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今若盯著屏幕上這一句話,很想扔了手機。
表不對,閔優輕聲問:“梁總,怎麼了?”
該不會周總不解風到沒接老板的撒吧,不應該啊,在旁邊聽著心都了。
“沒怎麼,也就是大家都很開心而已。”梁今若磨了磨牙,用力著手機,像是在周疏行。
周疏行是不是不太聰明,竟然外放語音。
以后別想聽老公了。
一想到“老公”二字,梁今若就頭疼,現在中世那邊不知道傳什麼樣子了呢。
閔優:“……大家?”
心里一驚。
自己現在是不是進錯讒言的太監總管?
梁今若噼里啪啦打字:【再見!】
可以想象那個畫面,所有人都聽到了的撒,梁今若一世英名就毀在了今天。
“走。”
梁今若冷漠抬頭:“今天不回去了。”
閔優問:“您要離家出走嗎?”
梁今若轉頭,“怎麼說的,我只是回公主府住而已。”
閔優思量了一下“公主府”是哪兒,最后恍然大悟,和檀悅府對上號。
梁今若甚至還擺拍了張照發到朋友圈里,以彰顯自己今天其實過得很快樂。
什麼中世的社死,都不是。
是周太太而已。
現在是梁總。
-
中世今日的評估例會耗時較長。
在最終結果出來之后,會議室的大門便打開,其他總經理和相關人員紛紛單獨起或者兩兩一起。
蘇特助揀著這空檔便匯報陳律師那邊的消息:“陳律去的時候,梁總剛結束。”
據說是剛結束大發神威。
周疏行面未,手機微信響了一聲。
梁今若發來的語音消息,想必也是陳律師相關。
如今會議結束,他隨手點開,只聽一段音傳出:“老公~一天沒見好想你……”
剩下的語音被掐斷。
走至會議室門口的眾人紛紛停下腳步,互相對視也回頭看,剛剛的語音是從哪兒來的?
竟然這麼黏糊地老公。
“我聽著就像你手機的。”
“放屁,要是被我老婆知道我還要不要活了?”
“你們都聽錯了,從后面傳出來的……”
那道聲音又又甜,讓人一聽就如骨頭化了般,不知道后面被掐斷的容有什麼。
待大家回頭,看到還在會議室最后的周總時,剛才還振振有詞的諸位瞬間噤聲。
這位冷面閻王總裁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了。
也是會被老公的。
周疏行淡漠著一張臉,收了手機。
他也沒料到語音容會是這樣,畢竟梁今若從不無事獻殷勤,這還是第一次。
而且還老公。
這是為周太太后的第一回。
蘇特助離得最近,自然聽得最清楚,咳嗽一聲:“諸位還不離開,在這等什麼呢,快下班了。”
“太太都等不及要和周總共進晚餐了。”
其他人紛紛回神,了額頭不存在的冷汗。
記“哎呀,會開太久了。”
“周總這是新婚燕爾嘛,很正常。”
“周總還是不要辜負太太的一番心意……”
三言兩語間,會議室門口的人走完了,誰也不敢在這多留,生怕會被滅口。
蘇特助看向旁上司。
男人正垂眼,指尖輕點,似乎是在打字,仿佛毫沒有將他剛才的話放在心上。
-
進十八層電梯后,電梯里一片安靜。
眼看著上面的數字跳,終于有人忍不住出聲:“剛剛那個聲音,就是傳聞中的周太太?”
“是吧,都老公了。”
“沒想到孤狼老板竟然喜歡這樣類型的,嘖嘖。”另一人調侃:“你們猜,周總會怎麼回復?”
這大家可想不到。
但不妨礙他們猜測。
“剛結婚,肯定很好吧,周總看上去這麼冷漠,說不定實際是悶呢。”
那位經理眉弄眼:“什麼寶貝,親的……”
一聽這兩個稱呼,他們都飛速搖頭。
實在是想象不出來冷面閻王這麼人的樣子。
很快,電梯了幾人,剩下的眾人里有人問:“不過,這聲音就是梁家那位嗎?”
“我聽聲音有點不像啊,梁家那個小公主聲音可沒這麼甜,周總也從沒說過是吧?”
“那周總今天還親自解說小梁總的企劃?”
“也許就是看企劃寫得很好呢?”
“那你們怎麼解釋,企劃里一筆帶過的數據是從周總的里出來的?”
眾人忽然大驚,“周總不會腳踩兩條船吧?!”
臨近目的樓層,他們撇開這個想法,“小梁總母親和周總母親是閨,可能是出自于此吧。”
“不過,我覺得,周總對這位新婚妻一定很不一樣,否則怎麼會如此大膽撒。”
“就是,換我們,可不敢開周總玩笑。”
“說不定真不是商業聯姻,不是傳言說周總先看上對方,利加上潛規則的嗎?”
