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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將軍擄走之后》第95章 第 95 章

 別看元里看似冷靜, 他的怒火不比踩著程布頭顱的楊忠發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楚賀的心中有多麼悲痛,程布和李立試圖激怒楚賀的做法幾乎就是在往他的傷口上撒鹽, 這讓元里怎能不惱火。

 也正是因為這種怒火, 才讓他反應更為迅速地找到了反擊的機會。

 從得知圣旨陷困局到元里破局,一切發生得疾風迅雷,轉眼之間, 局面已經調轉。

 護送賞賜的士卒茫然無措,他們被汪二的人控制在了包圍圈中, 只能扔掉自己的武

 人群之中,關之淮目復雜地看著元里的背影。

 剛剛, 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原以為只能憋屈地暫且蟄伏, 忍這些委屈, 可就是他們之中最年輕的元里, 卻在短短一瞬之間找到了破局之計, 讓他們占據了上風。

 在這一刻, 元里的年齡已被人忽視,他可靠極了,帶給所有人強烈的安心之

 這樣的人,無疑會讓人堅定不移地想要追隨他,認他為主,為他獻上忠誠。

 即使關之淮還對元里有諸多防備,但不得不承認,元里的能力的確強大, 才思敏捷遠超常人, 甚至連膽氣、果斷, 都備了英豪之姿。

 就這一次元里的而出, 關之淮就知道同僚們為何對元里這麼推崇了。

 殺了程布后,元里沒多耽誤片刻,走到楚賀邊就道:“將軍,不能耽擱時間。今日就整隊派人,即日帶著這些人重新回到吧。”

 楚賀點點頭,目在部下之中掃視一圈,定在了何瑯上,“何瑯。”

 何瑯干脆利落地上前一步,“末將在。”

 “領三百人護著他們明日啟程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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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瑯抱拳,“末將聽令。”

 一行人風風火火再次回到了書房里,元里沉默地坐在椅子上思考事

 其余人本在暢快地說說笑笑,嘲笑程布、大罵李立,發現他在沉思之后,連忙低聲音,就怕打擾到元里。

 “何大人。”元里忽然抬眸道。

 何瑯神一振,忙道:“元大人請說。”

 “還請你將這些賞賜送回的路上多耽擱一段時間,”元里道,“最好每到一,都將李立妄圖招攬我們卻被我等言辭拒絕一事宣揚出去。如果能在冬日才到達,那就更好了。”

 冬日天寒地凍,那時的李立即便再想對他們用些手段也會礙于寒冷無法作為。整個冬天,這件傳聞將會深人心,等春暖花開之時,李立再想做些什麼都遲了。

 何瑯爽朗應下,“我知曉了。”

 元里愧疚道:“只是辛苦你了,若你冬日才到,怕是明年春日才能啟程回來。”

 “這沒事,”何瑯直接道,“我們找個地方隨意過冬便罷了,只要帶夠糧食和,短短幾月撐過去了就沒事,北疆可比那邊寒冷得多,在北疆待久了的我們不懼那些嚴寒。沒準我們冬日便能慢慢往幽州趕回來,開春也就能到了。”

 元里點點頭,又看向其他人,道:“李立得知消息的速度會比我們快,送賞賜回去的人恐怕沒到就會被他得知我們所做的事。為今之計,我們是要在李立得知此事之前,提前李立一步將此事昭告天下。向天下人及天子表明我們的‘忠心’,不論如何,都要把李立送厚禮到幽州試圖招攬我等一事坐實。”

 只有坐實,他們才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反過來譴責李立這個賣國賊,并讓他真正擔上殺害楚王夫婦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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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要為絕對正義的一方,要等到他們為楚王夫婦報仇之時,天下人可以跟隨他們而起。只有殺了李立和宦,才算是真正為楚王與楊氏報了仇。

 郭茂眼睛一轉,問道:“主公,可要托崔老寫篇文章?”

