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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第75章

出手,按住柳至秦的肩膀,“小柳哥,坐。”

熱氣與沐浴的香氣一同襲來,柳至秦思緒忽地一滯,反應過來時已經坐在床沿。

而花崇正拿著一隻老虎耳朵,在他眼前比劃來比劃去。

“……”

花崇試圖將老虎耳朵夾在他頭頂,但是他的頭髮太短,本夾不住。

“花隊。”他抬起眼皮,從下方看著花崇。

不知是此時靠得太近,還是氣氛太過曖昧,花崇腦中過了一道電,作頓了一下,“啊?”

“別試了,夾不上。”柳至秦站起來,花崇條件反向後退了一步,著老虎耳朵,歎氣:“可惜,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小玩意兒。”

“要不你試試?”柳至秦低笑,“你頭髮比我長,能夾上。”

花崇本能地拒絕,“我不夾。”

“嗯?為什麼?”

“太稽了。”

柳至秦挑起一邊眉梢,“那你剛才還給我夾?”

花崇理虧,“人家小男孩送給你的。”

“但是是你接的。”

“……”

“還是試試吧,反正沒別人看見。”

一分鐘之後,花崇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裏長了一對老虎耳朵的自己,面無表,而旁邊的柳至秦,笑得十分有趣。

“別笑了,趕洗澡去。”花崇一邊摘耳朵一邊威脅:“別跟其他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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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拍一張。”

“不行!”

柳至秦只得放下手機,慢悠悠地走進衛生間。

花崇沒,聽得衛生間裏傳出水聲,才把摘掉的一隻耳朵又夾回去,然後拿來自己的手機,迅速拍了一張。

並非臭,單是因為頭一次戴這種小孩子玩意兒,起了玩心,覺得有趣而已。

次日,在當地員的協調下,害人錢元寶、錢孝子、羅昊的家人來到派出所。

十年過去,喪子之痛在幾名富起來的農家樂老闆上已經很淡了。和錢慶的母親一樣,他們歡迎警方重新調查此案,但卻沒有特別激,好像人死了便是死了,事過去了便是過去了,生者還得好好活著。

“他們是不是也太冷漠了?”張貿這次也參與了問詢,一從問詢室裏出來,就抱怨道:“我見過那麼多害者家屬,沒見哪個像他們這麼無!死的是他們的兒子啊!”

“那麼多害者家屬?”花崇斜他一眼,“你才當幾天員警?”

“我就是隨便一說!”張貿跟上,“花隊,他們的態度不正常吧?”

“那要怎麼才正常?哭天搶地、激涕零謝我們來查十年前的案子?”

“那倒不至於,但起碼應該激一下吧?”

“你不夠瞭解他們。”柳至秦說,“他們現在的反應才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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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貿大不解,“為什麼?”

“這裏是鄉村,不是城市,十多二十年前,計劃生育在這裏基本上無法有效執行。羅昊等人都不是獨生子,家裏還有其他兄弟姐妹。”柳至秦耐心地解釋,“他們遭遇不測,父母自然悲痛,但程度遠不及你在城市裏常見到的‘失獨’。而且已經過了這麼多年,生者的生活發生了巨大改變,潛意識裏已經接了沒有他們的人生。這時候我們再次查案,無異於打破某種平衡。對生者來說,心理上會存在矛盾,一是希真相大白,二是約有些懼怕遲來的真相影響如今滿意的生活。”

張貿還是不能理解,“這樣?”

“不這樣還能怎樣?”花崇邊說邊往樓梯走,柳至秦跟在他側後面。

“你們要去哪?”張貿問。

“別跟來。”花崇揚了揚手,“把剛才的問詢記錄整理好,我晚上要看。”

從派出所到“山味堂”,步行需要十多分鐘,錢鋒江、錢闖江兩兄弟迫于力,已經同意協助警方調查。

路上,花崇道:“你剛才說得太含蓄了,都沒能說服張貿。”

柳至秦笑了笑,“這案子還得查上一陣子,他可以自己琢磨。突然說太多,他會覺得人太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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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於。”花崇搖頭,“羅家和另外幾個錢家因為兒子的死,得到一大筆恤金,這些錢是後來他們發家致富的本錢。可以說,除了錢江家,這幾個家庭如果沒有死兒子,現在過得不會這麼好。他們心的矛盾、表在外的冷漠我覺得不是不能理解,因為人本來就是自私的。”

柳至秦默了片刻,慨道:“最希偵破這起案子的,大概是肖誠心。”

“他都快急瘋了。”花崇往前一指,“到了。”

見到花崇,錢鋒江一愣,很快變了臉,“你不是……”

花崇很正直地笑道:“昨天我剛來觀村,還沒開始辦案,客串一天遊客。今天公務在,自然是來向你瞭解況的,嗯……刑警。”

錢鋒江沒忍住,用當地土話了句,花崇沒理他,視線一轉,看向一旁的錢闖江。

與風流倜儻得極有鄉村風格的錢鋒江一比,又黑又壯的錢闖江簡直像個下苦力的工人。他生得獷,穿打扮與錢鋒江截然不同,剛一與花崇對視,就近乎躲閃地別開了目

錢鋒江非常焦慮,一想到昨日讓花崇聽到的那些話,就惴惴不安。柳至秦觀察著他的神,輕輕花崇的手肘。

花崇會意,朝錢闖江道:“昨天我已經見過二了,今天主要是想和你聊聊,換個房間,我們單獨說幾句話怎麼樣?”

錢闖江抬起頭,兩眼木然無

錢鋒江卻是鬆了口氣,立即安排道:“隔壁就是空房間,我帶你們去。”

花崇抬手,“不必。”

接著看向錢闖江,“你也是這裏的老闆,還是你帶我去吧。”

錢闖江站起來,一言不發地向外走去。

錢鋒江側看了看,柳至秦曲起食指,在桌沿上敲了敲,向他道:“我們也聊聊?”

觀村的下午,天氣晴朗,各個農家樂正在為晚上的餐食做準備,遊客們結隊前往虛鹿山,提前搶佔音樂會和燒烤大會的最佳位置。

而兩小時車程外的城,卻是黑雲城。

瓢潑大雨中,一對渾的年輕夫婦沖進明區昭蚌街派出所,男人焦急地喊著“員警,我要報案”,人兩眼通紅,哭泣不止。

“什麼事?”一位民警道。

男人幾步上前,撲在案桌上,嗓音嘶啞,“我們的兒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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