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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燈》精絕古城 第三章 大山裡的古墓

雖說是蒙,其實離黑龍江不遠,都快到外蒙邊境了。(本書最快更新百度搜索黒嚴穀;居民也以漢族為主,只有數的滿蒙兩族。我們這一撥知青總共有六個人,四男兩,一到地方就傻眼了,周圍全是綿延起伏的山脈和一無際的原始森林,出了屯子走上百十裡地也看不見半個人影。

這裡本不通公路,更別說通電了,在這地方點個油燈都屬於幹部待遇了,使手電筒相當於現在住總統套房,在城裡完全想象不到。我們當時還以為祖國各地全是樓上樓下、電燈電話呢。

不過那時候也覺得新鮮,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山,好多山裡產的東西也是頭一次吃到。這附近的山比較富,山貨很多,河裡還可以撈魚,倒不愁吃不飽飯。後來回城後聽他們去陝西隊的說他們那才真苦呢,幾年裡沒見過一粒像樣的糧食。

知青的活不太重,因為這地方靠山吃山,農作種得不多。夏天的晚上我們流去田裡看莊稼,因為怕被野啃了,所以每天晚上得有一兩個人在莊稼地裡過夜。

山裡的莊稼地不像華北平原那樣的千裡青紗帳,而是東邊一塊,西邊一塊,哪地平就在哪開一塊田,所以晚上要經常出去走。這天夜裡正趕上我和胖子搭伴,胖子在草棚裡睡覺,我出去轉了一圈,一看也沒什麼事,回去睡覺得了。

快到草棚的時候,我看見不遠的地方有一大團圓乎乎的白影,我眼睛再仔細看,確實不是看花眼了,但是天太黑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也看不清楚。我那時候不信有鬼,以為是什麼,於是就撿了條木想把它趕跑。

一片漆黑之中一團白花花的事,而且還在微微晃,這究竟是什麼東西?也不像是,可是如果不是它又為什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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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不怕鬼怪,但是面對未知的事時,始終還是存在一些畏懼的心理,不敢掄子直接去打。我手中的這子,其實就是從地裡隨手撿來的樹枝。我用樹枝輕輕捅了捅那堆白生生的東西,很……突然,在黑暗中聽見胖子大:“啊……幹什麼?胡八一!你用樹枝捅我屁幹什麼?”

一場虛驚,原來是胖子白天吃了不幹淨的果子,晚上鬧肚子,蹲在那裡放茅,黑夜裡就他的大白屁顯眼。

第二天早上,胖子不依不饒地要我對他進行補償,自稱昨晚被嚇得死了一百多萬腦細胞。我說:“就你那大腦,能有那麼多腦細胞嗎?我跟你都是窮,接了最高指示來農村接很有必要的貧下中農再教育,你想讓我拿什麼補償你?我可跟你提前說,作為你親的革命戰友,我的全部家當就只剩下現在上穿的這最後一條子了,你總不會要我拿這條子補償你吧?”

胖子滿臉壞笑著說:“那倒不用,我昨天在團山子那片老林裡見到一個非常大的蜂窩,你跟我去把蜂窩捅了,咱們弄點蜂沖水喝,還可以用蜂跟燕子爹換兔子吃。”

燕子是個姑娘的名字,爹是村裡有名的老獵人,我和胖子都住在家裡的知青點。他們父兩個經常進山打獵,時不時地請我們吃野味,我們一直覺得總吃人家的好東西有點過意不去,但是我們實在太窮,沒什麼東西可以用來還請燕子父

於是我們就決定弄些蜂回來送給燕子。倆人都是急脾氣,說幹就幹。以前在城裡我和胖子都是全軍區出了名的淘氣大王,捅個蜂窩不算什麼,比這厲害十倍的勾當也是經常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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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迷路就找燕子借了的獵犬,這是條半大的小狗,它是燕子自己養起來的。燕子給小狗起了個名字栗子黃,還一直沒舍得帶它出去打獵,見我們要去團山子玩,就把狗借給了我們。

