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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第68章

晚餐吃的是中午剩下的,柳至秦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花崇呆坐在沙發上,腦子幾近放空。

他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年輕,需要花很多時間問自己喜歡還是不喜歡。他看得清自己的心,毫無疑問,對柳至秦,他有覺。他甚至能察覺到,柳至秦對他也很特別。

年輕人喜歡追求熱熱鬧鬧、甜得發膩的,他只想找個人來湊合著過日子,柳至秦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輕易接自己對一個男人有了天下獨一份的,他自己都到有些不可思議。畢竟在上“空倉”多年,念書時墜河,對象還是警校的同學。

這些年經歷了許多,子有了幾分改變,連取向也變了?

可想想喜歡上的男人是柳至秦,似乎又沒有那麼不可思議。

他抹了把臉,覺得自己有點魔怔了。

——要不先追追看?

想法一旦冒了頭,就很難下去,他起臺走去,被吹了一臉夏天傍晚的熱風。

腦子好像更熱了。

暫時還不能袒心跡,畢竟肩上還扛著重要的事。但是試著相似乎也不錯,如果柳至秦也有那方面的意思,將來等那件事徹底解決了,說不定就可以……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臺上茉莉花開了,隨風晃,香味格外濃郁。

茉莉花是白的,小小的一朵,他垂眸一看,眼神卻暗了下去。

的花朵,令他想到了葬禮上的白花,想到了犧牲的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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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莎城發生的事像一堵綿延無際的牆,而他找不到繞開的方法。

花灑噴出沒有溫度的水,濺出一片朦朧的水霧。

柳至秦仰面站在水霧裏,仍有水珠砸在臉與膛上。

他用手,紓解著抑多時的焦灼。

對花崇的肖想像一團包不住的火,在他口熊熊燃燒。只要與花崇在一起,他就不自想靠近,想待花崇好。做花崇想吃的菜是,給花崇拿高腳椅是,幫花崇剝紅提也是。作時常快過思考,像個默契的、無微不至的人。

作越來越快,眉心擰起,雙刀鋒一樣鋒利的線,額角與背脊滲出的汗頃刻間被冷水沖掉。

但冷水澆不滅燎原的念想。

他的呼吸漸漸變得重,釋放時,他沉聲喚道:“花崇……”

這名字像一枚泛著冷的針,迅速往他心尖一紮。

他肩背猛地一,神智歸攏,赤膛大幅度地起伏。

近來,他經常忘記離開資訊戰小組,調來城的目的。

花崇簡直是一碗藥效奇佳的迷魂湯,讓他不由自主地忘記重要的事。

害死兄長的那撥人潛伏在城,花崇與他們有千萬縷的聯繫,他破釜沉舟來到重案組,不是為了追逐20歲時萌生的

如果花崇是無辜的,他不能將花崇拖下水;

如果花崇站在他的對立面,他只能親手斬斷所有

橫豎,都不是他現在應該考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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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日日相,朝夕與共,凡人又怎麼放得下執念?

今天在花崇家裏做飯,看花崇逗弄二娃,他甚至覺得,就這麼過下去也不錯,平凡簡單,沒有仇恨,也沒有恐懼。

從浴室出來,他走去臺,將放在的石斛搬到花架上。

石斛經不住曬,夏天太辣,若是長時間晾在向,很快就會幹死。所以他一早一晚都得搬一次,若是有空,再葉片上積蓄的灰塵。

暑氣正在夜裏消減,他摘了一片葉子,泡進滾燙的開水裏。

石斛明目,偶爾泡一片喝,對眼睛有好——這是小時候兄長告訴他的。他端著茶杯走進書房,在鍵盤上點了點。

配置極高的電腦正安穩地運行著數個自編程式,無數資訊流被過濾,部分被截取、篩選。

他單手撐在桌沿,迅速流覽,未發現重要資訊。

這時,音箱發出一聲和的“叮”,是個非常普通的提示音,他的眉間卻本能地一蹙。

花崇的家用電腦開機了。

對他來講,在花崇的電腦上留下後門是再簡單不過的事,簡單到連最基礎的偽裝程式都不必啟用。

剛到城時,他就這麼做了。

那時他以為,只要監控著花崇的電腦和通訊,就能輕易找出花崇與那些人之間的,但是事與願違,花崇的通訊記錄乾乾淨淨,回家很開電腦,偶爾開一回,不是查看養花指南,就是玩幾盤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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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花崇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但他過去截取的報也絕對不會錯。

花崇曾經嘗試聯繫那些人。五年前的事,花崇摘不開干係。

書房只開了一盞並不明亮的燈,他支著下,面無表地看著顯示幕。

花崇今晚沒有搜養花指南,搜的是養狗指南。那麼無聊的容,他竟然跟著從頭看到了尾。

不久,花崇關掉電腦。

他心裏陡生淺淡的負罪——事實上,每次監視花崇之後,他都會有負罪

為資訊戰小組的前員,他侵、監控過無數人,截取的資訊數不勝數,但唯有對花崇,他疚。

原因無它,花崇是他的心上人。

心深,他希與花崇平等相。這種平等並非單只社會地位,還有資訊對等。

可現在,花崇在做什麼,他知道,而他在做什麼,花崇不知道。

他覺得自己早晚要被左右矛盾的緒撕碎。

放在一旁的手機嗡嗡震響,他拿起一看,是花崇。

這個時間?

他有些意外,接起之前清了清嗓子,聲音捎上了些許笑意。

“花隊。”

“沒睡吧?”花崇的聲音那麼近,若有若無地撓著他的耳

他將手機稍稍拿遠,又像捨不得似的,很快便拿了回來。

平時說話不會有這種覺,唯有打電話時,他會覺得,喜歡的人正在自己耳邊傾述。

“還早,沒睡。”他呼出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與往常無異,“怎麼了?”

“忘了跟你說,重案組這邊有個規矩,就是平時沒有案子忙的時候,隊員要麼去其他組幫忙,要麼去特警支隊那邊參加基礎訓練。”花崇說。

柳至秦早前聽說過這個規定,上次孟小琴的案子忙完之後,一些同事就從重案組失蹤了幾天,但那時他還算新人,沒誰跟他提什麼要求,而花崇得時刻坐鎮重案組,他便哪里也沒去,一直與花崇待在一起。

這回看來是逃不掉了。

“刑偵支隊其他小組理的都是小案子,我想了一下,你去的話有些大材小用了。”花崇建議道:“要不這樣,我們去特警支隊練練槍法和格鬥。畢竟有的嫌疑人比較兇悍,特殊況下,如果特警沒能趕來支援,就得我們親自上陣。”

“我們?”柳至秦問。

“嗯,我們。”花崇笑:“小柳哥,我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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