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深厲聲喝住,「你給我站住。」
江偌頓住腳步,卻沒有轉,背對著他們,輕飄飄的說:「我不想跟你講話了,放心,我等下就走,正好也給你們騰地方培養?」
「不用了,陸太太。該走的是我。」江舟蔓自嘲的聲音忽然從後傳來。
接著又是陸淮深斥責的聲音:「江舟蔓,別跟我鬥氣。」
「我怎麼是鬥氣呢?」江舟蔓笑得很難看,看向陸淮深,低聲喃喃的樣子,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這幾天我一直在想,那天你為什麼會頭也不回的走掉,是不是因為你覺得我不信任你,自作主張做了你討厭的事?要不然,你為什麼不找我呢?你這個人……」
江舟蔓哽咽了一下,偏開頭,繼續說:「你這個人太深奧,我猜不你,我想你也不希我妄自揣測你的想法。但我始終覺得我們之間突然有了隔閡,我哥說應該試著主化解。我本來是想來給你個驚喜的,誰知道你給了我一個驚喜。」
江舟蔓重新對上他的眼,見他繃著臉,目慍怒地著,反而又笑了,「你生什麼氣呢?該氣的是我。我左思右想,卻沒想到隔開你我的原來是江偌。如果你選擇開始適應你的婚姻,不忍為難江偌了,你應該告訴我,我不會糾纏你。」
「江舟蔓。」陸淮深冷冷喊的名字,「你只需要知道,你們永遠沒有可比,懂了嗎?」
江偌想笑,卻笑不出來。
沒有可比?永遠沒辦法跟江舟蔓比是麼?
要不是聽了這句話,江偌還不知道自己的存在這麼令人深惡痛絕。
江偌眼前變得恍惚,耳朵里嗡嗡作響,胃裏不停收、翻滾,彷彿有東西就要破而出,按住肚子,忍不住微微彎下了腰。
後那兩人還在說什麼,已經聽不太見。
江偌撐住最後的意識,循著本能往衛生間里跑去,推開門抱著馬桶一陣乾嘔。
除了中午那兩口粥,幾乎一天沒有進食,胃裏全是水,吐出來的也是水。
嘔完之後,肩膀都在發抖,膛劇烈起伏著,平息了好一會兒,猛然察覺有人看著自己,條件反往後的門口看去,陸淮深正皺眉盯著,連鬧著要走的江舟蔓也在,眼神卻有些奇怪。
江偌已經快虛,意識在消散,蓋上馬桶,語聲模糊地說:「放心,我不會賴著不走,不用盯著我。」
說完,撐著馬桶蓋站起來,轉向門口走去,腳一,步子都還沒有邁出去,眼前一黑直接往前栽去。
江舟蔓驚呼,旁的人比反應快得多,呼出聲時,下一秒,江偌已經在陸淮深懷裏了。
江舟蔓的聲音卡在嚨里,知道現在關注這些有些不厚道,但陸淮深接住的江偌的同時,將手墊在頭下以防磕在洗手臺上的作,真的刺痛了的眼。
陸淮深將江偌打橫抱起來,從旁經過時,江舟蔓說:「……」
話沒說出口,陸淮深已經抱著江偌越過穩步往樓上去了。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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