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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燕爾》第45章 45

 梁今若最后也只記得周疏行這過分的一句話。

 他沒說一次,最后還真是不止一次,從畫室到二樓那個剛剛布置改造好的臥室。

 不過,周疏行的上再也無法干凈如初,而是沾染上,和融。

 本來畫完就已不早,胡鬧一陣后,夜更深,梁今若上的料還是他幫忙洗的。

 星麓洲的主臥比月瀾灣更大,浴室也是。

 梁今若泡在浴缸里。

 但凡是周疏行手指過的地方,熱水流過,上彩料褪去,出原本的雪

 “你是不是早就準備好了,故意的?”梁今若瞪他,只不過此刻眼角眉梢春意盎然,嗔滿滿。

 “沒有。”周疏行面不改。

 “鬼才信你。”梁今若聽到這兩個字,一個字也沒信,靠在邊緣“服務”。

 主要是不也沒辦法,沒力氣了。

 反正該看的都看了,連畫都畫了,也不差洗澡這一遭。

 梁今若最后沒忍住:“你跟誰學的?”

 畫畫這麼久,都不會想起人彩繪這東西,沒想到有朝一日用在自己上。

 梁今若腹誹,人類史上有像這樣為藝的嗎?當完模特畫布還得繼續。

 周疏行挑眉,不答。

 梁今若往他臉上潑了點水,水珠從鼻梁上滾落,匯聚在優越的下頜,一滴一滴。

 還有一些留在了脖頸上,看見他結上下一

 梁今若盯了兩秒,對上周疏行漆黑如墨的目,趕忙裝睡,靠在浴缸邊緣。

 等被浴巾裹著回到的床上,抱著的男人也沒有再手時,終于如獲新生。

 累了這麼久,解放了。

 梁今若一晚上做了這麼多事,很快就開始犯困,迷迷糊糊之間聽到耳側男人低沉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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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算不算你的個人畫展?”

 梁今若:??

 有心想和他好好辯論一番,個人畫展是這麼用的嗎,但實在睜不開眼,睡了過去。

 屈服一次已經是公主的極限了!

 梁今若睡覺喜歡往熱源靠,也許是曾經和母親相依為命留下來的習慣,到他這里。

 周疏行上的溫比高出一些。

 他的頭發,看見閉雙眼的致面容。

 瑩白的左耳垂上耳環早已不知丟到了哪里,他看見的后面有一顆小痣。

 平時很難見得到。

 周疏行驀地想起幾年前的意外之夜。

 也這麼毫不設防往他懷里鉆。

 -

 梁今若今天到的刺激不小,直到早上睜眼前,還在夢里,夢見自己全都被周疏行畫滿了畫。

 被嚇醒了。

 床上除了便空空如也,梁今若睫,睜開眼睛,到床頭柜上的手機。

 周疏行還記得把手機放過來,還算好人。

 他這麼早就走了,在這地方有服換?

 梁今若奇怪地想著,打開手機,最上面一條消息是周疏行&3034記0;,半個小時前發的。

 【樓下有粥。】

 梁今若趿著拖鞋下樓看了眼,確實有粥,這里沒有別人的痕跡,不會是他做的吧?

 能喝嗎?

 肚子空空,用勺子舀了一小碗,吹走熱氣喝了一小口,普普通通的白粥,熱著肚很舒服。

 這麼心。

 周疏行還會這麼照顧人,梁今若從來不知道,也好似習慣了一般,從來不去想。

 斷定,他說不定是補償昨晚的過分之舉。

 梁今若喝粥時,門外進來兩位打掃的阿姨:“太太,您有哪里想要我們打掃的嗎?”

 下意識地往樓上看。

 兩位阿姨心領神會,“我們這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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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今若連忙拒絕:“不是,三樓不用你們收拾,我自己來。”

 “沒關系的,您跟我們說好注意事項就可以,我們會很小心仔細的。”

 “是的您放心吧。”

 梁今若絞盡腦:“我有公司機在那里。”

