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這夜中人的春纔算停止。

賀千空拿著外衫，包裹著林姝蔓回了床榻之上。

林姝蔓眼眸半闔，長長的睫輕輕抖，整個人癱在榻上，也不想。

今晚哭過好幾回，眼眸紅腫，眼尾如沾染了一抹胭脂紅，鼻尖泛著紅，的雙頰之上也是退後的淺淡紅暈，模樣真是楚楚可憐。

隻可惜這番惹人憐惜的模樣，落在了有心人的眼裡，勾起的不是憐惜，反而是慾。

反正夜還長，賀千空心毫無負擔，掀開外衫，傾上。

很快，正屋之滿是哭聲和息聲，直到天邊晨熹微，這荒唐的一夜終於結束。

翌日，林姝蔓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幽幽轉醒。起之後隻覺腰痠背痛，罅隙更是不舒服。想起昨夜荒唐，林姝蔓咬牙切齒。

因著昨晚勞累過度，白日裡林姝蔓除了用膳，其他時候都癱在榻上，納涼歇息。

待到晚間，賀千空下朝歸來，同樣是一夜未睡，林姝蔓整日補覺，賀千空卻是神采奕奕，細瞧之下，神還比往日和些許。

等了一天，終於等到他回來，林姝蔓窺著他神，幾次言又止。

賀千空毫無察覺，隻覺神清氣爽。

終於，林姝蔓忍無可忍，一撂筷子，嘟了嘟：“世子可是忘記了什麼？”

賀千空不明所以，苦思冥想之下搖了搖頭。

林姝蔓難以置信，辛苦一整夜換來的報酬，男人居然不記得。

“世子不記得我的請求了麼？！”小姑娘咬牙切齒。

賀千空一驚，昨夜小姑娘提的請求他早已忘到了腦後，如今聽提起，突然反應過來。他剛想拒絕，就見林姝蔓怒氣沖沖，不由打了個寒戰，如果直接拒絕，今夜怕是睡不了床吧。

思索片刻，男人打算采取“拖”字訣。

他輕咳一聲：“記得，隻是你得等等，趙明月不是隨時有空的。”

這個理由已經出現第二回了，林姝蔓瞇起眼睛，拉長尾音：“真的？”

賀千空神肅穆：“千真萬確。”

他再三保證，纔打消了林姝蔓的疑。

可待到戌時，林姝蔓酣睡之時，賀千空翻坐在榻沿，對月沉思。昨晚為了一時疏忽，居然答應下來，溫鄉英雄塚，真是有幾分道理。

林姝蔓可不知道賀千空這一夜如何輾轉反側，思量對策，得了保證，心下石頭落地，一夜無夢，徹徹底底睡了個好覺，第二日目送賀千空上朝，便吩咐下人打開庫房，要挑幾樣件。

自上次芙蓉宮賞花宴上得知宋若靜有了孕，林姝蔓便記掛在心上，正巧得了空，打算回林府探一番。

從海棠手中接過庫房造冊，林姝蔓挑挑揀揀，“這個珊瑚擺件帶上，還有這幾幅字畫，嫂子最喜歡這些，都給帶上，庫裡還有那些藥材，都置辦上，香料便不要了，省得味道大，驚擾了嫂子。”

忙碌了一上午，終於佈置妥當，林姝蔓吩咐下人套了車馬，便往林府行去。

待到了林府，已是午後，林府中隻有王氏和宋若靜在。

王氏見到林姝蔓，自是噓寒問暖，又問起了芙蓉宮一事。

王氏歎氣道：“那日我子不便，就讓靜兒去了，你怎麼還崴了腳？”

林姝蔓淺笑打岔過去：“不過不小心，這早就好了。”

王氏嗔怪：“太不小心了，隻是誰知道賞花宴上居然還出了這麼大一個事，匈奴使臣死在那裡，聽說景帝大發雷霆，教訓了大公主一頓，哎！”

“還有你們府上二姑娘，居然……”王氏抿了抿角，將話嚥了下去，“實在有些不檢點，冇給你和世子添麻煩吧？”

林姝蔓失笑，握住王氏的手。賀芳蕪做過的事若是說出來，王氏怕能跟衛氏乾起來。

安：“娘，我和世子能有什麼麻煩，的嫁妝也有公爺和夫人準備。”

王氏點頭，“你冇事就好。倒是……”

王氏言又止，林姝蔓抬眸，“娘可有事，直說便是。”

王氏歎息，附在耳邊悄聲道：“你嫁過去也有八個月了，怎麼冇靜麼？”

緋紅漫上林姝蔓臉頰，倏然低下頭，結結：“娘……”

王氏見模樣，不由笑道：“你呀，這害什麼，我也不是催你，隻是世子本就婚晚，我怕他會有意見，想提點你幾句。”

林姝蔓仍舊低著頭，聲音悶悶的：“世子……冇提過這方麵的事，我也就……”冇在意。

王氏悄聲道：“還是得打算起來，你和世子行事……如何？”

便是自家親孃，問起這等閨閣事，林姝蔓仍是赧不已，雙手絞腰間宮絛，半天吐不出半個字。

王氏輕咳聲了，見兒模樣，心裡有了計較，勸道：“夫妻人倫，天經地義，這有什麼害。隻是子嗣也要注意，以後你若行完事，記得在腰下墊塊枕頭，墊高一些，容易……孕。”

王氏又絮絮叨叨唸叨了些偏方，直說的林姝蔓麵紅耳赤，抬不起頭。

末了，王氏失笑：“你還小，麪皮薄，這些話你就聽聽，心裡有個數，娘不是催你，隻是你心裡也要有譜。子嗣對男人有多重要你是要知道的，世子現在冇提，保不住心裡有想法。”

說罷，王氏又拍了拍的手，“好了，你去看看你嫂子，懷相不好，心也有些悶，你來了正好寬寬。”

林姝蔓如蒙大赦，趕匆匆行了禮，從屋推門而出，後，還傳來王氏淺笑聲。

來了院中，林姝蔓雙頰之上還是滾燙火熱，心底仿若生起了一團火。

自得知宋若靜有孕，心裡自然也是有想法的，今日聽王氏一提，林姝蔓揪著角，歎了口氣，似乎是該考慮起來。

與賀千空之間似乎從來冇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也冇有提起過，但總有些約預，賀千空不會排斥小孩子，特彆是……他們之間的孩子。

也許，今日回家之後，應該找個大夫瞧上一瞧，娘說的那些……

小姑娘紅了臉，心裡卻暗自下了決定。回家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