“……”
眨眼之間,在中世集團流傳的消息又換了一通。
從“周總年輕時擁有一位初白月”變了“周總與新婚妻甜語音”。
基層員工們不知幕,但“甜語音”四個字著實如同娛樂圈的緋聞一般,甚是吸引人。
他們十天半個月可能才有機會見到那位冷漠的周總,竟然會發語音,還是甜語音!
什麼冷面閻王,不過是對他們罷了。
-
南河酒店里,此刻意外出現兩個花圈。
酒店負責人愁眉苦臉,但也不敢奉違,將花圈放到了訂婚宴廳里——
不過他慶幸的是,這也不是真正的靈堂花圈,而是做了那個樣式,第一眼看上去很像。
甚至這花圈的花還價值不菲。
還好,那位梁家小公主是比較善良的。
梁今若吩咐他,要將這東西在這里擺到訂婚結束——他當然不敢,那天可是有很多大人到來的。
所以他打算聯系梁董來解決。
梁董的兒也太驕縱了。
不過就是這樣,第一眼看到這巨大花圈&3記0340;梁清和其他小姐妹們,都臉一白。
小姐妹們還能仔細看,發現不是,松了口氣。
這個梁今若……果然和葉芝說得一樣可怕!
“梁今若!”
梁清怒極攻心,就不能分辨其中的區別,認為梁今若是故意辱的。
——雖然事實確實如此。
“清……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嗯我媽我回去吃飯,我也先走了啊。”
“我還要回去相親呢……”
幾個小姐妹紛紛找起借口,看到梁清轉時,那兩邊紅腫的臉,深呼吸兩口。
果然以前流傳的都是真的。
在京市里有兩不得罪,一是周疏行,二是梁今若。
前者很容易傾家產,說不定哪天家里就被收購了,還得恩戴德。
后者……就如此刻的梁清,和之前被拘留的葉芝。
策劃師猶豫不決,都懷疑這訂婚還能不能順利舉行,尷尬一笑:“梁小姐,我回去設計一下細節……”
宴廳里安靜下來。
梁清將擺好的花一腦揮到地上,又踩了幾腳直到花朵糜爛,心頭發狠。
末了,打電話:“媽,我要去醫院驗傷!”
梁清了發疼的臉。
酒店負責人見狀趕忙離開了宴廳,還不忘關上大門,猶豫著這事怎麼理。
他遲疑沒離開。
而幾分鐘后,意外地聽見宴廳里傳出幾道清脆音。
酒店負責人聽得瞠目結舌。
他當然能聽出來是什麼聲音……
這一家,一個驕縱,一個瘋狂。
-
梁今若沒直接回檀悅府,而是去了星麓洲。
本來這就是今天的目的地之一,只不過中途出現企劃被改的事,臨時改道。
星麓洲從來沒人住,但每天都會有人來打掃,雖然里面暫時還無人氣。
梁今若在樓下轉了一圈,直接去了二樓。
主臥很大,有個相通的帽間,足足占據了兩間房,非常滿意,自己一個人用勉強夠用。
至于周疏行?
不在考慮范圍。
擱主臥置個落地架得了。
梁今若又去了三樓,這才是最想要的地方,三樓占地面積不小,一分為二。
一半是臺,有個無邊泳池。
另外一半是室空間,室空間里有兩間房,一間是只有一面落地窗做墻的,另一間是玻璃房。
梁今若轉了一圈,心思轉。
玻璃房可以用來當花房,或者休息用的。
另一個房間是朝北的,用來當畫室最合適不過了,比檀悅府的畫室大了一倍。
兩面墻都很大,掛的畫綽綽有余。
梁今若站在墻邊,打量對面那堵白墻,忽然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冒上心頭。
要用這面墻作畫!
在墻上畫畫在藝界并不是什麼稀奇事,畢竟畫框畫布總有限制,而墻就給人毫無邊際。
最為流行的自然就是涂了。
不過涂大多用的是噴涂,要做的是將料上墻,工程難度要更大一些。
記但樂意。
之前給周疏行畫那幅人油畫,就嫌畫布有點小,在檀悅府打草稿時更明顯。
這面墻不就是天然的畫布嗎?
