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蘇霓錦沒有想到自己的回門日,居然是在母親的房間睡一下午過去的。
沒有人喊, 就一直睡了下去, 直到晚上用晚膳的時候,因為這事兒, 還給下職回來的蘇佑寧好一番嘲笑, 不過他隻敢的笑,在祁昶這個妹夫面前,他還是表現很殷勤的。
白天睡夠了,晚上就沒什麼睡意,蘇霓錦乾脆抱著算盤到寢殿裡算帳。
祁昶進門時看見的就是他的小妻子, 財迷兮兮的坐在那兒撥算盤珠子,祁昶走過去從後面抱住, 下枕在的肩窩, 親昵的在耳邊問:
「算什麼呢?」
蘇霓錦覺得脖子那邊有些, 略微往旁邊讓了讓:「算算一共有多嫁妝。」
祁昶失笑, 開始弓著子在脖子那邊啃咬,蘇霓錦被他逗得本沒法專心工作, 轉過問他:「這麼晚了,殿下還不休息。」
祁昶拉著坐到自己上,胳膊固執的環過的腰:「這不在等你嘛。你不去,我一個人休息什麼?」
蘇霓錦忍不住發笑,乾脆把子轉了個方向,面對面的坐在祁昶上,兩條胳膊環過祁昶的頸項, 讓兩人額頭著額頭,蘇霓錦說:「我娘與我說,不可天天放縱。」
「可岳母也說了,讓咱們加要孩子呢。不天天放縱,孩子怎麼來?」祁昶邊說邊悄悄在翹的部重重了一把,引得蘇霓錦笑一聲。
祁昶一個用力便將蘇霓錦從上抱了起來,直接奔向殿。
新婚夫妻總是這般濃意化不開,儘管沈氏叮囑蘇霓錦要節制,不能由著他子來,可真到這種關頭,怎麼可能顧得了那麼多。
幸好蘇霓錦白日裡睡過,除了小腰子有點酸,基本上力還跟得上。兩人大戰了幾個回合之後,蘇霓錦便在祁昶的懷抱中睡了過去。
睡夢迷糊間,仿佛又覺得祁昶從床鋪上離開了。只是蘇霓錦累極了,以為祁昶去喝水什麼的,祁昶雖為太子,但殿中伺候的人卻很很,據說現在每天伺候蘇霓錦的宮婢,都是從務府臨時調過來的,都不是從前東宮伺候的人。
祁昶對於自己的事都是親力親為,很假手他人,因此寢殿外無人伺候,他想要喝點水,或幹點什麼,就都得自己來。
蘇霓錦腦子裡昏昏沉沉的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再次沉夢中。
第二天早上醒來,祁昶依舊不在邊。有個事事勤的相公,讓蘇霓錦多覺得有些憾,還想早上醒來在祁昶的懷裡膩歪一陣呢,卻始終沒有機會。
蘇霓錦梳洗好之後,祁昶才出現,果然如蘇霓錦所料那般早起理事去了,祁昶陪蘇霓錦吃了早膳後,便去議事廳繼續工作,雖說還在婚假期間,但朝中已經積累了些事,讓太子殿下不得不去理。
用完早膳之後,蘇霓錦正想再回寢殿裡盤盤自己的賬,芙蓉殿的管事姑姑求見,說是甯貴妃近日得了一尊紅珊瑚,請各宮妃嬪去欣賞,問太子妃可願前往一觀。
蘇霓錦對紅珊瑚沒什麼興趣,問道:「敬王妃去嗎?」
「回太子妃的話,敬王妃已經在芙蓉殿了。」管是姑姑如是回道。
蘇霓錦正好有話想要跟敬王妃霍問心說,宮來就最好了,省的蘇霓錦出去找。
換了端莊些的裳,讓人給祁昶送了句話,蘇霓錦便往芙蓉殿去赴宴。
甯貴妃是早年便陪在熙元帝邊的舊人,不過也是熙元帝登基以後才選宮的,據聞熙元帝在當太子的那一兩年中,邊只有原配一人,所以據說年輕時的熙元帝還是很專的,後來皇后生下祁昶去世了,熙元帝才開始廣納後宮。
熙元帝念舊,所有人都以為甯貴妃是有特殊的貌和技能,才能留在熙元帝邊這麼多年屹立不倒,但實際上只有甯貴妃自己知道,純粹是因為伺候陛下伺候的時間久了些,才一路熬上了貴妃的位置。
當然了,除了熙元帝念舊之外,甯貴妃還比一般的妃嬪會際,很手過問熙元帝的事。
