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是在一個茅草屋裡,沈茉染了頭,朝外面看了看,看見一個老者戴著草帽站在烈日下。
他弓著子,好似在找什麼東西。
沈茉染掙扎著起來,看到自己傷的幾個部位都被包紮過。
艱難下床,踉蹌著走到門邊,沖那老者喊了一句,「老人家。」
老者扭過子,沖笑了笑,被太曬黑的臉滿是褶子,質樸醇厚。
老者彎下子摘下一個西瓜,朝著沈茉染走來,「姑娘,你醒了。你這一覺睡得時間可不短,整整一天一夜。」
沈茉染不好意思的了頭,「謝謝您救我。」
可是話出口,又絕不對。那五個壯漢,尚且打不過,更何況這個枯瘦如柴的老人。
老人沖擺擺手,「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他將西瓜放到案板上,手沖著西瓜輕輕一,西瓜咔嚓一聲,頓時分兩半。
他用刀劃拉開,拿出一塊兒西瓜給沈茉染。
沈茉染一連吃了好幾塊兒,肚子飢消失,才重新坐下來打量茅草屋。
茅草屋很簡陋,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個砧板,一把刀,再沒有其他。
手了那床,問老人家,「昨晚我睡床上,那您睡哪兒?」
老人家呵呵一笑,出一口黃黑的牙齒,因為牙齒風,他說話有些含糊,「我睡在外面的草席上。」
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沈茉染心想,離開的時候得給老人些報酬。
想到報酬,了自己的包,發現還在,那些人竟然沒搶。
腦子裡又浮現出那一日的場景。
「老人家,我這傷,是您給我包紮的嗎?」
老人家搖頭,「不是,我在河里看到你時,你就是這個樣子。」
沈茉染聽了,駭得一驚,不是老人家為包紮的,那會是誰!
還有,昏迷之前記得有人朝掄起斧頭,現在頭還是圓圓的,難道是那幾個人嚇唬?
就思考這麼一會兒,沈茉染就覺得頭疼。
慢慢站起,又吃了一塊兒西瓜,便重新躺下去睡覺。
除了後腦殼磕的那一下,其他部位的傷不重,又休息一日,便啟程了。
離開之前,要了老人的聯繫方式,想著以後報答老人。
老人像慷慨西瓜那樣說出了自己的聯繫方式,並且告訴沈茉染不用記在心裡。
「人在江湖走,誰能不遇到個難事,今日我幫你,明日你幫他,周而復始,無窮無盡才好。」
沈茉染聽了點頭,興許是救了楊晚,蒼天才派這位老人救。
後退一步,沖著老人鞠了一躬,旋即離開。
這個地方地偏僻,走了好久還是沒看到一人家,沈茉染站在柏油馬路上,後悔沒聽老人的話,該在那個地方等等車。
夕西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了自己的膝蓋,還是決定坐下來歇一會兒。
這條路很長,彎彎曲曲看不到盡頭。路兩邊是如茵草地和水勢不大的河流,河流里疏疏落落有茅草和樹木。
風輕輕吹拂,就像人的手在。
沈茉染想起了南宮丞,如果他在這兒,一定不會忐忑。
了包,掏出手機。
手機被那幾個人一頓猛踩,屏幕已經碎裂。
發白的紋路趴在手機上,就像大大的蜘蛛。
打開通訊錄,卻在撥通的剎那又將手機關掉。這邊快黑了,他那邊快亮了,不想打擾他。
慢慢站起,重新往前走。
這個地方真的是太了,的就像電腦屏幕,沈茉染一邊欣賞大自然景,一邊嘆自己的渺小。
又走了兩個小時,天已經完全黑。
就像夜行的孤獨者,要不是去大慶洲的強大意念,一定會被黑暗吞噬嚇死。
從遠投來一束微,那微在沈茉染眼裡就像沙漠中遇到甘霖。
轉過,著頭往回看,是車,是大車。
興的要哭出來。
大路平坦,沒有其他車輛。大車很快行駛到沈茉染面前,站在路邊,賣力的揮著手,「停一下,我要上車,我要上車。」
司機看到前面的小人兒,踩了剎車。
售票員拉開車門,沈茉染上去。
沒有認出沈茉染,但沈茉染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從江城出發那一趟大車的售票員。
沈茉染支付過車費,朝著司機走去,來到司機旁邊,坐了下來。
「師傅,我們又見面了。」
這趟路司機師傅走了沒有7500次,也有7000次,那麼多乘客,他怎麼記得下來。
「前幾天我坐您的車,從江城去大慶洲,在您後面,不厭其煩問東問西那個。」
司機師傅一聽,重新看了一眼。
「你怎麼這個樣子了?你還沒到大慶洲?」
沈茉染點頭,「路上遇到點兒事,耽擱了。」
「早就說了不讓你們私自出發,你們偏不聽。我這來回都走了兩趟了,你們還沒有到。」
們?
難道除了,還有其他人在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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