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樣的罵也會大大影響楚賀軍隊的軍心。
自己的主將被這般謾罵挑釁,卻不敢回擊,士兵的戰意會變得越來越低迷頹唐,乃至未戰便先顯了敗勢。
楚賀對呼延烏珠的挑釁目的一清二楚,他保持了超乎尋常的冷靜,并沒有回應呼延烏珠的挑釁,而是先令部下發糧安軍心。
隨后,楚賀便和諸位將領開始商議如何對付呼延烏珠。
“呼延烏珠此番前來必定不是單單為了掠奪過冬糧食,”楚賀令人將地圖拿上來,手指在長城沿線的幾個隘口、軍堡點了點,“這幾可加了兵力?”
中郎將段玉泉抱拳道:“回將軍,這幾都已多派了士卒駐守。”
楚賀點點頭,“派去長城外的斥候可有帶來敵軍什麼消息?”
“我們的斥候打探到呼延烏珠帶著他的兩個兒子一起來了,”段玉泉指了指地圖上的東西兩側,“呼延烏珠上說是率領了五萬騎兵,但其實他手中的騎兵不過兩萬人左右。他的大兒子呼延庭率領了兩萬騎兵駐扎在三百里外的東側,而他的二兒子呼延渾屠則率領了一萬人駐扎在四百里外的西側。”
楚賀笑了一下,“這是想要三面突擊。”
“呼延烏珠這個賊!”材矮小但脾氣一點就炸的中郎將米猛地一拍桌子,罵罵咧咧了說了一堆臟話,“老子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你可消停一點吧,”楊忠發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我看你是恨不得跑長城上頭跟呼延烏珠對罵。”
“你當老子沒罵過?”米吹胡子瞪眼,“要不是他們二人攔著,老子早就去和他們拼命了!”
被他指著鼻子的辛州和段玉泉懶得搭理他。
楚賀道:“行了。”
米憤憤閉了。
米勇猛,渾都是膽子,天不怕地不怕,可謂是楚賀麾下的一名猛將。但他的脾氣太過于剛烈,算得上一點就著,不得敵人的半分挑釁。
楚賀就因為怕他太過莽撞,才將格謹慎斯文的段玉泉與剛嚴果毅的辛州一同與他留守在北疆駐扎。
諸位將領在營帳中商議了許久,下午,又有人在外頭稟報,“將軍,匈奴單于又派人來長城下罵了!”
楚賀讓他進來,隨口問道:“他又罵了什麼?”
士兵臉上浮現怒,“罵您、罵您是小兒,蛋,頭烏,不如躲在……躲在……”
楊忠發冷笑兩聲,追問:“躲在什麼?”
士兵低聲,“躲在屋里玩嫂子。”
這話一落,滿屋子的人霎時間出了怒容,即便是喜怒不形于的辛州也猛地站起,臉難看地大喝一聲,“混賬!”
匈奴人的生活習俗十分獷,民風也格外剽悍,他們有一個讓中原人極為不齒的習俗,那便是“父死娶母,兄死娶嫂”。
呼延烏珠分明是拿楚賀帶著嫂子回到幽州一事來故意扭曲戲弄,激怒抹黑楚賀。
這讓匈奴人哈哈大笑的臟話,對他們中原人來說卻是忍無可忍的辱。不止是對楚賀的辱,更是對楚賀嫂子的辱。
楚賀先前一直平靜的面孔,緩緩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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