。江刻的工作告一段落,把筆記本電腦一蓋,大吼一聲:“走!去超市!”
唐亦寧被嚇醒:“怎、怎麼了?”
江刻那麼大個量,一下子蹦到床上,唐亦寧覺得小床搖得像地震一樣。江刻拉著的手把拽起來:“去超市買東西,起來!早上睡下午還睡,你是豬嗎?”
唐亦寧懵懵地看著他,反應過來才還擊:“你才是豬!”
出門前,換上新買的連,淺淺的湖藍,轉著子問江刻好不好看,江刻就瞄了一眼,回答:“好看。”
那態度也不算敷衍,但絕對不走心,唐亦寧懷疑就算披只麻袋,他都會說“好看”。
兩只“豬”出門時都變得很有人樣,江刻是T恤配運中,唐亦寧穿著的新子,江刻看了眼的子,打消了騎電車過去的念頭。
他以前都是騎電車去超市,有時候連著幾個禮拜都不會開車,不像最近,他都給車加過兩次油了。
這陣子,江刻花銷很大,又是給岳父母買禮,又是請尤達吃飯,還有汽油費……但這些都不算什麼,他和小詹約了下午去銀行首付款,那才是超級大頭。
過了這一天,江先生積攢多年的家將全部被掏空。
超市離公寓不遠,二樓賣日用品,一樓賣食品生鮮,江刻在二樓挑了些牙膏、防蚊、沐浴和紙,又看著唐亦寧拿了幾包衛生巾,兩人下一樓去買吃的。
路過零食貨架,唐亦寧說:“買點零食吧,我想吃話梅。”
江刻把購車留給:“你自己挑,我去給你拿箱牛。”
等他提著一箱牛回來時,發現唐亦寧已經往車里丟了一堆話梅、薯片、青豆和牛干。
江刻拿起一包牛干看,又瞄了眼貨架上對應的價格,在心里為他日漸消瘦的支付寶嘆口氣,問:“晚上想吃什麼?前面是生鮮區,我們順便把菜買了。”
唐亦寧說:“我想吃酸菜魚。”
“那個要去菜場買,在這兒買活魚不給切片。”江刻否決,“換一個。”
唐亦寧想啊想,說:“吃鹵鴨。”
“我做的還是外面買的?鹵鴨我做不好,超市賣的不好吃。”江刻再次否決,“換一個。”
唐亦寧不高興了,扭頭往前走:“算了,你做什麼我吃什麼。”
江刻推著車跟在邊,微微彎腰,問:“大龍蝦,吃嗎?”
唐亦寧一愣,臉都紅了:“不吃!”
“為什麼?”江刻說,“你上回還說想吃,這兒有活的賣。”
唐亦寧說:“我對你的廚藝沒信心,對電磁爐相當得不信任。”
江刻聳聳肩,不再堅持,最終,他們買了一包中翅,準備做紅燒翅膀。
買完單,江刻推著車走,唐亦寧挽著他的胳膊與他并肩而行,這種姿勢很新鮮,還很親昵,以前都沒嘗試過。
去停車場會路過一排專賣店,其中有一家是蛋糕店,唐亦寧拉住江刻,說:“再過幾天就是你生日了,我給你定個蛋糕吧。”
江刻看著那家蛋糕店,皺眉:“禮拜幾啊?”
“禮拜五。”唐亦寧笑瞇瞇地仰臉看他,“我想給你過生日。”
江刻沉默了幾秒,問:“你不是要上班嗎?”
唐亦寧說:“坐班車回來,周六早上再坐班車過去唄,這又沒啥。”
江刻想了想,說:“我們公司會在生日發蛋糕券,兩百塊。”
“啊?”唐亦寧很驚喜,“你都沒說過!你以前的券呢?”
江刻:“我都賣了,掛咸魚上,或者賣給同事。”
唐亦寧:“……”
“那今年的呢?”又問,“你也賣啦?”
江刻搖頭:“今年的還沒發,估計下個禮拜會給我。”
唐亦寧一下子笑起來,笑得眼睛彎彎的,晃著江刻的手臂說:“那你拿回來,我去定蛋糕,讓我來挑!是去店里自提還是網店配送啊?”
