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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第70章

花崇默了默,笑,“你在重案組待久了,越來越會觀察人了。”

“怎麼了?能和我說嗎?”

“倒也沒什麼大事。”花崇放下筷子,斟酌著用詞,“就覺得有點……嗯,彼此都改變了太多吧。”

柳至秦安靜地聽著。

花崇講起在西北的事,目變得有些遙遠。

“那時候每個人都是肝膽相照的兄弟,說是友我都覺得淺薄,說是親呢,又有些矯。一個人可能不會為了朋友去死,但在西北的每一天,我們都做好了為兄弟戰死的準備。”

“不過我活著回來了,連烽也是。我以為我們再次見面,也會有當年的覺。但實際上,離開了西北,我為刑警,他為商人,很多東西就完全改變了。”

“我們像尷尬的陌生人。”

花崇說著喝了口啤酒,“真是應了那句話——相見不如不見。”

柳至秦也喝著酒,眼神極深。

須臾,花崇輕聲道:“不過有的人,我是當真還想再見一面。”

柳至秦拿著杯子的手微不可見地一抖,“是你犧牲的隊友?”

花崇點頭,又搖頭,像是在抑著什麼。

柳至秦心裏翻江倒海,極想從花崇口中聽到關於兄長的一切,卻無法主去問。

“走一杯?”花崇拿起杯子,不等柳至秦反應,便在他的酒杯上了一下,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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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至秦也幹了這杯酒,起道:“我去煮點醒酒茶。”

“嗯……”花崇看向夜裏,單手撐著臉頰,看上去有些孤單。

但柳至秦端來醒酒茶時,他又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了。

“早點睡。”提著一口袋清理出的垃圾,柳至秦站在門邊說。花崇不讓他洗碗,他只得將爛攤子丟給花崇收拾。

“明天見。”花崇圍著圍,滿手洗潔,“幫我把門關好。”

回到家,柳至秦走到電腦前,點開了一個程式。

出現在顯示幕上的是連烽最近一周的通訊以及行程記錄。

查鄭奇的案子時,花崇笑他對連烽有敵意。

花崇是對的,他對連烽沒有好

這個人給他一種很古怪的覺,他毫無緣由地認為,連烽上有

一個支援過反恐的特警在任務裏了傷,搖一變了地產行業裏的主管。這雖然不是特別稀罕的事,但連烽讓他覺得不舒服。

而且連烽也是從西北莎城回來的。

流覽完記錄,他疲憊地靠在椅背上。閉上眼,就是花崇在路燈的芒裏,朝自己走來的樣子。

“花隊呢?”徐戡拿著一本書來到重案組,“花隊哪去了?又去特警支隊了?”

一名隊員抬起頭,“沒,花隊剛去積案組。”

徐戡樂了,“怎麼,老肖又來麻煩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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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見我們閑嗎?”隊員笑道:“花隊剛走,你有什麼要事嗎?”

“沒,見你們閑,過來找他聊聊。”徐戡說完轉過,正要離開,就見柳至秦朝重案組走來。

近來他老是覺得,這倆時刻都在一起,什麼事給柳至秦說了,花崇也等於知道了。

懶得去積案組找花崇,他揚了揚手,“小柳哥。”

柳至秦早看到他了,停下來打招呼,“徐老師有事?”

“這本書已經上市了,書店裏暫時還沒有,不過網上已經開始預售。”徐戡在書上拍了拍,設計極未來的封面上,印著五個清晰的大字——永夜閃耀

柳至秦接過,前後看了看。

出版社非常用心,不管是設計還是用紙,都看得出走了心,署名的位置,並排寫著兩個名字:風飛78×小歡。

“中間為什麼有個‘×’?”他問。

“我拿到書時也問了,出版社那邊說現在都流行標這個符號,說明是兩個人共同完的作品。”徐戡說,“不過這個小歡到底是誰啊?出版社問我好幾次了,我也說不出個道理來。前天預售開啟,還有人到出版社博的評論裏問。”

“是一個對林驍飛來說很重要的人。”柳至秦合上書,“這本是送給花隊的嗎?我待會兒拿給他。”

“這本就是帶來給你們瞧瞧。我那兒還有好些沒開封的,花隊要是想要新書,讓他到法醫科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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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柳至秦點頭,“我一會兒就跟他說。”

“你馬上要去積案組?”

“嗯,我剛才就在積案組,回來那點兒藥。”

徐戡疑道:“拿什麼藥?”

柳至秦說:“花隊嗓子不舒服,肖隊剛才得急,他忘了帶潤片,我回來拿。”

“你們……”徐戡看了柳至秦一眼,言又止。

“嗯?”

徐戡改口道:“你們組現在和積案組長期合作的關係了?”

“也不算。”柳至秦拿了潤片就出來,“我聽陳隊講,上面覺得積案組工作效率太低,平時沒有力也沒有力,就定了一些指標。肖隊有點急,我們這邊暫時又沒什麼事,花隊就經常帶隊過去幫忙。”

徐戡想問的本來不是這事,見柳至秦解釋得認真,只得順著話說:“肖隊那兒千奇百怪的案子積了一堆,都是些缺監控記錄,又提取不到DNA的老案子,越積越破不了。這案子啊,就是要趁‘熱’破,了積案,基本上就沒辦法破了。”

“積案確實難破,但也不是破不了。”柳至秦說:“前陣子花隊不就破了一個嗎?”

徐戡覺得自己無形之中啃了一狗糧,只得笑道:“是是是,你們花隊最有本事。”

聊著聊著,就走到了樓梯口,柳至秦要去積案組,徐戡要回法醫科,兩人就此分別。

積案組還沒開始開會,刑警們聚在一起聊天,柳至秦推開會議室的門,就聽到了悉的咳嗽聲。

花崇著嗓子,“來一片來一片!”

柳至秦趕把藥遞給他,拉開椅子坐下,將《永夜閃耀》放在桌上。

花崇含上藥片,頓時舒服了,眼角一瞥,“正式出版了?”

“嗯,剛才徐戡送來的。”

“那傅許歡可能要出現了。”花崇翻著書說。

“我會注意。”柳至秦轉著筆,聞道一陣清涼的薄荷香。

那香味是從花崇裏飄出來的,聞著雖香,藥片含著卻是苦的。

會議室很吵,刑警們都是大嗓門,說話跟吵架似的。柳至秦跟花崇靠得很近,聊天的聲音比其他人小了很多,像在說悄悄話。不過沒說多久,就到了忙正事的時刻。

積案組組長肖誠心顯然是在陳爭那兒挨了一通訓,愁眉苦臉地走進來,拍著文件說:“花隊,觀村那個燒死了五個小男孩的案子,你一定得幫我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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