甯貴妃經常把宮裡的妃嬪聚在一起喝喝茶,賞賞花,聯絡聯絡。
蘇霓錦來到芙蓉殿,花園裡果然已經聚集了不妃嬪,有些是在宮宴上見過的高階妃嬪,有些中階,低階的妃嬪蘇霓錦都沒見過,今日到場倒是又認識不宮中人,看看這花園裡環燕瘦,各有特的人兒,蘇霓錦不由衷的慨,父皇真是寶刀未老啊。
祁昶和說,敬王和熙元帝在對人這方面,有著驚人一致的作風,就是只要是他過的人,他就沒有拋棄的,哪怕是個小小的人,只要在宮裡安分守己,不興風作浪,絕對好吃好喝的供著,熙元帝的後宮沒有冷宮,實在有一些惡毒的妃子犯了錯,也都按律法置,該服刑服刑,該殺頭殺頭,但投冷宮這類的冷暴力是沒有的。
而熙元帝有這麼多妃嬪,但實際誕下子嗣的卻不多,尤其近年來納的妃嬪,懷孕的更是幾乎沒有,以至於他作用後宮這麼多人,卻只有四位皇子,三位公主吧。這從概率學來說,可以說是避孕相當功的了。
芙蓉殿裡鶯鶯燕燕,熱鬧非凡。
「太子妃來的可巧,今日本宮得了一尊半人高的紅珊瑚,請各宮妹妹們來賞玩一番,想著太子妃初東宮,白日裡無事,便命人邀你過來同賞,太子妃別介意的好。」甯貴妃打扮的雍容華貴,說話也算客氣。
「貴妃娘娘客氣。」蘇霓錦回。
這甯貴妃和甯氏是嫡親姐妹,但是從待人接這方面看,甯貴妃不知道要比甯氏高出多個段數,寧氏是個喜歡被人吹捧,喜歡讓眾人圍著一人轉的類型,這種格過於自傲,以至於邊圍繞的都是些阿諛奉承之人,真正與心的之又;但甯貴妃不同,哪怕並不喜歡你這個人,但在表面上還是會對你客客氣氣。
這大概就是甯貴妃能在宮裡守得雲開見月明,一路扶搖坐上貴妃位置的原因吧。
蘇霓錦畢竟是小輩,與這些皇帝的妃嬪們委實沒有多話題,跟各人打過招呼以後,便往霍問心那兒去,兩人坐到一說話。
如今四位皇子中,也就太子和敬王了親,小一輩的王妃也就們兩人,所以湊在一起說話也算是順理章,沒人覺得奇怪。
「敬王回府了嗎?」
這幾天蘇霓錦一直把這件事記掛在心上,見了霍問心,自然第一時間相問。
霍問心給蘇霓錦倒茶,看了看在與妃嬪們熱絡聊天的甯貴妃,然後才搖了搖頭,放低聲音道:「我不道歉,他不回。我又不可能道歉的。」
「你可有將敬王的要求說與甯貴妃聽?」蘇霓錦問。
霍問心點頭:「說了的。」頓了頓後,又道:「說不理那些,只要敬王回府。我也與說了,我是正妃,是絕對不可能跟一個不三不四的妾道歉的。然後就生氣了……」
蘇霓錦捧著茶杯都忘記喝了,心道霍姐姐果然厲害。
當著甯貴妃說做妾的不三不四,那豈非當面打甯貴妃的臉,畢竟當年也是從妾做上來的。並且現在雖為貴妃,但依舊是妾。
如今看來,敬王府的這件事不太好解決啊,撇開甯貴妃和敬王這對母子在背後有沒有私下聯絡,為的是要從一開始就把敬王妃給制服,如果這是他們的計策,那估計敬王妃如今的表現,是出乎他們意料的。
畢竟都僵持了這麼多天,敬王妃還毫沒有下來的跡象。並且以蘇霓錦對的瞭解,估計這位姐姐的脾氣,絕對不會屈服,剛到底的結果肯定是兩敗俱傷。
正如祁昶所說的那樣,敬王和甯貴妃沒那魄力真的把敬王妃休回西北,但卻可以孤立,讓兩邊氣,敬王反正可以有三妻四妾,邊有的是人給他藉,對敬王妃而言,這麼氣悶悶,孤單單,相看兩相厭過一輩子也夠委屈的。
蘇霓錦和敬王妃在這邊角落說話,看見甯貴妃與一個年輕妃嬪湊在一起說話,似乎十分談得來,笑聲不斷,看那妃嬪的裝扮和年紀,不像是品級很高的,可甯貴妃卻讓人給了不東西,蘇霓錦覺得有點奇怪,以甯貴妃的份,完全沒必要和一個不如份高的妃嬪如此熱絡。
難道這個妃嬪正寵?