團山子離我們村的直線距離不算遠,但是由於沒有路,翻山越嶺走了半日才到。這片林子極大,村裡的人曾警告過我們不要進去,說裡面有人熊出沒。我們見過村中有個只有半邊臉的男人,小時候就在這裡遇到了人熊,好在燕子爹及時趕到,開槍驚走了人熊,把他救了下來。但是臉還是被人熊了一口,人熊的舌頭上全是倒生的刺,一掉了一大片。他的左臉沒有眼睛耳朵,鼻子和也是歪的,都四十多歲了,還討不到老婆,村裡的老人們說起他的事,都要流眼淚的。

我們雖然膽大,也不敢貿然進原始森林,胖子所說的那個蜂巢是他跟村裡人去采松籽油時,在森林邊緣發現的,就在林子外邊靠近一條小溪的大樹上。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這蜂窩太大了,比我們以前捅過的那些加起來還要大,從遠看,就像是樹上掛了一頭沒有四肢的小牛犢子,裡面黑的巨大蜇蜂飛來飛去,嗡嗡聲震耳聾。

我說小胖你他媽的就坑我吧,這是蜂窩嗎?這簡直就是一大顆馬蜂原子彈啊,這要捅炸了還得了?胖子說沒錯,要是普通的蜂窩還用得著找你嗎?我自己就順手解決了,怎麼樣,你還敢不敢幹?

我說這算什麼,我們的隊伍是不可戰勝的,連帝國主義的飛機坦克咱都不怕,能怕幾只小蜂?全是他的紙老虎,幹他娘的,今天咱們吃定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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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說,卻不能蠻幹,稍有失誤就會被馬蜂活活蜇死,這種蜂如此巨大,肯定是有毒的,不用多,挨這麼一兩下就完了。剛好旁邊有條小河,這就天助我也。我先拿出一塊餅子掰了兩塊,喂栗子黃吃了,讓它遠遠地跑開。然後各自把帶來的軍大穿上,戴了狗皮

帽子紮了圍脖,戴上手套,帽子前面遮了一塊找知青借的明紗巾,檢查全都沒有半點出皮的地方之後,讓胖子找了兩棵空心的葦子,一人一棵,準備等會兒跳到河裡躲避蜂群攻擊時用來呼吸。

準備停當之後,我們像兩只臃腫的狗熊一樣,一步三晃地來到樹下,我手拿一團冬籽草和火柴蓄勢待發,胖子拿個長長的桿子數著:“一,二,三。”數到三就用長桿猛捅蜂巢和樹幹連接的部分,沒捅到四五下,巨大的蜂窩叭嗒一下落到樹下,裡面的無數大馬蜂立刻就炸了營一樣飛出來,在天空中形一大片黑霧,嗡嗡嗡地籠罩在我們頭頂。

我事先準備得比較充分,不管蜂群的攻擊,用火柴點著了冬籽草,放在蜂窩的上風口,從裡面飛出來的巨蜂被煙一熏就喪失了方向,到飛,我和胖子又用泥土在燃燒的枯草周圍堆了一道防火牆,以防形燒山大火。

此時那些沒被煙熏到的馬蜂已經認清了目標,紛紛撲向我們。我覺頭上就像下冰雹一樣啪啪啪地響,不敢再作停留,急忙和胖子奔向旁邊的小溪。那溪水不深,不到一米的樣子,我們一個猛子紮到了底,上的馬蜂都被溪水沖走,我一手按住頭上的狗皮帽子防止被水流沖走,另一只手取出葦子呼吸。

過了許久才出頭來,發現蜂群不是被水淹死,就是被煙熏暈了過去,已經沒有危險了。此時雖是盛夏,山中的溪流卻冷,我已經凍得全發抖,好不容易才爬上岸,躺在石頭上大口氣,頭上的曬得上發暖,說不出的舒服。

不一會兒胖子也撐不住了,晃晃悠悠地爬上岸來,剛爬一半,他忽然哎喲一聲,猛地抬起手臂,手上不知被什麼紮了個大口子,鮮直流。

我趕忙又下到溪中去扶他,胖子一邊握住傷口一邊說:“你小心點,這河裡好像有只破碗,他媽的紮死我了。”