 兩位阿姨這才作罷。

 梁今若快速喝完粥,趕上了三樓畫室,推開門后,昨晚七八糟的東西已經消失不見。

 不知何時多了個小桌子。

 料罐與調盤都堆在桌上,梯子擺放在角落,唯有這面被揭了三分之二的墻壁還在外面。

 周疏行肯定是故意不遮的。

 梁今若腳好了忘了傷疤,自己小心地再度把釘子釘回去,心滿意足地鎖上門離開。

 -

 進梁氏之后,梁今若收到蘇特助的消息。

 【太太,您的驚喜昨晚保住了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

 梁今若回了個:【沒有!】

 蘇特助很張:【啊,那老板生日怎麼辦?】

 梁今若呵呵笑:【讓他空手吧。】

 蘇特助很害怕,不會真的空手吧。

 雖然以前也有空手過。

 畢竟梁今若送周疏行禮那得看他心,而且別人送禮是往心上送,送是送喜歡的。

 以前沒跟著周總,他不知道有什麼禮,后來那幾年,他就見過各種各樣的。

 跟著周總的第一年,老板生日那天,他去簽收國際包裹的,眼睜睜看著老板從禮盒里拿出來一本寫真集。

 梁今若自己的寫真。

 蘇特助大開眼界。

 兩個人的生日差一個月,他當初剛上任,老板可是買了一棟莊園的,收到這禮,能送出去才怪。

 沒想到,梁今若生日那天,還是他去送鑰匙的。

 后來幾年,蘇特助就麻木了。

 因為他發現,寫真集其實也算不錯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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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因為禮越來越與眾不同。

 比如去年梁今若在外旅游,去玫瑰園寫生,想起來老板的生日,當年就送來一個植標本。

 孤零零的一支玫瑰標本。

 標本正面下方刻了聶魯達的詩:“在我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背面寫著潦草的一行字:“這是我親手采摘的,親手制&記30340;標本,周疏行你要好好收藏!”

 老板送游艇,就送朵玫瑰。

 蘇特助懷疑是假的。

 不過老板知不知道他就不知道了,反正最后也不知道那些奇怪的禮去哪兒了。

 蘇特助覷了眼閉的總裁辦。

 唉,今年沒了。

 他都還不知道今年是什麼禮呢。

 -

 兩周過去,大家已經忘了梁今若的男朋友是個瞎子。

 不對現在是老公了,這老公也不出來作妖,也就每次上熱搜時他們譴責一下。

 天萃即將開工,后天還會舉行發布會,到時來的眾多,梁今若作為其中一方負責人,也要在場。

 周疏行,當然也要在。

 所以,這兩天一切塵埃落定,梁今若反而閑下來,坐在辦公室里魚畫畫。

 把周疏行畫大尾狼,發到微博上控訴。

 可能是畫得太可,導致評論區和想的完全不一樣。

 【公主漫畫畫得好可呀!】

 【好兇好可的狼!】

 【這是要開始連載了嗎?】

 【就問還有什麼是咱們小公主不會的,當得了藝家,也能當霸總,太酷了。】

 【小狼怎麼能搶公主的東西呢,把他馴服當坐騎!】

 梁今若點贊了這條評論。

 很有用的建議。

 畫畫這種東西,不手就會手生,梁今若參加完畫展后,有心想開一個屬于自己的畫展。

 決定多手。

 至于周疏行說的“個人畫展”,被拋之腦后。

 晚間,因為昨晚的出格,梁今若正打算回檀悅府過兩天,又接到周疏行的電話。

 ——要去老宅吃飯。

 梁今若只好跟著周疏行去老宅。

 路上,兩個人都沒說話。

 梁今若是見到他就回想到昨晚的事,而周疏行則是在思考張慧與沈向歡的事

 老宅這邊沒什麼人,老太太和蘇雁兩個而已。

 老太太眼神不好,耳朵也不好,時常一句聽幾個字還能聽錯,給自己安一個新話題。

 所以梁今若和對話牛頭不對馬

 但周家的這種氛圍,恰好是梁今若想要的。

 厭惡梁家的虛偽。

 “昭昭,你微博上畫的小東西好可。”蘇雁心未泯,“那狼怪有趣的。”

 “……”

 梁今若可不敢說原型是周疏行。

 瞥見周疏行的眼神掃了眼自己,開始睜眼說瞎話:“我打算出個話集。”

 蘇雁贊同:“好啊,我支持。”

 梁今若有了的支持,一點也不虛了。

 蘇雁又問:“聽說你們昨晚去星麓洲住了,覺怎麼樣?”

 周疏行看過來。

 梁今若揪了揪自己的服,頂著他的視線,一字一句道:“還……還可以。”

 蘇雁說:“還可以怎麼行,阿行,你好好再布置一下。”

 周疏行薄微揚,意味深長:“好。”

 好就怪了,他肯定在想什麼不該想的,梁今若瞪了他一眼,又怕被蘇雁發現。

 記

 等吃飯時,蘇雁又語出驚人:“你們結婚也有一段時間了,打算要孩子嗎?”