也不對啊,據說甯貴妃並不怎麼拉攏宮中寵的妃嬪。
不問敬王妃:「那位娘娘是誰?」
敬王妃瞥了一眼,回道:「宋婕妤。」
「和貴妃娘娘很嗎?貴妃娘娘似乎很喜歡的樣子。」蘇霓錦說。
敬王妃哼了一聲:「那是吏部侍郎之,有事求人家呢。」
「有什麼事?」蘇霓錦問。
敬王妃搖頭:「我也不知道什麼事,可你想啊,吏部吏部,肯定是為了什麼爵之事吧。」敬王妃說完,又指了指放在正中間供人欣賞的那尊半人高的紅珊瑚,說道:
「那珊瑚,你知道是誰送來的嗎?」
蘇霓錦進來的時候看了幾眼,覺得反正這種珊瑚翡翠長得都差不多,便沒有上心,如今被敬王妃一問,蘇霓錦定下心神看了看,突然覺那珊瑚有些眼,似乎在其他地方也看到過類似的東西。
「宣平侯府送來的,貴妃娘娘的娘家。我想著,約莫是宣平侯府的誰要求什麼吧。」
敬王妃的話說完之後,蘇霓錦立刻搖頭:「不對。不是宣平侯府。」
那紅珊瑚怪不得蘇霓錦覺得眼,因為奉國公府裡也有這麼一尊,還是很多年前,甯氏生辰時拿出來展覽過一回,後來因為太貴重,就很搬出來了,蘇霓錦當時還慨過宣平侯府的富貴。
所以,能確定,送這珊瑚進宮給甯貴妃的不是宣平侯府,而是奉國公府。
蘇霓錦又想起之前甯氏和連氏以給送添妝為由,一起到灑金巷來,當時寧氏就跟蘇軫提過,說是通政司的王大人想要給兒子謀一個戶部知事的位,找上了國公府,寧氏似乎是應下了這件事,那時候國公府和蘇軫的關係還沒有鬧僵,他們大概覺得,有蘇軫這個戶部尚書在,隨便塞個人進戶部做知事,是再容易不過的。
誰知道,蘇軫並沒有幫忙,反而後來與國公府的關係鬧得非常僵,並放話出去,只要有他在戶部一日,那位王大人的公子除非是自己考進戶部,其他渠道他一概不認雲雲。
看來甯氏是見蘇軫那條路走不通了,於是就想到走甯貴妃這條線,甚至不惜將的陪嫁紅珊瑚都送進了宮給甯貴妃,請甯貴妃走吏部這條線。
蘇霓錦有點搞不懂,寧氏為什麼非得幫那王公子進戶部呢?若只是單純的收了人家的錢,事辦不,直接把錢退給人家不就行了,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難道王大人給甯氏的辦事錢,還能比寧氏的這尊紅珊瑚多?
那得是多錢啊?為了一個戶部的知事職,值得嗎?
正疑之際,一位著青宮裝的妃嬪走到蘇霓錦面前,福了福:
「參見太子妃。」
蘇霓錦不認識,趕忙讓不必多禮,問道:「娘娘是……」
「妾姓杜,腆居昭儀之位。」見蘇霓錦還有些糊塗,杜昭儀直言:「妾是東平伯府出。」
這麼一說,蘇霓錦就明白過來了,這位杜昭儀就是杜嫣然的姐姐,杜嫣然能在名聲毀了之後,還順利加平侯府做世子夫人,這位杜昭儀居功至偉。
「哦,娘娘幸會。不知娘娘找我何事?」蘇霓錦問。
這女人,肯定是在裝模作樣變著花樣狐媚子邀寵,還敢拿太後的身體開玩笑,等著皇上發飆被打入冷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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