江刻:“不知道。”
“無所謂,有券呢,都不用花錢了。”唐亦寧很高興,“那就這麼說好啦,十九號晚上我回來給你過生日,你早點下班,等我吃飯。”
江刻心里的覺怪怪的,有一點,有一點,也許,還有點暖?過了會兒他才點頭:“行。”
回到公寓后,放好東西,江刻又出門了,去云遙找小詹首付款。
直到傍晚他才回來,整個人直地撲到床上,雙目發直,低聲說:“我沒錢了。”
唐亦寧坐到他邊,他的頭發:“好可憐呀。”
“你說我們按揭背幾年?”江刻側過,抓著的手問,“小詹建議二十年,我覺得有點久,十五年怎麼樣?其實十年也行,我有公積金。”
“十五年吧。”唐亦寧說,“十年的話每個月肯定要還很多錢,力太大了。”
沒有公積金,很多私企都不給繳,就沒再提去公司開收證明的事。聽江刻的意思,那點收在還貸上幫不上忙,唐亦寧不想再就這個問題和他爭執。
之后的時間,江刻做晚飯,唐亦寧閑著沒事干,就去衛生間洗服。
房東配置的洗機很老舊,開起來就“哐哐”響,像是隨時會散架,江刻一般只用來洗床單、被套和冬裝,夏天的服都是手洗。
唐亦寧洗掉兩個人的和子,又洗掉T恤和連,最后開始解決江刻的牛仔。
把子浸過洗,鋪在淋浴房的地上,蹲在那兒用刷子刷。
江刻過來尿尿,也不避諱,看刷得很賣力的樣子,說:“你放著吧,一會兒我來洗。”
唐亦寧說:“就這條子了,洗完就收工。”
江刻說:“以后咱們買個滾筒洗機,10公斤的。”
唐亦寧笑著說:“行啊,冰箱也買大一點,你喜歡囤東西。”
牛仔終于洗完了,唐亦寧把一盆服搬到房間,和江刻一起把服晾在窗前的落地架上。
業規定不能把服晾去窗外,租住在這兒的人只能將服晾在室,他這間房朝南,好歹能曬到太,朝北的那些住戶更凄涼,服永遠只能干。
晚飯還是在寫字臺上吃,一盤紅燒翅,一盤炒蛋,一大碗咸冬瓜湯。
兩人并肩坐著,服就掛在他們旁,整個房間飄著洗的香味。
唐亦寧問:“你這屋子什麼時候到期?”
江刻說:“十月中,幾號我忘了,我已經和房東說過不再續租,到十月,我們無論如何都應該搬過去了吧?”
唐亦寧啃著翅,開始遐想:“唔,可以住大房子了,嘿嘿。”
江刻看著盈滿笑意的臉龐,忍不住指往腦門上彈了一下,唐亦寧“哎呀”一聲,著腦門瞪他:“你干嗎打我?”
江刻一不地看著,看啊看啊,突然就把腦袋按到自己懷里,上手一頓,把扎好的馬尾都了。
唐亦寧與他搏斗:“你干嗎!有病啊!”
老說他有病,江刻也覺得自己大概真有病,很多時候他想做的事都與他的認知不符,那些事稚又傻,他總是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下手去做了。
比如現在,飯才吃了一半,他把唐亦寧打橫抱起,輕輕地放到了床上。
唐亦寧眼神地著他,雙手圈著他的脖子。
1米2寬的小床真是讓人施展不開,江刻幻想著能有一張1米8寬的大床,鋪著高檔的膠床墊,床頭墻上掛著一張大大的婚紗照,很土,但婚房好像都那樣。
不知道唐亦寧喜歡什麼的窗簾,他喜歡草綠,很清新,有一種蓬的朝氣。家的呢?白、原木還是深棕?還有床上四件套,煙灰好不好?那個好像很高級。
到時候再說吧。
江刻把唐亦寧圈在懷里,小啄米般去親吻的鼻尖、和眼睛,鼻息間依舊縈繞著洗甜膩的香味,懷里的人乖巧地回應著他,江刻了一聲:“老婆。”
唐亦寧臉頰上飛起兩抹紅暈,眨著眼睛不說話。
江刻又:“老婆。”
他的音偏低,比實際年齡要來得,富有磁。
唐亦寧還是不吭聲,江刻不滿意了:“你都沒過我。”
唐亦寧糾結了半天,終于輕輕地開口:“老公。”
江刻心里一跳,眼眸越發黯沉,親吻也逐漸加重,潤的舌尖與糾纏在一起……
——
周一早上,唐亦寧沒讓江刻送去班車站,六點半時,江刻騎小電驢送去寶科站。
那只頭盔一直鎖在電車屁上的后備箱里,江刻幫唐亦寧戴上頭盔,拉下上的系帶,唐亦寧坐在他后,抱他的腰,小電驢騎上了大馬路,沒幾分鐘就到了寶科站C出口。
唐亦寧下車,把頭盔還給江刻,站在車邊看了他一會兒,說:“江刻,我決定辭職了。”
江刻吃了一驚,這兩天他一直避免談到這個話題,唐亦寧也沒說,之前態度堅決,說不可能辭職,江刻不明白為何會突然改變主意。
“星云坊離我單位真的太遠了。”唐亦寧苦笑了一下,“你說得對,這樣的距離對工作效率也有影響。我想過了,以后我會住到新房去,在云遙重新找一份工作,跟單肯定好找,到時候再看看有沒有單位會招業務員,就怕我沒經驗,人家不要。”
江刻說:“慢慢找,不著急,你的工作態度向來很好,肯定能找到合適的工作。”
“就是對我師父不好代。”唐亦寧說,“我師父幫過我很多,過幾天要去旅游,我可能要幫理一些工作,肯定會不高興,我想等旅游回來再和提,不想影響旅游的心。到時候我會和說實話,就讓罵我幾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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