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晚洗澡洗到一半,發現剛才還能噴灑出熱水的淋浴頭忽然沒水了。
按了好幾下開關,都沒有反應。
正疑的抬頭,忽然,一陣湍急的水兜頭直下,接著,冰冷刺骨的水像箭雨一樣從四面八方噴而來。
「啊!救命啊!」
傅寒崢剛準備上樓,就聽到了浴室傳來的尖聲。
他走過去,敲了敲門,「怎麼了?」
裏面傳來人帶著哭腔的聲音,「這水關不住了,快救我!我不會游泳……」
游泳?
傅寒崢皺眉,「游什麼泳?開關都用英文標出來了,就在晶面板上,你仔細看看。」
「我看不到!」
就在這時,忽然「咚」地一聲,像有什麼東西摔倒在地上。
他臉一變,「宋風晚?宋風晚你沒事吧?」
裏面沒有聲音,他擰了擰門,發現門從裏面鎖住了,而地上正有水源源不斷的從門裏溢出來……
……
門是被踹開的。
當看清浴室里的一幕,饒是傅寒崢再淡定,也不由大驚失。
只見周圍全是水,人著子在一個角落裏,一條以極其詭異的姿勢扭曲著,冰冷的水不停的從四面八方灑下來,幾乎將浴室變了一個大水池子。
他鐵青著臉快步走過去,關了水,然後扯過一條浴巾,將從地上抱了起來。
宋風晚被抱進一間臥室。
在被子裏,子不停的發抖,臉也白得厲害。
傅寒崢將臥室里的暖氣打開,又給倒了杯熱水灌下去,這才看著的臉漸漸緩和下來。
想到剛才的那一幕,他不由又好氣又好笑。
「宋風晚,你是豬嗎?洗個澡都能把自己洗這樣?」
宋風晚捧著杯子,聲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因為害怕,的作有些僵,眼尾染了一抹鮮艷的紅,有種落魄的。
傅寒崢敏銳的察覺到了的不對勁。
「你怕水?」
宋風晚點頭。
「我媽媽就是被水淹死的。」
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寒冷的冬天,被人推進水裏,媽媽不顧一切跳下來的樣子。
那種窒息又絕的覺,就像一個夢魘深深纏繞著。
導致後來只要一到水,就會不由自主想起那個畫面。
所以洗澡從來不敢閉眼睛,也從來不用浴缸。
剛才,是真的急了,只想趕將水關掉,沒想到腳下一,就摔倒了。
小到現在還火辣辣的疼。
傅寒崢眼眸深深的盯著,片刻,起出去了。
再回來,手上拿了個藥箱。
「把出來。」
宋風晚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拉了過去。
男人的作不算溫,宋風晚疼得驚呼一聲,眼圈一下就紅了。
傅寒崢作一頓,嫌棄的道:「氣!」
上雖這麼說,手上卻不自覺的溫了許多。
臥室里很安靜,宋風看著他為自己上藥,鼻子有些發酸。
不是一個哭的人,但或許是因為今天發生了太多事,緒已經累積到一個頂點。
又或許只是因為剛才的事讓想起了一些痛苦的回憶,所以眼淚一下就涌了出來。
傅寒崢眸微深。
「哭什麼?你弄壞了我家的浴室,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先委屈上了?」
宋風晚沒有說話,只是將臉扭到一邊,不讓他看見。
傅寒崢見狀,將藥膏放下,俯住的下。
「不準哭!」
眼前的人髮凌,淚眼婆娑,鼻尖因為哭泣而紅彤彤的,一雙眼睛含著水霧,像只被人拋棄了的可憐的小。
傅寒崢不是個重的人,可此刻看著這副模樣,嚨還是忍不住發。
他輕輕挲了一下的臉蛋,啞聲道:「乖,不要哭了。」
頓了頓,「再哭我吻你信不信?」
宋風晚一聽這話,眼淚頓時掉得更兇了。
傅寒崢低頭,作勢就要吻。
嚇得脖,然而等了半響,也沒等到後面的作。
再睜眼,就看到男人一臉笑謔的表。
宋風晚立馬反應過來是被他耍了,頓時又又惱,揮起拳頭就朝他砸去。
「傅寒崢,你這個渾蛋!」
然而手還在半空,就被男人握住了。
子一沉,被重重在了床上,男人的吻準確無誤的落下來。
這是一個纏綿至深的吻。
像沙漠中的旅人終於尋到一甘泉,不停的索取著,糾纏著,直至將的眼淚全部都吻干,兩人皆面紅,氣吁吁。
傅寒崢方才鬆開,眼睛深得像兩道漩渦,死死的盯著。
「宋風晚。」
「嗯?」
「以後不準在別的男人面前出這副樣子,聽到沒有?」
宋風晚有些懵,沒太明白他的意思。
傅寒崢似乎也沒指明白,話說完,人已經起出去了。
愣愣的從床上坐起來,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怎麼看,都有一種落荒而逃的味道。
事實上,傅寒崢的確是逃出來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立馬衝進浴室,將花灑打開,任由冷水直衝下來。
過了許久,才覺里燥熱被下去一些。
他乾,換了睡走出去,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爺爺,我答應娶宋家的兒,但是娶哪一個,我自己決定。」
……
第二天。
宋風晚醒來時,腦仁有些疼。
昨晚傅寒崢走後,就沒怎麼睡好,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臨走前說的話。
不是個自的人,自然不會以為傅寒崢之所以會那樣說,是因為喜歡上了。
心裏尋思著要麼是想戲弄自己,要麼就是純粹的吃錯藥了!
想到這裏,的眼底閃過一抹懊惱。
好半響,才翻起床,往洗手間走去。
洗漱完畢后,下樓,看到傅寒崢坐在客廳的沙發里。
和煦的從落地窗灑進來,將他籠上一層輕紗般溫的暖,區別於平日的凌厲,整個人好得像副畫一樣。
打了個招呼,「傅總,早啊!」
傅寒崢抬眸看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風晚的錯覺,總覺得過了一夜,這個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好像變了。
怎麼有種……小豬看到了大白菜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