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如何想的,段澤不在乎。
他要的,是結果。
梅苑其他丫鬟看著新來的素鳶,一臉幸災樂禍。
整日整夜陪著一撮骨灰,就算看不見鬼都會被鬼纏。
素鳶原本想辭了這工作,或者從府里逃走。
可看著夜夜都抱著骨灰盒睡的段澤,素鳶將這念頭從腦海中驅逐。
梅苑的主人已經死了,自己又是離這大帥最近的丫鬟,說不定哪天就可以爬上枝頭變凰呢。
素鳶想著,將自己襟的領口往下扯了扯……
段澤白天理軍營中事,夜裏便回了梅苑。
有時候事務繁多,忙到半夜,他也會在軍區大院直接休息。
可沒有林月卿在邊,亦或者說是沒有那骨灰盒在邊,段澤不管多累都無法靜心睡。
最後,不管他忙到多晚,都會讓司機開車送自己回梅苑。
新建的梅苑有下人忙碌,倒也不顯得卿卿清清。
只是那主臥的大床,再也找不到一有關林月卿的存在。
尤其是段澤懷中還抱著那冰冷的骨灰盒,每天都在清冷中醒來,每天又在清冷中睡。
儘管如此,段澤也沒想著要改變這種眠模式。
因為他若是不回梅苑,不抱著林月卿的骨灰盒,他再也找不到一個能讓自己安然睡的地方,再也找不到一個地方比梅苑更能讓他溫暖。
即使,他的行為在別人眼中無比怪異,即便這張床冷清得可怕。
卻依然是他所擁有的最溫暖的地方。
只要心是熱的,就算寒至骨髓他也無畏。
夜裏。
段澤拖著疲倦的子回了梅苑。
他將房間的所有煤油燈全部點燃,暖黃的線讓屋子裏多了一暖意。
段澤正往床上躺去,忽的發現枕頭上有一黑。
他定睛一看,隨即抬手將那黑了起來。
在燈照下,他看清了那黑的真面部——
人的頭髮。
段澤面立馬垮了下來,大步走去素鳶的偏房,一腳踹開。
「大帥!」素鳶睡得迷迷糊糊,被段澤這一作嚇得瞬間清醒,連滾帶爬跪在了地上。
「誰進過夫人的房間?」段澤將手中的煤油燈放在桌上,冷聲質問。
素鳶愣了愣,隨即慌忙搖頭:「沒……沒別人……素鳶只有白天進去打掃衛生……」
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只有你進過夫人的房間對嗎?」段澤再次問道。
素鳶抖抬頭,對上段澤犀利的雙眸后渾打了個激靈:「是……」
段澤將手中的黑髮揚起:「這是你的頭髮?」
素鳶本沒有看清段澤手中了東西,只是聽得他說「頭髮」二字,臉唰地一下變白。
「素鳶……不知道……可能是搞衛生時掉落的……」結結解釋,垂在側的手抖得異常厲害。
段澤打開煤油燈的蓋子,將手中的頭髮丟了進去。
「呲~」火一閃而過,空氣中傳來燒焦的味道。
他將煤油燈舉到素鳶跟前,居高臨下看向。
「只是搞衛生掉的頭髮,你這麼張作甚?」
素鳶低著頭,渾發抖,頭低得不能再低。
只有自己知道,為何如此張——
因為那頭髮是睡在床上掉落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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