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亮起。

爲了讓直播更真實，空重新從第一層開始闖關。

「試煉之塔」低層沒什麼難度，空手持雙劍，像是落葉般飛舞，任何靠近的魔化，都被切兩半。

不出衆人所料，「空」表現得很輕鬆，甚至不像是在戰鬥。

“……就像漫步在公園中那樣，兩把長劍，也只是漫步時擺的雙手，看上去漫不經心，對敵人卻一擊斃命。”

有高手說出了自己的覺，但低層終究沒什麼難度，也沒有多門道。

衆人都在默默等待。

十層，

二十層，

三十層，

四十層，

五十層，「空」仍舊很輕鬆！

並非他可以一直站在原地，在平臺的不斷變幻下，「空」也需要不停移，然而卻一點也不顯狼狽。

「試煉之塔」中的敵人，都有紅點或紅線標出弱點，唯有弱點攻擊，才能做到一擊必殺。然而到了五十多層，弱點並不是簡單擺在那兒，有的紅點在不停移，有的紅線，需要按照上面的紋路方向，向上，或者向下切，才能起到效果。

言鼎天在五十多層時，無法對敵人秒殺，也因此力越來越大。

而「空」，

一隻飛行魔化撲來，他右手握著長劍，自上而下斬落，順勢傾斜，從弱點部位切，另一把劍，由於左傾，左手握著的劍反斜向上挑去，又恰好命中另一頭魔化的弱點。

開始人們以爲是巧合，然而一次次都如此，讓觀看直播的覺醒者，漸漸長大了。

屏幕中，彷彿那人跳著劍舞。

裡氣。

……

六十一層。

敵人數量多，又會瞬移，地形更加惡劣，「空」閃躲跳躍，揮舞長劍的作，也變得十分頻繁。

但，卻一點都不狼狽，只是加快了頻率，就像原本的慢作劍舞，如今變了快作。

左手右手劍閃過，有時候他們看著，就像是敵人自己撞上來一樣。明明「空」長劍掃過去的時候，前邊還空無一，下一刻，卻陡然一陣波紋擴散，一頭瞬移的人形傀儡，剛好出現在劍刃前方，一刀兩斷。

就連地形，平臺上突然冒出的陷阱，也被「空」利用，有時候他們還能看到，某個敵人被擊殺後，還沒化作點消失時，「空」借勢用這些，抵擋另外敵人的攻擊。

自，環境，敵人……所有的一切，都被他運用到了極致。

……

“是意境！”

言鼎天口而出。

王洲專注盯著屏幕，忽然被嚇得一哆嗦，忍不住回頭問，“什麼是意境？”

“意境啊……”言鼎天面很是複雜，“一般來講，對自力量掌控越細的人，戰鬥力越強，什麼時候發力，發幾分力；躲避的時候要躲多遠；想一跳跳出三米遠，便絕對不會跳到三點一米……能做到以上幾點的，對自力量的掌握，便已經達到細緻微的級別。”

“更高一級，完掌控，這個階段不只是懂得運用力量，更能清楚知道，最用幾分力，便可以解決敵人；閃躲時以最小的作幅度，達到最大化效果……這時，對力量的掌握，便是完。”

“理論上，這便是極限……”

言鼎天心底暗歎。

他自己便在這個層次，還是突破超凡後，生命本質完全變化，才能做到。

“但在完級之上，據說還有另一個層次，意境，實際上已經超出了力量掌握的範疇，意境層次的人他不再是簡單的殺敵，而是將敵人，將周圍的一切，當了整，就像在寫一個字，勾勒一幅畫，下一盤棋…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王洲一臉懵。

周圍其他人也是不明覺厲。

隨即他們又看向大屏幕，畫面中，「空」揮舞的雙劍，不像是在殺敵，反而像手握兩支筆，正揮灑筆墨……

如畫。

不男覺醒者，突然浮現出這般念頭，隨即打了個寒。

……

一連闖到八十層，「空」都不見狼狽，衆人還以爲「空」能照著這般勢頭闖到一百層，卻沒想，在第八十一層，「空」支撐了不到半秒鐘，便出局了。

“怎麼會？”有人無法理解。

言鼎天概，“這是個天才，他已經做到了真正的極限，就像如果能完掌控力量，一分力，可以發揮十分效果，而達到了意境級，一分力，更是能發揮出百般功用，然而八十一層，終於是超出了極限，這份意境被垮，頃刻間崩塌。”

其他人似有所悟地點頭。

正因爲到了極限，沒有多餘可以利用的地方，一旦這份力超出，將引起連鎖反應，上一秒還在掌控中，下一秒，全線崩潰，也就不難理解了。

有人忽然一愣，口問出，“您說「空」先生已經做到了真正的極限，那…八十一層到第一百層，又該怎麼過？”

言鼎天：“（◎_◎;）。”

他看向說話的覺醒者，面不善。

老夫怎麼知道？！

沒看到老夫的績只有六十層嗎？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然而言鼎天自己確實想不通，連掌握了意境的「空」，也只是闖到八十層，那麼更高層呢？排行榜第一位，九十九層的戰績，到底是怎麼闖出來的？

其他人也在琢磨這個問題。

這會沒人懷疑，是庇護所故意調整了難度，「空」先生的闖關，若非親眼所見，他們同樣無法想象……同樣，八十層到一百層，不是不可能，只是，闖關層數限制了他們的想象力！

自稱‘老夫’的那位高手，對於他們而言的確很強，可對於排行榜前列的，「無法想象級高手」而言，六十層，又算不上什麼了。

只有這般層數，無法理解更高層的闖關思路，也是應該。

這時，

言鼎天恍然大悟，“我知道「試煉之塔」的真正作用了！”

“「試煉之塔」本不是用以測試戰力增幅那麼簡單，闖「試煉之塔」，本就是‘意境’的修煉方法！”

“自古以來，‘意境’都是看不見不著，無法教授，只能自己悟，卻沒想到今時今日，有人以試煉的模式，構築了一條直達‘意境’的修煉大道，想不到，想不到……”

他嘆著氣，有種難以言喻的複雜神。

其他人大悟，震驚，狂喜……原來，我們距離‘意境級’，是這麼接近嘛！