 崔玄可是大儒中的宗師,影響力不必多說。如果有崔玄的幫助,李立“殺害楚王夫婦又意圖用厚禮收買幽州”的事絕對會以最快的速度傳遍天下。

 劉驥辛擰眉,“崔言說過崔老先生并不喜歡摻和這種事,當初請崔老先生下山便廢了諸多心思。如今想要借用他的名聲,他八.九不會愿意。”

 “崔言如今就在主公麾下,”郭茂微微一笑,眼中閃過,“如若崔老先生不同意,那便讓崔言出面求一求。如果崔老先生此番還是不同意,那便……”

 他揮了揮羽扇,暗示含蓄:“我聽說,崔老先生是個識時務的人。”

 這意思便是想要強行迫崔玄了。

 劉驥辛下意識想說一聲“不可”,但最終還是把話咽下了嗓子,想要聽聽主公如何說。

 “莫急,”元里還是這兩個字,鎮定地道,“長越,你與平之先行去往莽山拜訪老先生。記得備上厚禮,再讓林田帶你們去挑幾幅字畫一同送去,問問老先生可否助我們一力。言語間記得恭敬,不可冒犯老人家。”

 郭茂和劉驥辛一同站起應下。

 元里又看向楚賀麾下的將領,誠懇道:“李立送來的賞賜雖有討好賠罪之意,但也確確實實是諸位擊殺匈奴之功的賞賜。如此被我原樣送回,諸位也了一份賞賜,這是我的過錯。”

 這話一出,楊忠發立即大手一揮,毫不在乎道:“元大人,你莫要這麼說!若是沒有你的霹靂炮,我們怎麼也打不過匈奴,也殺不了呼延烏珠!李立給我們的賞賜不要也罷,此人用心險惡,沒了這些賞賜我們還安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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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也連連點頭稱是。何瑯也跟著道:“您和將軍才是最大的功臣,那些賞賜多半是為您兩位而來,要說損失,也是您二位損失的大,我們那些東西算什麼?都不必放在心上。”

 元里笑了笑。

 他們雖然這麼說,但元里知道并不能就這麼理。

 馭下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領導者對下要嚴厲,但也要大方不苛刻。

 該給的東西一定要給,尤其是戰功賞賜。人家跟著你給你拼命不就是為了名利權勢,這些東西不能不給。

 元里也相信楊忠發等人此刻不要賞賜的真心,但誰能保證這顆真心會延續多久?如果以后逐漸消磨掉這樣的真心,他們回想這件事時,是否又會積攢起不滿。

 能用錢財抹掉的不滿,那就不能敷衍。前不久才得了蔡集那一筆意外之財的元里很有底氣地打算自己掏出賞賜給他們。

 元里看了楚賀一眼,男人接收到了他的意思,淡淡開口道:“李立的賞賜雖然不能要,但你們該得的東西卻不能。稍后,我與樂君會派人給你們送去賞賜。”

 他口吻強,不可反駁,楊忠發和何瑯等人都有些害怕,便點頭應下,不敢再拒絕。

 這件事說完后,眾人就散了。何瑯還要回府準備行囊,走得更是著急。

 元里和楚賀簡單地用了晚飯,匆匆洗漱過后回了屋。等仆人散去屋里沒了人后,兩個人就睡在了一個床上,低聲說著白日的事。

 “我覺得崔玄不會參與我們同李立之間的事,”元里低聲音,“他居幾十年,一直躲著不敢攪合政局。除非是用他的家人之命威,否則他不會聽話。但崔玄給我立字加冠,我要是這麼對他豈不是禽不如?”

 楚賀應了一聲,握了握元里的手,“不他。”

 元里愁得直嘆氣,“我們的消息來源比李立差太多了。”

 這些日子的一件件事充分暴了他們的短。幽州地偏僻,消息來的也慢。沒有完整的報組織,無論是楚王夫婦的死訊還是李立派人送來的圣旨,他們都一無所知,等到事到了眼前都晚了。

 報就是時間,就是生命,在世中更是重要。但要是想等糧科院的報人員投使用,最起碼也要好幾年。

 唯一慶幸的就是,如今的各方勢力還在試探當中,暫且還打不起來。

 李立守著天子,穩居,他就更加不敢打出來了。他手里握著天子這張王牌,大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元里今天對付李立的手段,怕也是李立掌控以來第一次以天子名義行事的卻慘遭失敗的經歷。

 但即使是今天,元里也不是明正大地抗旨,他只是激怒程布令其犯錯,這才有了破局的機會。

 而被他們如此明正大挑釁,李立絕對不會什麼都不做。沒有報組織,元里只能依據李立的脾和為人世的手段猜測他接下來又會做什麼。元里拽拽楚賀的袖口,問道:“楚王給你的那封信呢?”