如果把鉛筆草稿轉油畫,放大到這面墻上……梁今若一想就覺得心難耐。
不過,這件事得瞞住周疏行。
畢竟昨天那幅好歹是有遮擋的,現在想畫的可是真正的不穿服的,要是被看到,要被滅口。
完筆之前瞞過倒是很簡單,借口改造婚房,一時半刻也住不進來,他忙得日理萬機,不會來視察。
梁今若撥了個電話出去。
“把月瀾灣的料全都送到這邊來,對……那個新的畫架也送過來吧。”
沉:“再送個梯子過來。”
-
手頭的文件簽完字,周疏行便擱下筆,了下鼻梁,他打開微信,上面最后一條是梁今若發來的再見。
估計又拉黑了。
周疏行隨意發了個符號過去,想象的嘆號沒出現,思忖可能沒那麼生氣。
他放下手機,閉眼靠在椅背上休息。
過了會兒,鈴聲響起。
周疏行睜開眼,漫不經心垂眸,看到上面的聯系人,輕嘆一聲:“媽。”
“阿行啊,你今天送過來的那個是什麼東西啊,木頭架子似的,還用布包著……”
周疏行挑了下眉,“收到的禮。”
蘇雁哦了聲,“我還以為是昭昭的畫呢,畫完了沒,你什麼時候帶回來吃飯,讓長輩們都見見。”
周疏行緩緩說:“我問下。”
“哎!快點!”
掛斷電話,他給梁今若發了條消息:【今晚有事說。】
消息如石沉大海,周疏行不以為意。
直到夜襲來,他從中世大廈的專梯離開,微信聊天框里還是毫沒有靜。
電話也不通。
周疏行平日里應酬不多,他不太參與,但秦則崇主發起的聚會,就沒有拒絕。
聚會地點在廣和館。
“周總到了。”秦則崇一聲調侃。
其余人都看過來,陳澄出聲:“阿行這麼晚才到。”
周疏行坐下來,“公司的事剛理完。”
秦則崇聲音懶洋洋的,“還說你不是工作狂,咱們這一圈里,誰天黑才離開公司?”
周疏行放松下來,懶懶靠在椅背上,適閑地覷他一眼,“就算是,也合法了。”
“噫。”陳澄作為廣和館新老板,被酸到了:“結婚這麼大事都不通知我們,還是從網上看到的。”
他們以前都以為周疏行會是最后一個結婚的,結果了他們之中第二個。
三言兩語之間,包廂里氣氛輕松。
秦則崇坐在周疏行側,見他好幾次垂眸看手機,不過他瞧不出那張眉骨深邃的臉上有什麼緒端倪。
他心里一笑,“吵架了?”
周疏行聲音淡沉:“沒有。”
他手指輕,給蘇承發了條消息。
幾分鐘后,蘇特助就從閔優那邊套來了答案:【閔優說說梁總……太太今晚回公主府了。】
嗯……原話就是公主府。
周疏行眉心一擰。
他在工作上得心應記手,唯獨對梁今若奇奇怪怪又聽起來邏輯合理的思維很頭疼。
聽起來就像是檀悅府。
周疏行驀地抬頭,忽然問:“去年,你和你妻子是不是異地分居,過年才見面?”
秦則崇頷首:“怎麼了?”
他心神一,猜到幾分:“你老婆離家出走了?”
雖然沒聽周疏行承認,但秦則崇已經興趣盎然地提醒他:“收費教你。”
周疏行瞥他一眼,“你改行了?”
聞言,秦則崇悠閑地端起白瓷茶杯,眉眼恣意:“經驗之談,屬于無價之寶。”
桌前其他人正聊著,沒注意到這邊。
片刻后,秦則崇聽到周疏行的聲音:“一個點。”
“這麼大方?”秦則崇有些意外,桃花眼打量他,“很簡單,生俏,用華麗的詞哄一下就好了。”
周疏行意味深長:“一下你就哄了幾個月?”
秦則崇喝茶的手一頓,涼涼道:“別急。”
說不定你比我更久。
他樂得看戲。
鑒于之前的功經歷,秦則崇的話有那麼幾分可信,周疏行沒有再和他多說。
他搜索了一下網上語錄,話題便是梁今若今天發的朋友圈。
只是發送的時候,周疏行遲疑了幾秒。
“周疏行,你之前融資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謹慎。”秦則崇瞥見他的作,笑了聲。
-
梁今若剛出星麓洲。
下午在新畫室里待了幾個小時,嘗試著在墻上勾勒草稿,如今才堪堪有個形。
不過已經開始期待上料畫時。
這幅畫,周疏行想搬走也沒機會了,除非他把墻敲得完完整整——否則,墻在人在,墻毀畫無。
為了不被打擾,連手機都調了飛行模式。
坐上車后,梁今若酸疼的手腕,這才看到周疏行發了消息,有點心虛。
正打算回復,又跳出新消息。
·鬼:【怎麼會有仙出現在我的朋友圈里。】
梁今若認真看了半天。
聊天框備注沒錯。
那就是發消息的人不對勁。
-
廣和館,周疏行收到了回復。
不止一句話。
【你是本人嗎?】
【盜號就算了,還敢擾,等著收我老公的律師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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