這附近本沒有人居住,怎麼會有破碗,我好奇心起,,赤著膀子潛進溪中索,在胖子被紮的地方,出半個破瓷碗,看那碗的款式和青藍的花紋,倒有幾分像以前我祖父所收藏的北宋青花瓷。

祖父的那些古玩字畫在破四舊的時候都被紅衛兵給砸了,想不到在這深山老林裡也能見到這類古玩的殘片,還真有點親切。不過這東西對我來講本沒什麼用,我一抬手把這半個破碗遠遠地扔進了樹林裡。

胖子也把了的,胡包了包手上的口子,又跳進溪中。我們倆洗了個澡,然後把服鞋一件件地晾在溪邊的鵝卵石上,我打聲呼哨,招呼栗子黃回來。

只見栗子黃從遠跑了回來,裡還叼了只大的灰野兔。不知這只倒黴的兔子是怎麼搞的,竟然會撞到栗子黃這只還在實習期的獵犬口中。我一見有野兔,大喜之下抱著栗子黃在地上滾了幾圈,真是條好狗,我從蜂巢上掰了一大塊沾滿蜂的蜂房獎勵它。

胖子說:“回去咱們也找人要幾只小狗養著,以後天天都有兔子吃了。”

我說:“你想得倒,山裡有多兔子也架不住你這大槽兒狠吃。先別說廢話了,我還真有點了,你趕把兔子收拾收拾,我去撿柴生火。”

胖子在溪邊把兔子洗剝幹淨,我抱了捆幹松枝點起了一堆篝火,把剝了皮的野兔抹上厚厚的一層蜂,架在火堆上燒烤。不一會兒,制烤兔的香味就在空氣中飄散開了,我把兔頭切下來喂狗,剩下的兔一劈兩半和胖子吃了個痛快。我長這麼大從來沒吃過這麼香的東西,差點連自己的手指也一起吞下去,雖然沒有油鹽調味,但是抹了野生蜂再用松枝烤出來的野兔,別有一番天然風味,在城市裡一輩子也想象不到世上會有這種好吃的東西。

吃飽之後,眼見天不早,服也幹得差不多了,就用樹枝穿起了巨大的蜂窩,兩人一前一後地抬了,高唱著革命歌曲回村:“天大地大,不如我們大家決心大;爹親娘親,不如**的恩親。”這才真是鞭敲金鐙響,齊唱凱歌還。唯一不太協調的就是在我們嘹亮的革命歌聲中還夾雜著栗子黃興聲,這使我覺得有點像電影裡面鬼子進村的氣氛。

回到屯子裡一看,人了一大半,我就問燕子:“燕子,你爹他們都到哪去了?”

燕子一邊幫我們抬蜂巢一邊回答:“查幹哈河發大水,林場的木頭都被泡了,中午村裡的人都去那邊幫忙搬木頭了。支書讓俺轉告你們,好好看莊稼,別闖禍,他們要七八天才能回來。”

我最不喜歡聽別人不讓我闖禍的話,就好像我天生是到闖禍的人似的,於是對燕子說:“支書喝酒喝糊塗了吧?我們能闖什麼禍?我們可都是**的好孩子。”

燕子笑著說你們還不惹禍呀,打你們城裡這幾個知青來了之後,村裡的母都讓你們鬧騰得不下蛋了。

我們一起的另外兩個男知青也去了林場,只剩下我和胖子還有另外兩個知青,我們因為出去玩沒被派去林場幹活,覺得很幸運。把蜂控進罐子裡,足足裝了十多個大瓦罐,燕子說剩下的蜂房還可以整菜吃,晚上整麅子炒蜂房吃。

一說到吃,胖子就樂了,說今天咱們這小生活跟過年差不多,下午剛吃了烤兔子,晚上又吃麅子炒蜂房,我這口水都流出來了。燕子問我們在哪烤的兔子。我把經過說了。燕子說哎呀,你們可別瞎整了,在老林子邊上烤野兔,香把人熊引出來咋整呀。

我們聽這麼說才想起來,還真是太危險了,幸虧今天人熊可能是在睡覺才沒聞見烤的香味。我一邊幫燕子生火一邊說了胖子在溪水中被破碗紮破手的事,荒山野嶺的地方怎麼會有那種宋代的青花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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