 楚賀下床去給他找了過來。

 兩個人又把這封信給看了好幾遍,重點看的就是詳寫李立的那幾段。

 再次看這封信時,楚賀緒已經沒什麼變化,臉上也很是平靜。

 信封之中簡單利落地點明了李立是個什麼樣的人。元里若有所思,胳膊肘邊人,“你覺得李立之后會怎麼做?”

 “他不會善罷甘休,”楚賀冷笑,“天子就在,無非是用天子的名義來對付我們。”

 元里笑了,“我也覺得會這樣。”

 天子這張牌很好用,可李立現在還不敢拿著天子的名義來討伐不臣,因為他沒有兵沒有糧,統治的時間太短。即使他要征討不臣,也征討不到幽州的上。

 因為幽州真的太遠了。

 除非李立不怕被兗州、翼州、豫州、并州等地突破后防,他就大膽地來。

 每到這個時候,元里就開始喜歡幽州遠離中原的地理位置了。

 楚賀著元里的下,嗓音比平時疲憊,眼底青黑一片,“今天多虧有你。”

 元里說:“你不知道,他快要把我氣死了。”

 楚賀呼吸一窒,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呵斥,“別說這個字。”

 元里眨了眨眼,乖乖應下,“哦。”

 楚賀皺的眉頭稍微舒緩了一些,他手指一下下著元里的臉頰,啞聲道:“乖,別嚇唬我了,你哥現在經不住嚇。”

 元里說好,“我以后不說這個字了。”

 楚賀“嗯”了一聲。

 元里出吃痛的表,“哥,你得我臉疼。”

 楚賀笑了一下,“沒辦法啊。我已經用很小的勁兒了,手就這麼折騰人。”

 元里把他的手拿到手里,灼傷的疤痕凹凸不平,著很不舒服,“你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楚賀不愿意多說,一筆帶過,“戰場上什麼傷都能。”

 說的也是,元里把自己的手放上去和他比了比,楚賀看了一會,“你的手好看。”

 元里謙虛地道:“你的手也好看。”

 楚賀笑了,“就這麼喜歡我?連我手上的傷也喜歡。”

 元里:“……”

 說了幾句話后,又聊回了正事,元里道:“現在不宜和李立作戰。馬上就是秋收,隨后就冬了。今年冬天……”

 元里猶豫了一番,不知道該怎麼說。

 楚賀挑眉,“今年冬天怎麼了?”

 元里還是說了,他看著楚賀的雙眼,認真地道:“如果我說今年冬天有可能會有雪災,你相不相信我?”

 楚賀嚴肅了表,他看出元里沒在說笑后,心中一沉,“雪災范圍多廣,時間多久?”

 “我不知道,”元里嘆了口氣,“我甚至不確定是今年冬天會有雪災還是明年冬天會有雪災。”

 元里先前推斷過,在他仕得到棉花之后,冬天可能會有雪災。但他現在卻提前了整整一年仕,如果按正常年齡來算,明年才是他真正可以立冠仕的年份。

 所以他如今也無法確定到底是今年會有雪災還是明年會有雪災。

 這份不確定,讓元里想要做些什麼,又躊躇不前地猶豫。

 但他沒想到,楚賀竟然就這麼相信他所說的雪災一事了——明明這個男人疑心那麼重。

 “不管是今年有還是明年有,盡早做好準備沒有錯,”楚賀的話終止了元里的疑慮,他毫不遲疑便堅定地道,“若是今年平安度過最好,我們可以有一年的時間來準備應對雪災,如果是今年冬日將會發生雪災,那便從明日起開始收集木柴煤炭,整理糧倉、修筑房屋。”

 元里不安的心忽然安定了下來,他點了點頭,沒忍住笑了笑,“好,那從明天就開始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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