 梁今若勺子差點驚掉。

 周疏行語氣波瀾不驚:“不急。”

 蘇雁點頭:“不急是不急。如果不要的話,就提前告訴我,如果要了,早點我還能幫你們帶。”

 這段時間去打牌,牌友都有孫子孫才想到這件事。

 梁今若沒想到還允許他們不要孩子,這麼開明。

 從來沒想過這件事,太快了。

 梁今若思索道:“雁姨,還早呢。”

 現階段沒打算要孩子,起碼要等天萃的項目結束后,那也要一年半載了。

 而且,還從沒想過和周疏行的孩子是什麼樣。

 蘇雁說:“你們自己決定就好。”

 被這麼一打岔,梁今若忘了昨晚的人彩繪之事,滿腦子都是孩子的事

 最起碼的,肯定不會丑。

 神游天外。

 -

 吃完飯后,梁今若陪老太太散步,周疏行則與蘇雁去了書房,也不知道要談什麼。

 沒打算打擾母子談話。

 說不定雁姨在幫訓周疏行呢。

 蘇雁笑著說:“你下午說有事,結果一晚上沒說。我還以為你忘了呢,什麼事還不能讓昭昭知道?”

 從書房的窗戶可以看見院子里的場景。

 周疏行垂目,看著梁今若的背影,忽然開口:“當初沈姨是不是懷孕過?”

 “你怎麼知道?”蘇雁嚇一跳。

 沒想到兒子一開口就是十幾年前的事

 周疏行沒告訴目前的況,只是說:“上次昭昭腳踝扭傷,去第三醫院,遇到以前的護士。”

 蘇雁立刻問:“知道了?”

 “不知道。”周疏行打量母親的神,“媽,你在張。”

 蘇雁拍了下他,“觀察這麼仔細,我能不張嗎,你突然問這個,昭昭不記得那時候的事了,想起來不好。”

 周疏行眉梢一:“不記得?”

 蘇雁也看向院子里,“嗯,那時候到了驚嚇,忘了那兩個月的事,我們就沒再提過。”

 庭院里地面燈鋪著小路。

 梁今若扶著老太太,擺被風吹起,偶爾還能聽見的笑聲,和提高音量對老太太聽岔話的糾正聲。

 “當時你跟老爺子在國外,不知道這件事,后來就都瞞住了,你要不問我都快忘了。”

 “你沈姨在娛樂圈,怕被拍到,懷孕一直瞞著外面,七個月時才住院,沒想到早產,等我們到的時候,才知道是死胎。”

 “總覺得孩子還在,說聽到過哭聲,我們親眼見到的怎麼會有假。沒多久,你沈姨就產后抑郁了。”

 “梁立那渣男還大半時間去公司,我也不可能時時陪伴,和朝夕相的還是昭昭。”

 蘇雁嘆了口氣:“你們男人怎麼會知道產后抑郁有多瘋狂,連自己的孩子都會傷害。”

 當時剛好不在,等接到消息去醫院時,沈向歡已經吃了藥在睡覺,娛樂圈里公認的大人容倦怠,生了皺紋。

 這變故也不過一個月時間。

 “昭昭才六歲,被嚇到了,高燒幾天后,醒來就忘了,本來知道這事&30記340;人就不多,都封口了。”

 蘇雁抬頭,看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兒子眉頭皺。

 “你問這個干什麼?”

 “沒什麼。”周疏行手搭在窗沿上,聲線有些模糊:“只是好奇以前的事。”

 蘇雁也沒懷疑,“都過去了,你也不要和昭昭提了。”

 周疏行垂眸嗯了聲。

 事自然是要繼續查的。

 蘇雁念念有詞:“所以我才說不要孩子就別要,打算要就早要,別拖到年紀大了,你沈姨就是不聽我的,高齡產婦哪有那麼容易的,你可別學梁立那渣男。”

 周疏行轉過,嗓音沉沉。

 “不會。”

 -

 梁今若陪老太太散完步,回到客廳里,正好看見周疏行和蘇雁一起下樓。

 蘇雁問:“你們今晚在這睡,還是回去?”

 梁今若看向周疏行,聽他開口:“回去。”

 回去的路上,總覺得之前下樓時,兩個人的表都不大對,很像藏了事。

 思及今晚飯桌上的話題,一定和這個有關。

 梁今若腦補許多,抓住旁男人的胳膊:“你是不是和雁姨說孩子的事?”

 一臉正:“我告訴你,現在你想也別想!”

 周疏行偏頭,眼眸平靜。

 既然忘了那幾個月的事,應該也忘了和他通過的電話。

 片刻后,他角牽上一點弧度,順著的話題嚇唬:“所以我是剛才想的,你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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