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孩子依然沒有對這碗藥產生興趣,甚至抗拒的態度比之前更加明顯。
慕容卿神憂愁,簡直覺肩上的傷口都跟著泛起疼痛來,忍不住微微蹙眉。
戰北霆在一旁忍不住說道:“不是像你這麼喂的。”
慕容卿抬起頭來橫他一眼:“你又懂了?”
戰北霆算不上懂,但是覺自己應該要比這個人懂,他不與慕容卿在上爭辯高低,只是走近了一些,將手進搖籃。
“你做什麼?”
慕容卿自從和這人撕開窗戶紙明確份之后,對他的防備就更加深,尤其是在對方表現出要接孩子的時候。
戰北霆不得不放了態度:“我把孩子抱起來,這樣方便幫你喂他。”
慕容卿這才不不愿地看著他把樂安抱在了懷里。
一靠近他,孩子的哭鬧聲停歇了片刻,然后睜著朦朧的淚眼著這個與三日之前有些不一樣的人,低聲嗚咽著。
難不緣關系就這麼微妙嗎?
戰北霆道:“喝藥你才會好,乖。”
慕容卿睜大眼睛,見了鬼似的瞪了他一會兒,這麼小的孩子,會聽得懂他的話嗎?終于在他看過來的眼神中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任務,又舀了一勺藥,往慕容樂安口中送去。
由于被抱在懷里,慕容樂安這次想要扭頭的決心像是減了一些,更加可能是因為戰北霆的一只大手在后面托住小嬰兒的腦袋,讓他想躲過那口苦的藥都沒有辦法做到,只能在兩人哄著騙著的況下一口一口地喝下去。
喂完一次藥,慕容卿覺自己的命都直接去了大半,居然會有這麼折騰人的事,比在現代戰場上過的日子還要折騰人。
也知道慕容樂安就是平時都太乖巧了,讓本就難以會傳說中帶小孩子的辛苦,所以這回對比之下,就顯得有些難以接。
戰北霆瞧著那夸張模樣,低聲笑道:“就這麼一點程度,你就覺得不耐煩,真懷疑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他對慕容卿的懷疑可依舊沒有消失,時不時就要說出一兩句帶著試探和打擊的話,慕容卿知道他可能是在故意這樣說,好讓心虛之下主放棄再與他爭奪這個孩子。
但是怎麼會放棄,“孩子不是我親生的,難道是你生的?你從哪里生出來的請告訴我一下,我作為大夫這就好好研究一下你這個萬里挑一的奇人。”
說這句話完完全全就是想要嘲諷戰北霆,所以故意說得又夸張又詭異。
戰北霆果然是被相當震撼人心的發言給激得變了臉,現如今他已然恢復了大半容,所以微微變換神也變得明顯起來,盡數落在慕容卿眼中。
慕容卿看得心里一陣暢快,“以后再說這些廢話,先拿塊鏡子照照自己。”
這個人自己什麼都不管,把一切苦難留給原主獨自承,現在倒是知道反過來對著一個拯救孩子與苦難之中的人指手畫腳。
慕容卿輕嗤一聲,拿著空掉的碗走出去。
走出剛幾步,又折回來,將那碗塞到了戰北霆手上,“你把這個拿過去洗了。”
怎麼差點忘了,居然把慕容樂安和戰北霆放在這里單獨相。
戰北霆的表有些復雜,似乎是有點哭笑不得,他從未想過,自己的王妃,曾經那個令他并無多深刻印象的溫順子,竟然會變如今這副模樣。
不過很奇怪的是,他居然不覺得很生氣。
慕容卿看著他乖乖走出去洗碗,心想還是下毒更好使,瞧瞧這堂堂令人聞風喪膽的戰神王爺,還不是在的拿之下乖乖辦事,早就應該這麼做,而不是期待對方可以與達和解。
就在慕容卿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低聲說話的聲音。
外面此時應當只有戰北霆一個,又怎麼會有說話的聲音?一想到這里慕容卿就覺到不妙,連忙來到窗口悄悄往外查看況。
只見原本應該在默默洗碗的戰北霆面前多了一道黑影,由于被戰北霆擋住一大半,慕容卿并不能看清來人到底是誰。
戰北霆與這個人談了一會兒,又從對方手上接過了什麼東西。
最后那人就如鬼魅一般消失在庭院外面。
慕容卿站在窗邊,不急著離開,直等到戰北霆回過頭,看向的方位。
對于慕容卿正在看的事,戰北霆早就發覺,但他并沒有制止,因為覺得這也沒什麼好制止的,畢竟兩人現在確實是面臨著同樣的困境,也就是一條船上的人,至剛剛與自己手下見面的事沒什麼好瞞。
慕容卿注視著他,等他主走過來與自己解釋。
戰北霆來到面前,看了一眼,然后繞開,來到房門口推開門走了進來,又從里面把門關上。
這是要與深談的意思了。
慕容卿也在思考到底該怎麼鏟除掉那個住在王府的冒牌貨的事,既然戰北霆看似已經等來了轉機,那也是時候聊一聊,報仇的事了。
戰北霆坐在那里神凝重,這讓他那張傷疤依舊沒有完全消除的臉顯得有些駭人,迫人的氣場往外散發,更是顯得威嚴十足。
慕容卿毫無所謂地在他對面坐下,給自己倒了一碗剛煮好的熱茶,想了想,給他也來了一杯。
“怎麼樣,你是要說點什麼有用的東西了嗎?”
慕容卿引著他開口。
戰北霆看向,或者說,看向懷里的孩子,迫人的威不自覺收斂了些,變得有些溫,接過慕容卿遞過來的那盞冒著熱氣的茶,道了一聲:“多謝。”
慕容卿等著他說點什麼,端坐在對面,安靜地注視他。
戰北霆問道:“這院子是你一早就準備好的?”
慕容卿點頭:“懷疑上那個假貨的時候,我就想過要從王府離開,所以提前準備好接應的地方。”
戰北霆微微側目看向,心中起了一些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