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懸疑推理 心毒 第97章

《心毒》第97章

“是。”錢闖江木然地開口,頸部的線條繃著。

“喜歡麟爭?”

“什麼?”

“這個掛墜的角麟爭,你喜歡?”

“喜歡!”錢闖江忙不迭地點頭,“喜歡!”

花崇瞇了瞇眼,出不大相信的神

錢闖江立即強調道:“我很喜歡。”

“是你自己買的?”

“是!”

“在哪里買的?”

錢闖江猶豫了,“在……在……”

花崇說:“在漫展上?我聽說你們年輕人都喜歡去漫展買東西。”

“嗯,就是在漫展上。”錢闖江說。

花崇知道錢闖江在撒謊,但錢闖江是否說真話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錢闖江為什麼要頂罪,也不重要了。他已經能夠確定,掛墜是錢闖江掉下的,而錢闖江在拼命掩飾掛墜與鄒鳴的關係。

當初在頭緒全無時,柳至秦說過一句話——

“一個與周圍環境格格不的東西突然出現,自有它出現的意義。”

如今看來,的確如此!

它是一條本沒有多信息量的線索,可是它指向的,卻可能是足以給真兇定罪的證據。

現在,柳至秦就在搜索這些可能存在的證據。

??

錢寶田又一次被肖誠心攔住時,整個人都快崩潰了,險些揚起葉子煙的煙桿就去敲肖誠心的頭。

當著別的刑警的面,他不敢造次,但單獨和肖誠心在一起,他就沒那麼多顧慮,拍著大罵道:“我那個房子噢!好端端的立在那兒,鎮政府那些當兒的都沒打過它的主意!你們倒好,說拆就拆,一點時間都不留給我!你們好歹提前通知我一聲,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啊!賠償什麼的我都不敢想了,你們說它是‘違建’,它就是‘違建’了,我一個平頭老百姓,哪里敢和你們理論?你們都帶著槍啊!”

Advertisement

肖誠心被吼得一個頭兩個大,“瞎說!你看看我,我就沒帶槍!”

“我搭那房子也花了不錢呢!我他媽這也只能認栽!算了算了跟你說也沒用,我沒什麼可以配合你們的了!”

“有啊,怎麼沒有?這樣,你把剛才說的那通話拿去派出所再說一遍。”肖誠心說:“群眾的訴求我們總得聽不是?”

錢寶田狐疑地瞪了瞪眼。

“你聽我說。”肖誠心一把攬住他的肩,“到了派出所,你就這麼喊……”

聽肖誠心說完,錢寶田嚇了一大跳,“你想坑死我啊?”

“我坑你幹什麼?你就照著我說的去做。我呢,儘量給你爭取一些補償。行不行?”

錢寶田倒是不相信肖誠心能爭取到什麼補償,但發洩一通也好,畢竟肖誠心說了——你上二樓儘管罵,聲音越大越好,引來越多人越好,絕對不會有人來阻止你。

??

鄒鳴站在窗邊,沉默地著虛鹿山。

他所在的警室看不到紅房子,也看不到早已廢棄的老村小。他的目毫無溫度,表看上去和平日沒有太大區別。但他知道,自己的心臟跳得有些快。

那個花崇的員警,已經窺探到了他的,甚至還猜到了埋在紅房子下的東西。

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好在這沒有關係,他們沒有證據。這些年以來,自己一直非常謹慎,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唯一的知者錢闖江。

Advertisement

想到錢闖江,他笑了笑。

錢闖江什麼都不會說。

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一個他信任的人,那就是錢闖江。

花了十幾分鐘,他將最近發生的事重新梳理了一遍,確定沒有留下馬腳。唯一有問題的是七氟烷。七氟烷太特殊了,員警一定會追查這條線。而鄒用七氟烷殺了人,並且可能繼續用七氟烷殺人。員警說不定會查到鄒頭上去。

但這些都不重要。只要自己不出破綻……

眼皮突然跳了起來,他狠狠皺起眉,抬手住不停跳的地方。

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剛才的想法都是自欺欺人的安

他已經暴了,已經被盯住了!

沒錯,他一直很小心,小心到從來不用普通通訊工與錢闖江聯繫,從來不在有人的地方與錢闖江見面,每一次去羨城、來觀村都費盡心思。他偽裝得很好,“劉展飛”也早已死去了,只要員警不將他與劉展飛聯繫起來……

他倒吸一口涼氣,手指開始發抖。

是自己錯估了員警的能耐嗎?為什麼員警能查到現在這種地步?他們不是,不是……

不是很蠢嗎?像袁菲菲一樣蠢?

十年前,他們將村子查了個遍,也沒有查出真相。為什麼過了十年,他們就變了?

腦海裏,是十年前那場大火。從市里趕來的員警面目模糊,東問西問,自己和錢闖江不過是撒了個慌,就被排除在“相關者”之外。

Advertisement

眨眼間,員警們的影重合在一起,變了同一個人,那人的五變得清晰,他定睛一看,居然是不久前審問過他的那名員警。

那人花崇,據說是市局刑偵支隊重案組的組長。

他握了拳頭,聽見了自己砰砰作響的心跳。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他心虛地安自己,聯想到一起又如何?他們沒有證據!自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米皓,11歲時被鄒領養,改名鄒鳴,不是什麼劉展飛,劉展飛早就被凍死了,全村人都能夠證明!

他雙手撐在窗沿,因為太過用力,手臂上浮出並不明顯的青筋。

看著自己的手臂,他苦笑了兩聲。

那個重案組組長大概覺得他不像從小流浪拾荒的小孩。當然不像!如果不是周良佳那群可惡的人,他怎麼至於流浪拾荒?他家裏很窮,但是再窮那也是個避風港,他沒有父母,連養父也早早死去,可是他有哥哥啊。哥哥還在的時候,他哪里過過拾荒的生活?

他急促地深呼吸,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沒有用,一想到哥哥,他就難以控制住奔湧的緒,以前如此,現在仍是這樣!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有太多過激的行為,這間警室裏雖然沒有別的人,卻一定裝有監控設備。自己的一舉一,都在那些員警們的眼中。

他低下頭,輕輕咬著下,片刻後轉過,像靠椅走去。

這時,他聽見外面傳來一陣罵聲與抱怨,由遠及近,由模糊到清晰。他不由得走到門邊,在聽清來人罵的是什麼時,臉上的瞬間褪去,肩膀開始猛烈抖。

——“那是老子全家營生的房子啊!你們說拆就他媽給老子拆了?下面埋著東西?房子也拆了,坑也刨了,有什麼東西?不就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坑嗎?你們員警幹的這什麼事啊?啊?真有東西老子就忍了,但裏面本沒有啊!你們編個理由來整我,當我們農村的老實人好欺負啊?你們賠我房子,賠我房子啊……”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